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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成為祭司- 一、朝夢想前進

【一】朝夢想前進

      完成高中學業以後,我從村裡長老手上取得了我的實習服。我現在還不是真正的祭司,因為我還沒有正式轉職,正確而言,我是名「服事」。

      站在我身旁,旁觀著我用雙手接過深褐色衣服的女孩子,身材高挑,胸部很大…咳,一頭燦目金髮綁作公主頭,雙眸似石榴一般紅艷,人還生得很標緻,唯一的缺點是她太男孩子氣了,從小到大完全沒有穿過裙子,衣櫃裡除了白襯衫還是白襯衫,沒有其他衣服--她的名字是普隆賽斯,是我的隔壁鄰居,也是從小與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當長老轉頭向她和藹微笑,問她是否要取得身為實習劍士的憑證,一把木劍時,她斷然拒絕了,因為她自己已經有一把家傳寶劍,那可不是木劍,而是真劍;更何況她想當的從來不是「純劍士」,而是「魔劍士」--也就是所謂武魔雙修的魔法劍士。

      魔法很難學,講求觸類旁通、劍更是萬器之首,專注者方能致志有果,因此每次看到普隆賽斯一臉認真地告訴我,她想當個魔劍士,我都很想規勸她……可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壞了終生大事,多元志向什麼的從來都只是笑話而已,聽聽就好,不能動真格,不然從小立志當妓女的得去找誰轉職呢?

      可惜,普隆賽斯的志向真的很明顯,她也堅信自己有比起平凡人(例如我)要來得更多的天份,以及比平凡人(例如我)更多的毅力,如此一來,我也只有祝福她了。

      脫下學生服,換上服事服,我與她各自回家告別母親,叫媽媽千萬要好好保重(也許那是普隆賽斯,我的話就只有叫媽媽不要玩電腦玩太久罷了),收拾過行李,準備往北大陸首都去進行正式轉職。

      在我充滿雄心壯志、驚天地泣鬼神的壯烈旅程出發之前,我要先告訴大家一件沉痛的事實--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當祭司。

      你們一定會覺得穿著實習祭司的衣服在媽媽面前轉圈圈,笑得很花痴的我,跟你們說這件事,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我可不是因為祭司都得要穿袍裝,總是會被騎馬呼嘯而過的騎士掀裙子,才說我不想當祭司的!

      我是真的不想當祭司啊啊啊--別人在這種悲痛的時候,總是會開始哭天搶地叫爸媽,只可惜我爸一百年前就不知道去哪裡修道成仙從此不再回家、我媽媽除了會取笑我以外還是只會取笑我,蒼天又不斷苦我心志,因此這個時候我就省著點,別叫別哭了,唉……

      事情要回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是我進入小學的第一天。

      進入小學,有喜也有悲,喜的是我再也不是幼稚園奶娃了,悲的是國小沒有布丁點心可以吃。

      照慣例,小孩子們進入國小以後,親切的班導師們就會詢問班上的小孩子們未來的志願到底是什麼。俗話說「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其實要國小一年級的小孩子決定自己的終生大事,實在非常殘酷。小孩子哪裡有判斷能力,又哪會知道自己以後到底要幹什麼?

      聽老師或長老的說法,這是因為不從小就開始訓練的話,習魔法者將無法培養感知元素的能力、動刀動劍動腿之人無法練出武骨、習聖職之人無法及時培養出神性以及與神交談的能力;至於我問我媽同一個問題,我媽就一邊吃著洋芋片,發出咬碎的噪音,一邊用很鄙視的眼神看我,同時告訴我:「你這傻逼,很簡單啊,玩遊戲到了十等總是要轉職,難道你不轉職卻想當個超級初心者嗎?你媽我可沒錢給你買手推車裝菜啊,還有你媽我連挑大蒜都不會,又哪用得上手腿車。」……我忽然知道,為什麼有一天我會因為喝到沙拉脫玉米濃湯而中毒送醫了,原來是因為我從小就在吃只比我大四歲的老哥所作的料理。

