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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鎖 《第一章中》再見舊人

      不顧戠月的意願天藍直接把戠月塞進馬車內,馬車上鋪滿了軟墊還有一些小型茶几與一些食物。

      「你的臉色很不好,該要好好休息。」

      望著眼前這秀美的精靈,戠月很清楚這精靈是打從心底為他著想的,想來這也是精靈美麗的地方吧!

      「謝謝。」

      聽到少年的話,天藍笑瞇瞇地到了一杯茶遞給他,「你怎會從天上掉下來啊?」

      把目光稍稍移向被窗廉蓋住的車窗,戠月的聲音很輕很輕地說:「我也不清楚。」

      要不是精靈擁有絕佳的耳力還聽不到少年的話,不過他看見少年眼底的疑惑,他安慰地說:「幸好你沒有受傷。」

      戠月唇畔微微一勾,雖然幅度極小,但眼力極好的精靈還是看見那一抹出塵的笑花,隨後看見少年快速地拉好披風把那張絕色的小臉密實地蓋好。

      「我叫天藍,你呢?」

      把自己窩在馬車最裡面,戠月透過兜帽看著秀美的精靈微笑地等著他的名字,他內心一轉緩緩開口:「狄亞斯…    …」

      兜帽下的眼變得深邃,他開始回想起他在咒術裡面所經歷過的一切,那是多麼地真實與痛苦,到現在他的心還是像被人緊緊擰住又被高高捧起在摔下。

      雖然很痛,可他卻有種他活著的真實感。

      不像過去清冷的十年,被瞬間填滿的記憶讓他多了一些人性化的一面,但在觸及那些記憶碎片時又讓他感覺他只是在看別人的過去。

      果真是矛盾的想法啊…    …

      「狄亞斯,我得先去外面探個路,那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目前我們正在通往赫特樹林的路上,約三天過後便能到達下一個城鎮。」

      他知道以精靈的優勢大多都會先為隊伍探路,也就是斥侯,因為他們身體輕靈、動作迅速又善於隱蔽於大自然中很適合偵查敵情的哨兵,只不過以精靈的個性來說根本很難成為一個國家的士兵,除非那位精靈與對方有不錯的交情。

      「那我先出去了。」天藍話一說完,修長的身影已消失在戠月的面前。

      戠月整個人倚向堅實的車面,他感受到體內的魔力已漸漸的回復,而他也從未在那一行人身上發現殺氣所以他也懶得再與剛才諷刺他的人計較,乾脆地閉上了眼睛試圖與體內的死魂對話。

     

     

      天藍一出馬車後來到修的身邊,他設下一個簡易的結界以防他們接下來的對話被別人聽見。

      「我沒有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惡意。」精靈對情感方面特別的敏感,他又說:「那少年不清楚他為何會從上面掉下來,看他的模樣頂多不出十六歲,他的名字叫做狄亞斯。」

      「狄亞斯?」

      「團長認識那個人?」可說是從小與修一起長大的雅倫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他在隱蔽處看見少年的容貌時也是驚艷不已,但從修一些細微的表情動作上來看,似乎他對那位少年好像不太一樣。

      「不,我對那名字有點印象。」他的記憶力非常地好,可這狄亞斯又讓他有熟悉感,也許在很久以前可能見過,不過以少年的年紀來推算的話,他不認為他認識他。

      傑諾森饒著頭髮,大喇喇地笑說:「反正我們就在下個城鎮把他放下,在這途中我們小心一點就好了。」

      「難得你說出這麼中肯的回答。」洛桑拍打著傑諾森的肩頭。

      傑諾森不滿地閃過洛桑的大掌,「說得我好像平常很笨的樣子。」這時他發現當他講出這句話後每個人都用著打趣的目光看著他,傑諾森齜牙咧嘴地揮舞著拳頭,表示洛桑如果再來惹他,他就會打回去。

