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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因為我愛她(微修)

Chapter04

      今天班上好不熱鬧,因為每個社團依序至各班招生。

      啦啦隊在窄小的空間表演精彩的啦啦隊動作、康輔社拿著手繪的大海報熱情宣傳、合唱團帶來一小批團員來教室獻唱他們的拿手曲……

      甚至連旺旺學長隸屬的糾察隊也來參一腳。

      「糾察也算是社團嗎?」當學姐們在宣傳的時候,我饒富興致地瞥了站在旁邊沒事做的旺旺學長一眼。

      「不算,但我們也得來宣傳,否則根本沒人知道糾察還有在收新血這種事。」旺旺學長被學姐們拉上臺,任憑她們東拉西扯他的頭髮及衣服。

      眾人因為旺旺學長的狼狽模樣哄堂大笑之際,他用眼神示意我:「看吧……當糾察其實很命苦的。」

      我跟妤蘋從國中時期就熱愛唱歌,三不五十兩個人就拿零用錢去好樂迪高歌整個下午,所以在聆聽完合唱團悅耳的四重唱,我們頗有默契告訴彼此:「就是合唱團了。」

      後來填寫社團志願單有些緊張,因為從學長姐那邊聽來合唱團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通過初選還要經過複試的關卡。我們學校的合唱團若參加校外比賽很少失手,外加每學期固定的公演,一學期累積下來的記功嘉獎非常可觀,單就這些理由就吸引大批新生關注。

      幸運的是我跟妤蘋在初選榜上有名,等參加複試後才發現沒有想像中可怕,複試真正的目的在測試自己的音域,讓指導老師能按照聲域分部。

      擔任指導老師的是我們學校唯一的音樂老師。

      雖然瘦小卻擁有張吸引人注目的漂亮臉蛋,而且舉手投足充滿氣質,第一眼看見她,我便覺得「音樂老師」的職位實在太適合她了。

      平時音樂老師上課不會從頭教課本的內容到下課,中間會穿插幾個笑話或過去求學的經歷逗得同學哈哈大笑,因為這點的緣故,雖然得知複試不過要測音域,我還想全力以赴讓音樂老師對我刮目相看。

      合唱團名單公佈那天,我跟妤蘋午休完便急急忙忙跑去看,查完後即在音樂教室外頭又叫又跳──錄取合唱團的團員雖然不是中樂透,但卻對我們意義非凡。

      接下來是到學務處報到,因為妤蘋說無論如何都要幫旺旺學長捧場。

      不過找教官這件事讓我跟妤蘋兩個人一顆心七上八下,畢竟哪個學生沒事想跟教官打交道?

      教官一開始問我們找他有什麼事時口氣確實有點兇巴巴的,但沒一會兒便嘻皮笑臉和我們打哈哈,如此轉變讓我們著實被嚇得徹底,內心滿腹疑惑是不是找錯人了?

      後來教官得知我們是來報名糾察隊的新生招募,順手指向放在他辦公桌的A4白紙,「在這裡寫上班級、座號、姓名就好了,之後會有幹部通知妳們後續事宜,加油啊!」語落便繼續忙他的公事。

      我跟妤蘋填寫完踏出學務處的時候,彼此對於加入糾察隊如此輕而易舉有些不敢置信。妤蘋臉上掛著笑開始細數她這陣子打聽到糾察隊裡有幾個帥學長,我漫不經心的聆聽,視線卻隨意亂飄,此時,在通往舊籃球場的樓梯間我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跟一名女孩大聲爭吵。

      停下腳步,我往對方看去,妤蘋見狀也好奇地停下腳步一探究竟,然而下一秒「啪」的清脆聲響引起妤蘋低聲驚呼,我楞在原處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直到女孩從我們身邊擦肩而過,我們才敢緩步走上前。

      「旺旺學長。」我輕聲叫喚他的名字。

      旺旺學長微側臉發現者是我們,習慣性地伸手搔了搔頭,他的表情寫著說不出的尷尬,我跟妤蘋觸及他右臉頰的紅腫面面相覷。

      我拿著平時攜帶的手帕至洗手台弄溼再遞給旺旺學長,要他冰敷因為巴掌紅腫的部位。

      旺旺學長吶吶地向我道謝,在手帕碰觸臉頰的剎那,他眉頭深鎖,似乎很痛的樣子。

      「很痛嗎?」我忍不住問。

      他微微搖頭,手指向心臟處並揚起苦笑回答:「這裡比較痛。」

      我不知道該如何出言安慰眼前散發濃厚傷心的旺旺學長才好,因為我連賞旺旺學長巴掌的對象是誰都不清楚,那還有什麼資格替他打抱不平?

