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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4。

被趕鴨子上架的滋味…原來是如此光光溜溜的…很坦盪盪的感覺。

簡單輕食糯米粽和鮮魚湯,小憩一會兒後,我在雷的好聲好氣催促下,慢慢吞吞的拿著他給我的防曬油到厠所,硬著頭皮卸下衣裙抺上厚厚的防曬油,吁了口氣,牙一咬,眼一閉,像要慷慨赴義,一口氣穿上布料極少的清涼豹紋bikini。

我可以溜跑,但回憶之外,腦海範圍以外的世界,彷彿帶著意識遊走在夢境,一切似乎置身事外,卻又在好奇心領路下身歷其境。

身上只有令人沒有安全感的bikini遮蔽,我盡量控制雙手不遮不掩,故作輕鬆平常,輕盈跨出我和bikini的第一步。

雷和阿米巴倒真是輕鬆平常聊著天,而那三男兩女客人則邊抹防曬油邊偷瞄我。

我吸口氣努力鎮定的仰頭喝了口汽水…我在幹嘛?穿得這麼曝露肉感,我還真不知要擺什麼姿勢才正常又自然,也只好繼續又裝模作樣仰頭喝著汽水了。

男客人們輕鬆的T恤和海灘褲,女客人們泳衣上也套著長T恤,為什麼我一定要這麼…坦盪盪…?平常都光著上身的雷反倒包上緊緊的黑衣,但也給人專業的感覺了,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確實是有其必要性,但我這身…?我忍不住忸怩的裝酷雙手環抱胸前,對於可以少露一點是無濟於事,但心理上至少多了一點安全感。

「薇,我的助理女朋友。」雷職業性的親熱將手搭在我肩上。

難道平常他也這麼向客人們介紹:安諸我的助理女朋友?我像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僵硬的向大家點頭微笑。

「我叫雷,我來自美國,是史丹佛大學的學生,我有衝浪教練和救生員執照,請大家放心。我喜歡這裡,這裡是衝浪的好地方,希望你們也喜歡這裡。有機會可以帶更多朋友來這裡玩。」雷像唸劇本流暢開場。

我上小學四年級時雷可能才出生…希望客人們不要猜想我們是姊弟戀。

雷有模有樣領著隊走出戶外,繞到隔壁,原來一牆之隔還有放置衝浪設備的空間,當然是同樣蒼灰粗糙。

男客人們聽雷指示依身高排立,他拍拍身高最高的男客人說:「大家猜他有多長?」

場面立刻讓雷炒熱了起來,笑聲充滿室,也讓男客人紅透了臉,雷趕緊滑稽的拍了下光頭,遞給高個子男客人最大塊衝浪板,然後又依身高給兩位男客人不同尺寸的衝浪板,笑嘻嘻說:「抱歉,是要請大家猜衝浪板的尺寸啦。」

活潑互動的有趣教學方式,讓客人們興味盎然,雷的表現很好,其實不需翻譯啊?無用武之地的我也跟著笑得坦盪盪。

客人們像喊價亂喊一通,雷拿了個較寬胖的衝浪板站在中間,左右手比劃著說:「大約七呎以下是短板,八呎以上是長板,不長不短是中板。長有長的好處,短的有短的好處。」他曖昧的口吻問女客人:「妳們喜歡長的還是短的?」

「長的比較有安全感。」女客人羞著臉回答。

男客人紛紛不以為然的發出噓聲,雷低頭對著自己的褲檔,喃喃自語:「短的,短小精幹啊。」他的逗趣又惹得客人們想入非非笑了,他拍了拍手認真起來:「長板浮力較好但速度慢,短板浮力小較靈活,中板具長板和短板的優點,適合什麼樣的衝浪板要視每個人的身高和體重而選。但在場的各位,無論你喜歡長的或短的…」他晃了晃自己手上拿的衝浪板說:「都得先從練習板開始,等真的認識了衝浪,才會知道如何挑選適合自己的衝浪板。」

雷拿出一條牽有黑色魔鬼粘的橡膠繩介紹:「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衝浪板後就要搭配和它長度一般的腳繩。」他將腳繩一邊固定在衝浪板的尾巴,再將另一邊的魔鬼粘圈繞好在腳踝。

「腳環就像是戒子,把自己和共患難的另一半緊緊的綁在一起共赴美好的挑戰,所以衝浪是不是像談戀愛?」雷雙眼如炫炫的藍海,熱情洋溢歡呼:「歡迎大家加入這刺激又迷人的挑戰。」他自我陶醉的熱烈拍起手,不知是為了歡迎客人們的掌聲,還是自我感覺良好的為自己的表現鼓勵?