      「傑諾森你就別鬧了,快要入林了。」喬治亞指著入眼可見的大片森林,說:「要是你太吵引來野獸的話,就把你扔給野獸去。」

      天藍笑笑地搖頭解開結界孤身一人快速衝向赫特森林內,約莫一刻鐘後天藍點頭表示前方沒什麼大礙,唯一怪異的地方便是樹林裡面太過安靜。

      這時體力與魔力都已恢復泰半的戠月掀開厚重的布簾,清冷好聽的嗓音冷淡地說:「前方不適合你們走。」

      他不像一般法師需要靠冥思與外在物品來恢復魔力,只需少許的一點時間就能恢復大半的魔力,從未魔力枯竭的他這一次全新的感受可說是拜死魂所賜。

      正當他考慮是否要跟他們說他要離開的時候,他剛好聽見那精靈說赫特森林的太過安靜他便出來阻止他們繼續往赫特森林前進。

      銀白的連身披風把戠月包裹個密不通風,透明的指緊扣著馬車的邊緣,修長纖細的身影屹立於行走中的馬車外,隨著迎面而來的風幾縷髮絲露出兜帽外飄揚。

      駕馭馬車的伊安穆恩要不是聽到少年的聲音,他還不知道少年已走出了馬車不禁內心一驚,要是這少年是刺客的話他很難逃過這麼近距離的刺殺。

      似是看出伊安穆恩眼底中的不甘,藏在披風內得絕美面容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不過他很快地發現了自己心境上的變化,他不快地把這改便全都歸為死魂在他體內所帶來的影響,壓抑下那些陌生的情緒起伏後,戠月示意他先停下馬車。

      「怎麼了?」天藍疑惑地問。

      清冷的氣息微微透出,「危險。」

      他從空氣中的細微震動知道前方的樹林內潛伏不少人,從那綿長規律的呼吸可以猜測裡面的人必定受過嚴格的訓練,而眼前的這一行人也只有六人外加隱蔽在各處的護衛也不超過十人,如何能抵擋前方約莫四、五千人的軍隊?

      「什麼意思?」晦澀不明的目光看著似是要乘風而去的少年,修駕著馬來到戠月面前。

      「字面上的意思。」自馬車上躍下,戠月不等他們反應便往前方不遠處的赫特森林走去。

      「等一下。」傑諾森攔住戠月,對於戠月上句所說的話不是很高興,「既是有危險,那你何必要去?」

      被遮掩住的容貌看不清少年此刻的表情,只見他微微抬頭望向比他高大許多的傑諾森身形巧妙地錯開擋在他眼前的傑諾森與洛桑。

      下一瞬戠月的身上壟罩了一層陰影,是修離了馬背阻擋他的步伐。

      「讓開。」清冷的聲音毫無起伏,就如同他的人給人一股飄邈又抓不住的韻味。

      「你怎能確定前方有危險?」這少年太過神秘,清清冷冷又像是一枝在高山上孤傲綻放的梅,可當望進那一片澄澈的眼又能在那裡面感受到少年的純淨,而此時卻又銳利、無情地把自己劃分在另外一個世界似的。

      不想回答黑髮青年的問題,戠月腳步輕輕一挪錯開與修的對峙繼續往樹林走去。

      「狄亞斯!」天藍不明白少年怎麼變得如此冰冷,他繼修之後攔住了少年。

      對這精靈不算反感的他,冷冷地問:「有事?」

      「狄亞斯,你說森林裡有危險?」話語說的輕柔,天藍秀美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一絲不耐,反倒是替他擔憂之色。

      面對這麼良善的精靈,饒是像戠月這般清冷之人也放柔了態度,「嗯。」

      「我剛進去探過並沒發現什麼危險。」

      心想天藍對他這出次見面的人都能發出真心地關懷,所以他難得地解釋:「你們繞道而行較好。」

      「那你呢?」

      「他們傷不了我。」

     

     

      待續。。。

     

      By韹       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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