      旺旺學長彷彿看透我內心的疑問,隨即替我解惑:「剛離開的女孩比我大一屆,也算妳們的學姐,然後……她是我的女朋友。」提到「女朋友」三個字,旺旺學長的話音變得有些含糊不清。

      語落,他深深嘆了口氣,我們站在旁邊也替旺旺學長感到不捨。

      旺旺學長很單純,連對學姐的喜歡也表達如此直接。

      任誰都看得出來旺旺學長對學姐用情至深,所以在他故作無事告訴我們還有事要去忙得先離開,妤蘋有些哽咽的說她看著旺旺學長背影覺得好落寞,讓人心裡酸酸的。

      她的話在我腦海不停反覆,直到午休時間我再也坐不住,向班導撒謊說有急事得去學務處一趟,隨即拖著妤蘋前往之前常常跟旺旺學長混在一起的學姐她們的教室。

      好巧不巧,高個子學姐正在外頭擦窗台,發現我們兩個的身影她吃驚的問道:「學妹?妳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

      我簡略轉述今天撞見旺旺學長跟他女朋友發生的爭執,高個子學姐聽完要我們稍等她一會兒,她旋即走進教室悄聲把矮個子學姐叫醒,然後我們四個人偷偷摸摸走至舊教室前的空地閒聊。

      「旺旺跟林芠柔又吵架了。」高個子學姐率先開口。

      矮個子學姐沉吟半晌,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待對方接通我才知曉矮個子學姐是打給旺旺學長。

      「評分?你現在還有心情評分?嘖,陳逸望我限你三分鐘內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你自己看著辦。」矮個子學姐兇巴巴的撂下狠話,語末直接按下通話結束鍵,

      可等她轉過頭面對我們已經換上一臉和藹:「學妹,真不好意思啊!到現在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關芹,叫我奇奇就行了,我朋友都這麼叫我。」

      接著換高個子學姐,「我叫梁子雅,叫我子雅就好。」我跟妤蘋也連忙向學姐介紹自己。      

      約莫十來分鐘後,旺旺學長緩步從不遠處走向我們。雖然現在他的氣色有變得比較紅潤,但老實說……還是好不到哪裡去。

      「你跟林芠柔這次又為什麼吵架?」子雅學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旺旺學長無奈攤開雙手,硬著頭皮回答:「她要我退糾察隊。」

      「退隊?」提到糾察隊,奇奇學姐的態度又變得激動,「她是憑什麼要你退掉!但重點是……你答應她了嗎?」

      旺旺學長緊抿下唇,須臾才見他搖頭否認,子雅學姐順勢接道:「所以才被她打了一巴掌?」

      他聽聞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默,用眼神祈求子雅學姐她們別再繼續追問,但在場的我們心裡有數──就算旺旺學長不說,旁人也都看得出來他臉上的紅腫是誰幹的好事。

      奇奇學姐的怒火為此燒得更旺,她破口大罵:「那個賤人,我一定要去修理她!」

      「奇奇,別這樣……」旺旺學長連忙跳出來打圓場。

      「什麼沒關係?你再繼續放任下去會被那賤人吃得死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旺旺學長緩緩閉上眼,臉上有著極力壓抑痛苦的表情。良久,他才幽幽的接道:「但因為我愛她,所以也只能順著她的意思。」

      旺旺學姐,林芠柔學姐對你真的有重要……重要到就算你得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還要低聲下氣祈求別人不要替你出面?我差點就這麼問出口,可餘光捕捉旺旺學長雙眸盛載的悲傷,又把疑問全部吞回肚子裡。

      ※看著單純的你被這樣傷害任誰看了都會餘心不忍,你知道嗎?旺旺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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