如果要說這熱情的場面是歡迎式也不為過,只是看雷驕傲的神情,我想他自我感覺良好的成分居多吧。

客人們很捧場的也鼓著掌,我也不得不承認,雷活潑有趣的教學,讓人很快對衝浪產生情感,也增添了浪漫的想像,連我這個旱鴨子也躍躍欲試,想一起出海嚐嚐被套牢的戀愛體驗了。

雷將手上的練習板擱到搖搖欲墜的長椅凳上,請一位男客人趴上去,說:「衝浪基礎從划水開始。」他邊將男客人的手臂舉起畫著半圓邊說:「手像自由式划水,但幅度和深度要再大些。」

客人一一趴上衝浪板依樣畫葫蘆,雷再修正他們的姿勢,看似瘋瘋癲癲的雷認真上起課則一點都不馬虎。

客人們都明白了划水的姿勢後,雷在生鏽的收音機按鍵卡卡的按下,大放Michael   Jackson   的Beat   it。

我們錯愕呆立,雷則像殘廢的Michael帶動唱了起來,大家紛紛跟著擺手扭腰,但就是無法像他那麼自在的誇大。

一陣熱歌勁舞後,每個人都汗流滿身了,雷揮汗如雨遞給我救生圈和醫護箱說:「哇~好爽~在這裡沒有暖身操只有熱身操。」面向大海,他充滿嚮往的喃喃:「大海一直在對我們招手,你們看到了嗎?」他揮了揮手,像真的有人在對他招手似的。

我們同他面對大海,沒有人出聲,更沒有人和他一樣舉起手對大海打招呼,只有這個老外可能看到鬼的可笑表情。

「呀呼~我來了!」像要奔向愛人的懷抱,雷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一行人扛著衝浪板浩浩盪盪出發,烈日火烤的炙熱彎月沙灘上,我們像群跳腳的螞蟻。

雷先下海示範,他熟練的駕馭著衝浪板,在白浪滔滔大海上行雲流水,讓客人們驚羨,大呼找對教練,我也忍不住要像他的粉絲為他尖叫了。

披著海水上岸的雷對我眨了下眼,彷彿我真的是他女朋友了,聽到女客人指著她男朋友的肚腩抱怨,我卻也樂在其中了。

雷矯健的衝浪表演奏效,他開始指導使用衝浪板的姿勢和方法,客人們很服從的認真學習。

實際操作,果真產生問題了,雷的困難是客人很口語千奇百怪的問題,而客人的困難是雷的腔調和組句邏輯,畢竟開場白可以像劇本反覆練習,客人百態則無法預知和練習了。

我的工作就是跟著「什麼意思啊?」奔波,這工作對我來說並不困難,還趣味橫生,我只是不習慣穿著這麼坦盪盪工作。

照理來說,少了負擔不是應該輕鬆自在嗎?我安慰自己只要忍一時就海闊天空了,但這裡不是已海闊天空了嗎?…風動?幡動?還是我的心...不是已死了嗎?為何我還可以如此開心?

第一次衝浪的客人們,以為簡單的划水,卻總划不出方向和距離,大呼不過癮卻又喊累,頻頻抱怨:「為何永遠到不了近在眼前的那道浪?」

雷秀出結實的臂膀說:「把咩有哪麼容易嗎?小朋友。」一隻一隻像肉雞的客人,只好摸摸鼻子繼續再有目標沒體力的軟趴趴划向大海。

外國人重視自身權益不多加時間,時間一到馬上下課,難怪雷需要翻譯助理,不浪費彼此的時間。

在邊甩沙粒邊走回餐廳途中,客人們商量著,考慮取消原先訂的五星級飯店而留宿在這裡,想要多些時間學衝浪。

聽到客人們的打算,我忍不住為阿米巴的夢想高興,卻又突然想起,我不屬於這裡啊…那我又何去何從呢?

雷又親暱的將手搭在我肩上。

「妳表現很好。這bikini很適合妳,漂亮。」

「謝謝。你怎麼有這件bikini?還全新的呢。」

「女人…假睫毛、假髮、假奶…」雷瞄了下我的胸部。

「呿!我這是真的喔!」我的C罩杯挺身而出。

「女人東西真多,愛掉東掉西的,妳想要什麼?我可以找找。」

台灣女性對西方男性多好感,更何況他又有擄獲人心的衝浪絶技和六塊肌,要女孩們投懷送抱易如反掌,他何需一個假扮他女朋友的角色?難道是他性向有特殊的僻好?還是他是少見難得潔身自愛的海灘男孩?