      我默默無語,上望蒼天,蒼天好像在譏笑我的渺小與無力。

      話還沒說完呢。話說老師把那些職業一一寫在黑板上,還搭了一些小插圖,看得我饒富興趣。

      其實我覺得劍士、騎士、刀客都不錯,尤其男孩子大部分都很嚮往劍士的,用行雲流水的快速劍法單挑眾多惡人總是那些連續劇上常常出現的戲碼,有一堆女孩子們在旁邊跳啦啦隊圍觀就更棒了;騎士更不用說,看多了那些行俠仗義的故事,就是女孩子都想作女騎士,又何況男生?刀客則是稍嫌邪氣了點,不過近來獨行江湖的刀客大有人在,名氣都要隱隱壓過那些名劍客。

      只可惜我從小生下來就是條弱雞,看到蟑螂老鼠蜘蛛都怕得要死,踩都不敢踩一下,未來怎麼敢去到處殺得血淋淋的?每次在我對著蟑螂「啊啊啊啊啊--」尖叫的時候,都是普隆賽斯從隔壁闖進我家打開的窗戶,一腳把蟑螂踩到噴腸子,這才讓我解除了恐懼……雖然我還是會對著蟑螂漏出的血腸繼續大叫。有一回,當蟑螂的腸子直接噴到我臉上的時候,我就昏倒了,後來是被我媽的拖鞋給踩醒過來。

      至於刀劍那都是有重量的,我曾經遭遇過拖地拖到手骨折這種鬼打牆的情形,連一根拖把對我來說都太重,想必大家看了我拖地拖得氣喘吁吁的情形,也不會想再勉強我去拿刀劍吧。

      不過除了上述武打型職業,還是有其他不同類型職業的眾多選擇,例如講究輕巧的弓箭手、行動敏捷的刺客(我無緣的爺爺就是刺客)、浪漫的吟遊詩人、智商高的魔法師、軍師、商人、盜賊……咳咳,盜賊就算了,職業風險高,還沒有勞保。

      我真的壓根沒有想過要當祭司。真的,祭司從來沒有在我的考慮之中。

      也許是因為當我老哥向我宣布他立志成為好騎士的那一天,他也同時告訴我,以後他一定要討一個當祭司的女人回來作老婆,才不用花錢買治傷紅藥水--也許我不想讓我的大嫂尷尬,或是我不想總有一天穿著跟我大嫂一樣的衣服站在一塊兒,那看起來很丟人,所以我真的不想當祭司。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老哥存心要惡整我就對了,話說那一天老師是用舉手的方式來問班上同學,例如她喊到騎士,想當騎士的人就舉手,讓老師一一登記下來。

      我聽了很久,都沒有一個我真的很想要做的職業。老哥當時是自由課程,也就是沒課,他就跑來湊熱鬧,看看我們班上選職業的情形如何,他就坐在我身旁的空位。我猶豫了很久,他一直在旁邊笑我不舉,笑得我心煩,簡直要打他了,又怕打他巴掌的同時被老師誤認作舉手,所以就一直忍耐著沒有動手。

      俗話有云:「人生是只茶几,上頭擺滿了餐具、杯具和洗具。」儘管我隱忍老哥許久,但是接下來我人生中最大的悲劇終於還是發生了。

      老哥並沒有因為我隱忍他,就變得比較善良;他一陣子都沒再嘲笑我,我還以為終於解脫了,可是他忽然手拎著一條軟綿綿的東西朝我桌上丟了過來。

      我一看到,眼睛睜得好大好大,兩顆眼珠都快掉出來--是蜈蚣!活的蜈蚣!超大隻超長超多隻腳的蜈蚣!顏色是火紅配綠的毒蜈蚣!觸角在動的肥蜈蚣!

