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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歐佳是跟著蘇菲亞要送給彼得的「禮物」一起送到的,名義上是蘇菲亞送給彼得的侍女,實際上要奉蘇菲亞之命監視彼得。

        歐佳蠻懷疑蘇菲亞的腦袋在想什麼,明擺著送一個監視的人過去,彼得是要多蠢才會放心大聲嚷嚷著自己要做什麼讓歐佳聽去在報告給蘇菲亞?

        於是歐佳在彼得所在的顯聖村附近先行離開,她知道這時候的彼得喜歡招集同年齡夥伴組成「少年兵團」玩打仗遊戲,摸了摸自己發育的不算好的身子,決定來一場俄國版花木蘭,把自己打扮成少年帶著村子裡的年輕人一起混入彼得的玩伴中。

        幾次挑釁幾次叫囂,歐佳成功的引起了彼得少年軍團的注意,歐佳立刻就發現的彼得的身影,少年彼得儘管還未成年,卻已隱隱有著王者之氣,默不吭聲的站在少年群中,卻讓人一眼就會注意到他。

        果然,年輕的少年們被三連兩語激的跳腳,歐佳則提出了她絞盡腦汁想的遊戲規則,她還故作坦然的讓對方選擇接不接受,若對方不接受要求換規則的話那歐佳就沒辦法了。

        幸好,少年不管在哪個年代都一樣,一樣好騙。

        過程進行的非常順利,歐佳滿心緊張但是故作無所謂的支起右腳,左腳下垂晃呀晃的,活脫脫一個小流氓。

        地點是他早就勘查好了的,在堡寨到武器放置地點間有著幾處遮蔽物,歐佳讓散置的十多人大張旗鼓的快速奔跑,在秘密派出城裡剩下的人藉著遮蔽物逃到林子後方。要求搶武器的地點在林子後方,就是不要讓對方發現她派出大量人力應戰,也可以躲在林子後方奪取對方的衣服。

        看著衝出林子的藍衣人,歐佳一開始有些緊張怕計畫有誤,但是看到藍衣人全在臉上塗上爛泥把頭壓得低低的全速衝刺時便安心了。

        事情就如她想的一樣,敵對的少年完全沒有防備的就讓他們進城了,打鬥聲響起,歐佳抬頭衝著彼得揚起一個欠揍的微笑,大步蹦跳著朝對方那兒走去。

        「你耍詐!」等他一靠近,早就被制伏的少年們紛紛叫嚷著

        歐佳毫不掩飾的揚起頭,「那又怎樣,我贏了不是嗎?」

        少年又想回嘴,卻被彼得阻止,歐佳痞笑著不倫不類的單舉起手對彼得行了個舉手禮:「陛下,承讓了!」

        沒想到一直忍耐著怒火的彼得終因最後這個不符合禮節的舉手禮氣的失去理智,衝上前一把抓住歐佳的衣領,歐佳下意識的舉起手阻擋,兩人不經意間的稍微碰觸,卻沒想到彼得忽然放開她不敢置信的盯著歐佳瞧,諾諾說了聲抱歉之類的話就離開了。

        歐佳拉了拉衣襟,沒想到著名的彼得大帝還是個紳士呢!

        歐佳一戰成名順利打進少年兵團之中,只是彼得並沒有說出他女孩子的身分,歐佳有點為難,一方面為彼得沒有戳破她的謊言而高興,一方面悲嘆自己是長得有多失敗才沒有被當成女孩……。

        這幾天歐佳在心底做了重要的決定,既然知道後續歷史的發展,沒道理還要傻傻的聽蘇菲亞的話,雖然很對不起公主大人這半年給她的錦衣玉食華美的宮廷生活,但歐佳還是聰明的決定「棄暗投明」。

        找到了在小書房裡研製一些工具技藝的彼得,歐佳開門見山的開:「陛下,我是蘇菲亞公主派來監視你的。」

        「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是─你說你知道?」

        「沒錯,我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彼得沒有抬頭,仍是盯著手裡的器械,「我找人去村子裡查過了,你是在莫斯科隊伍來的那一天出現的,而且我看過你的手,雖然不是貴族的手,但也絕不是一般鄉下村子農婦的手,所以推測一下就能猜到。」

        歐佳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雲淡風輕的少年,「那、那你還繼續留我在這裡?」

        「就算我拆穿妳她還是會派新的人來,不如就留著妳至少知道誰有問題。」

        歐佳原本還準備了一些什麼親人被公主脅持逼迫歐佳監視彼得的橋段,沒想到完全沒派上用場。

        「跟在你身邊的那個男孩是誰?」

        歐佳沒想到彼得問的是這麼無關緊要的一個人,也沒什麼神秘的就回答:「他是在日耳曼區叫亞古任斯基人家的孩子,因為我想找個掩護,就把首飾送給他們,請他們的大兒子幫我。」

        彼得點點頭,年少的臉龐仔細的審視著歐佳,歐佳急忙換上最誠懇的表情,諂媚的笑著。

        「我可以相信妳的誠意,希望妳不要讓我失望,以後……。」

        就這樣,歐佳坦誠相告一切,彼得也毫無保留的接受她加入少年兵團,偶爾莫斯科派人來,歐佳也只是含糊的交代彼得的事情,像是對於彼得的老師大貴族佐洛夫所教授的課程不感興趣,成天只沉浸於玩樂,喜歡工匠巧藝……等等把彼得描述成一個對於公主政權沒有危害的少年。

        歐佳不清楚克里姆林宮的那位會相信多少,但有時她會聽從彼得的指示回答一些看似重要但其實無關痛癢的消息。

        「陛下和一些外國技藝者過從甚密。」

        「陛下和工匠學習。」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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