雷帶客人放置好衝浪設備後,請女客人留在一樓淋浴,領著男客人上二樓。

這空間似乎是宿舍的設計格局,但也只是留在雛型粗劣的階段。

我和女客人們各自進到裡面只有水龍頭接著長塑膠軟管的小房間,關起鐵皮門默默的沖洗,樓上卻像是競技場,吆喝戲鬥玩翻天。

終於可以穿上衣裙行走在空氣裡,第一次感覺到衣服給我的安全感,我的肢體動作總算又可以熟悉自在的伸展了,走進餐廳,海風流暢輕撫濕髮,一陣涼爽適意。

「客人要留宿。」阿米巴在吧檯裡俐落料理著,笑咪咪跟我說。

客人們童心大起,敲敲打打玩起鼓器。

「喔。那我去收拾我的行李。」我有些落寞了起來,然後呢?我要去哪裡?

「他們要住這裡。」阿米巴手指著地,強調:「這裡。他們要住這裡。不急。」

「住這裡?」我也跟著指著地面。

「他們喜歡這裡。」

「呃?」我不禮貌的流露懷疑的神色。

「他們說這裡有種空無坦盪盪的感覺。」

聽到「坦盪盪」,我噗嗤笑了。

「怎麼了?」

我跟阿米巴說明我第一次穿bikini的感覺~「坦盪盪」是也。

阿米巴哈哈大笑起來。

牆邊的樓梯,緩慢走下來一位年邁的原住民耆老,手持著一把青草,對著阿米巴哇啦哇啦一番後,走了出去。

「怎麼了?」

「老村長幫安諸趨邪,說安諸被猴靈懲罰了。」阿米巴嚴肅的說。

「他還好吧?」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想起昨天安諸唯妙唯肖的猴樣…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大雄幫他去藥局買藥了,應該沒問題啦。猴靈要安諸以後不許再模仿猴子,牠們覺得安諸學得太醜了。」

被猴子嫌醜?真慘!我忍不住爆笑。

「我的戰利品。」雷抱著兩罐啤酒要給我,回想起昨天我的糗態似的,又放回冰箱,拿了罐汽水給我,對阿米巴交代:「記帳,客人的,十罐海尼根。」他還真會做生意。   

「什麼戰利品?」我問。

光著上半身的雷,頂了頂下半身,驕傲炫耀:「剛剛比大我贏了,但是比射遠噓…」   他手比劃著拋物線…

「謝謝喔。」我臉紅趕快阻止他肉博戰的詳情,想該早些回市區了,我將泳衣要交還給他,順道跟他道:「再見囉。」

「這送妳的啦…」雷的臉扭曲了起來,大叫:「什麼?!再見?!」

「我我…我要回家了啊…」回家?回什麼家?但…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雷魂飛魄散似的,又跪了下來。

「怎麼啦?」我怕會短命,趕緊閃開。

「衝浪課。我的助理。」

「安諸生病明天就好了啦。」

「不再安諸。不再安諸。」

「安諸你的搭檔啊。」

「他被火了。」應該是他被開除了吧?      

「可是…」可是我只想…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還是和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吧。

雷淚眼汪汪抱我的大腿。

客人們當我們是情侶吵架,竟喧囂吶喊起來:「雷,加油!加油!加油…」他們又熱心擊鼓熱鬧助陣。

阿米巴在櫃檯笑到彎腰。

我面有難色,輕斥雷:「別鬧了。我沒辦法留下來啦。」客人們要住在這裡,想必阿米巴和安諸得讓出樓上回家住啊。

「我有辦法。」

「可…」我還真拿總有辦法的雷沒辦法。

雷彈飛去偎著阿米巴咬耳朵。

阿米巴喜形於色望向我,笑嘻嘻走過來對我說:「我會把安諸管好,妳放心。」

「什麼啊?」我莫名其妙我的去留關安諸什麼事?連猴子都不愛的安諸真可憐。

「雷說妳不好意思在我家住下來,他幫妳開口跟我說了。歡迎妳。」

阿米巴雀躍回到吧檯裡,開心的加緊準備晚餐。

我沒什麼計劃,沒計劃也是計劃吧,既來之則安之?

雷已開心得跟著不成調的鼓聲扭腰擺臀,客人們為他慶賀似的又一陣歡呼敲鑼打鼓,他還煞有其事的給了我飛吻。

好像沒有雷做不到的事,或許他的世界裡沒有不可能的事,他覺得「是」就「是」吧,我不也「是」他的女朋友了嗎?