      我嚇得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艾德霖,你想當祭司嗎?」

      「啊?」我傻眼,望向我的導師。「你說我?」

      導師點點頭,「我現在在問想當祭司的人呢,你還真踴躍,居然站了起來。」

      我一邊對導師的話語膽戰心驚,一邊還在留心那隻在我桌上亂竄的肥蜈蚣,啊,不要爬我海綿寶寶的橡皮擦…總之我一時間說不出話,只有狂搖頭。

      「你不只站起來,還舉著雙手呢!人家說:『溢於言表』,我看你此時想當祭司的決心就是如此。」導師笑道:「放心,老師沒有性別刻版印象,不會因為你想當祭司就取笑你,老師自己就是祭司本科出來,未來一定好好教導你!」

      我?我什麼時候把手舉起來的?

      我默默把雙手從半空中放下來,才發現原來我剛剛不只是站起來,還被嚇到雙手舉起來了……

      這就是我為何會成為祭司的原因。雖然我後來一直試著跟老師解釋,但老師硬說我是個男生,害羞當祭司,她不會再相信我的辯解。她甚至為此把我媽叫到學校來,當著我媽的面前發誓,必定親手把我教到成為祭司,在這同時我媽還在一邊笑一邊吃品客……唉,怎麼我從小盡是認識些變態的女性呢?

      木已成舟,事既如此,也只有去做了,邁向正式轉職之路吧。

      轉眼間我們自維艾斯出來,也已經走了十公里有餘,這可真是超越我以前任何一天的走路紀錄,腳快痠死了。我可沒纏過小腳,不過我從國小到高中都是全班跑步最慢的,沒有一個學期例外,體力非常不行,我的體育老師還在我的成績單上打上如此評語:「建議貴公子將來的職業是被人包養」我擦!

      我實在很想向一直領先在我前方,兀自不斷走路的普隆賽斯求救。她簡直像個原住民,步行能力十分了得,腳皮該不會有十公分厚吧。想想,她搞不好會說要揹我也不一定,當真糗,所以我硬是壓下叫苦的衝動,拖著疲累的步伐繼續走著。

      「艾德霖,天都黑了,我們紮營吧。」

      普隆賽斯可終於一揮金髮,回頭來探看我的情形了。誰叫她穿著黑色長綁褲的那兩條腿生得太長呢,走路步伐真大,從來只有我追隨她的份兒。

      呼,我快脫水了,我快涅盤了,我快登仙了,一陣暈厥啊……

      「欸,艾德霖,你臉色好蒼白。」普隆賽斯一把將我接到她溫熱的懷中……我絕對沒有頂到她的胸部,我絕對不會承認。

      聽到她關切擔憂的口吻,我頓時紓解了疲勞。這種關心總是會在言談中無形流露出來,不需要刻意的強調,真誠而可貴。從小普隆賽斯就一直這麼照顧我,她真是我知心好友,我想未來我也會繼續與她作朋友,我們可以作很久很久的朋友,也許一直到老吧。

      我在她撐持之下悠悠轉醒,試著自行站起來。

      「男女在街上親熱,不要臉!」此時,一個騎士騎在驢子上,飛快地經過我們的身邊。一聽,我急得稍稍將普隆賽斯推開了些。

      「金髮小哥,照顧好你娘子啊,好恩愛喔~~」即便已經騎了很遠,那騎士仍吹著口哨,繼續吆喝道。

      普隆賽斯眼神一變,轉過頭去,朝那騎士隔空彈指。一響指,那騎士從驢背上摔下來,夕陽斜下,他的人影在路上變成一簇耀眼的火光,劈哩啪啦的乾燒聲還有脂肪燃燒的臭味不斷自遠方飄過來,那騎士「唉喲唉喲」不停地慘叫著沒停過。

      「……」看著這媲美大製作恐怖電影拍攝現場一幕的我、我該說什麼?