我看到料理檯上,好多罕見的食材,好奇指著一盤青恂恂問:「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牧草心嗎?」

「對啊。」阿米巴很驚訝我認識它。

「哇,我曾經吃過但沒親自料理過。」

「是啊,讓客人吃吃平常比較吃不到的原住民料理。」

「我可以進去幫忙嗎?」

「歡迎啊。」

我興致盎然走進吧檯,阿米巴將沾了麵糊的山蘇放進油鍋裡炸,開心的說:「牧草心是我們生活常用的食材,我們通常會把它和排骨、小魚乾煮成湯,會有淡淡的奶香味,很受客人喜歡。請在地居民上山下海採集捕獵,可讓餐廳食材多元化,又可以讓他們賺些零用錢。醋和酒也都是我們自己釀的唷。」

我很欽佩他年紀小志氣高,對他豎起大拇指說:「你會成功!」

他微微驕傲的笑著,心情愉快的交代我料理的方式,我也很有默契的動手起來,看到浸漬在梅汁裡剖半的小山苦瓜,我像撿到寶馬上拿起一顆驚奇的說:「哇,現在很夯的山苦瓜,聽說可以幫助減肥耶!」

「亞薇,看來妳應該也是有在烹飪的人吧,不像大部分都市的女孩子都不進廚房的那種人。」我苦一笑,他看我臉色不對勁趕快再回正題:「這是野生的小山苦瓜,雖然比較小比較醜,但完全沒有噴農藥可以生吃,現代人重養生和身材,聽說它愈來愈有身價了,但記得小時候,我就看過阿嬤曬乾來泡茶喝了。」

「不會苦嗎?」

「妳試看看。」他的笑裡充滿樂觀。

我有些遲疑,但愛美天性使然,還是忍受可能吃到苦頭的不安,將小山苦瓜塞進嘴裡,酸甜收斂了苦味,像是人生苦中帶樂般無法言喻的妙滋味,我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阿米巴看我驚喜溢於言表,樂得哈哈笑,我感染了他對未來充滿希望的熱情,忍不住想為他多做些什麼,讓我想到「牧羊少年奇幻之旅」的名言:當你真心渴望某樣東西時,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助你完成。

我和阿米巴合作協力下,馬告滷山豬皮、梅汁冰鎮小山苦瓜、酥炸蒜山蘇、海菜蒸蛋、醃豬肉、鹽烤山雞、樹子蒸溪魚、牧草心排骨湯,一道一道在地風味的菜餚順利上桌。

阿米巴如數家珍介紹著每道菜餚,從食材來源到料理方式,無我的大愛一枝草一點露都稱是村民們的貢獻和指導,客人們聽得興趣盎然,吃得更讚不絶口。

我也莫名的感動了,沒想到我這個墮落的遊魂,也有了微薄的作用,似乎有些微向上提昇的動力了。

用餐時刻,大雄出現,先上樓拖下來要死不活的安諸。

雷拉我和他同坐在大桌的位子,喜孜孜跟大雄說:「薇,我的助理。阿米巴家。」

「亞薇,廚藝很好喔,今天幸好有她幫忙,不然我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阿米巴對我大方的讚美,讓我不好意思的直傻笑。

大雄若有所思片刻,但沒說什麼,帶著大家禱告。

我看著雷和安諸,想著耶穌基督和印度神祇是好朋友,和釋迦牟尼佛也是吧…遇到要說阿門的我就說阿門…我也跟著說:「阿門。」

客人們喝著小米露,品嚐著充滿生命力的原住民風味餐,也興致勃勃詢問夜遊路線。

阿米巴熱心分享私房路線,但千交代萬交代不可入山裡,在名片上寫了鎖匙密碼交給客人,並叮嚀他們開車小心。

沒門窗,還需要鎖嗎?

客人們興匆匆要出發,力邀雷一起玩去,尤其是女客人更是渾身解數撒嬌求雷,雷推出我這擋劍牌,客人們才呼嘯而走。

我大約明白我這「女朋友」的功能了,那以往他的擋劍牌呢?安諸嗎?…安諸已趴在桌上昏睡。

雷無樂不作,客人們都愛著他,就像愛著歡樂一樣吧。   

客人夜遊探險去了,他們紛紛從外面搬進鐵皮,一一蓋上空門空窗,再將按鍵扣鎖扣在鐵皮門窗左右的小圈圈上。這防君子應該是夠了但能防小人嗎?

關好門窗,大雄要雷和他一同離開,雷也乖乖跟著,中規中矩和我道晚安再見。

「亞薇妳先回去吧。我收拾完後再看看部落格上的留言,就帶安諸回家。」阿米巴在吧檯內奮力刷刷洗洗。

「我可以留下來幫忙。」

「妳幫忙我很多了,妳先回去休息吧。家裡有電視可以看…但…很久沒開了…」

「没關係…那…晚安囉。」

一踏進夜裡,我…好像多年未見過夜色,不適黑暗,但,怎麼會如此黲墨呢?村落點點微弱燈光,像是遠方城市火樹銀花煥爛墜遺的寥寥殘火。

空盪盪的公路,貧困的教堂,沉靜的牧師,滿腔熱血的輕年,逃家的紈絝子弟,瘋狂的衝浪客,試圖敗光蜜月旅行基金的女子......

幽邃的宇宙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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