      普隆賽斯又回頭來看我,笑臉迎人,大有「我剛剛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喔」的意思,手撥了撥頭髮,隨口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的年輕人亂說什麼呢?真不檢點。你是我娘子,難道我還是個女同性戀不成?」呵呵呵笑了一會兒,卻有點心虛意味沒被我漏聽掉,就不知道她到底在害燥什麼。

      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又走了一段路,來到有乾淨溪水流經的空曠處,普隆賽斯終於放下背包,決定紮營地點在此,今晚可以搭營帳過夜了。

      一百年前,自一處蒼翠茂密的樹林,一名少年緩緩走了出來。

      少年約莫十二、三歲,腳步蹣跚,神情沉重。一頭冰藍摻碧綠色的神秘髮色,至肩中長髮綁作小馬尾;過於白皙的雪膚,透著點點紅潤;尖長的耳,碧水藍色的一對大眼,薄薄的小口,削瘦單薄的身量,涼爽而奇異的穿著,以及隱藏在空氣中的兩對薄翅……這是一隻花妖精。

      少年走離時,頻頻往身後樹林望去,這是他的故鄉,有撫養他長大的父母在,他實在不想離開,如今卻非得離開不可,否則村人們將會繼續逼迫他。少年不能理解,妖精自古以來便是愛好和平的民族,花妖更是,可他為何會被如此對待。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人們憑什麼如此傷害他?天理何在啊!

      即便已離開樹林頗一段距離,憑藉妖精過人的耳力,少年還是能清楚聽見裡頭傳出的人聲雜杳:「所有的花妖都有守護花,他卻沒有,他來路有問題」、「惡魔也有尖耳朵與翅膀,這孩子是個惡魔吧」、「早點把這不祥之兆趕離這裡」、「看他那妖嬈的模樣,留著定會出亂子」……紛亂人聲吵得森林都不安靜起來,高低樹木皆搖動著發出稀疏聲響,好像也跟著發怒起來。

      聽見別人是怎麼批評他,少年的頭更低了,過長的瀏海遮去他好看的一對水亮大眸,他本該有精神的稚氣圓眼裡,如今只餘不被社會接受的極度孤寂感。

      走在陽光遍佈的泥土地上,陽光帶來的點點光與熱,還有週遭蒼鬱林木散發的甘美香氣,一切大自然的恩惠與美好包圍浸淫著他,使他能微微忘去這些負面的情緒。

      「我真的是惡魔嗎?…算了,即使是惡魔也不要緊,只要我不做壞事,我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我也不需要去對其他人負責什麼。」

      握緊白皙的粉拳,少年堅定了信心,抬頭看著碧藍天際,伸出手臂來遮住刺眼的陽光,反過掌來,又彷彿是想抓住遙遠的太陽,步入傳說存在於太陽之中的東方樂園。太陽的光熱,照得他渾身沸騰,激勵了他的意志。他,不在乎被傷害,也不在乎離開人群,他只想繼續活下去,享受生命。

      微跑幾步,一步踏上空,少年背後半隱形的翅膀漏出了點點繽綠,散發片片翠芒,鎏金亮光環繞他周身。振翅,少年向空飛去。

      一條水色光澤的藍寶石項鍊掛在他纖細的頸上,銀鍊正隨著和風,伴著他飛行的身影搖曳。

【Continue】

這次我讓亞狄恩提早出場了。我來看看晚上要不要二更,還是要不要畫亞狄恩跟小普好了^_^

我想我會隨著章節進度來畫出場的角色,哎呀,看來我會很期待之後的小黑、奧里亞還有席諾菲,不過席諾菲要等得很後面=_=

我第一次重製祭司時,也是一直斟酌著有哪些東西該刪,哪些東西不該刪。

水果湯還有胖胖妖都是以前的回憶,但我看著覺得有點無聊(汗)以前的笑點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囧

但我很喜歡普隆賽斯的,以前就有想過寫點戀愛的東西,不過艾德霖從以前到現在都遲鈍,害得我總是有點寫不出來~

現在我算是比較追求刺激的人啦,以後劇情就只會留比較跌宕的部分才是,而且我會多寫點打鬥。

奇幻類型的打鬥與武俠很不一樣,我很少看奇幻,總覺得圖書館裡的奇幻都很厚很無聊,武俠的打鬥真的很好玩,不過我也不會寫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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