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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幸福的滋味

二   幸福的滋味

      然後他們沒有多少時間憂愁,女兒出生了,這是一個精力充沛,牌氣壞極了的孩子,憂鬱這種東西東西根本不適合在他身上生長,他一出生便轟轟烈烈,于寧寧足足痛了一整天,最後還是用剖腹才把這個讓他吐了九個月半的小娃娃生下來,他是于寧寧見過最不可愛的孩,像一隻拔了毛的鶏,沒有一根頭髮,而且在出生的第一天就發燒起紅疹,從醫院抱回家後林家全體包括店裏的所有店員都快被她搞得精神崩潰,她有疝氣,肚子餓時就哭叫不止,肚子不餓時也嚎啕不休。這麽小小的身子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肺活量。

到最後連好牌氣的林彥都忍無可忍苦著臉說:「老婆,這小傢伙看起來脾氣不怎麽好。」

被整得不能睡覺有兩個黑眼圈的于寧寧寧說:「我的媽,這小傢伙己經哭了一天一夜還不停,我發現我會被他搞得有産後憂鬱症,把他抱過來,不要阻止我,我要痛痛快快打他一頓屁股,看他敢不敢再欺負他媽媽。」

    「不要打妹妹,妹妹會痛痛,媽咪,我會很乖很乖,妹妹也會很乖很乖,夜夜會疼妹妹。」林夜說。

「那林夜,你叫妹妹乖一點,不然我就不疼他了。」于寧寧說。

    「妹妹乖!哥哥疼你哦!」林夜拍著娃娃,說也奇怪,那爆燥的娃娃經過林夜的安撫居然就不哭了,一下子靜下來,被吵得嗡嗡作響的耳朵有點不能習慣,她居然靜了下來.林彥和于寧寧都覺得不可思議對視一眼。

    「老婆!一物克一物,這下沒得擔心。」

    「這娃娃是來還他哥哥債的,阿彥,我到今天還沒有空替娃娃取名字!你取好了沒?」

    「我被他吵得頭昏腦漲那裏記得取什麽名字?」林彥說。

    「林夜,你覺得要幫妹妹娶什麽名字好?」于寧寧問。

      「我是林夜,妹妹是小太陽,當然是日日。」林夜拍著寶寶,林日咧開無耻,是沒有牙齒的嘴笑了出來。

    「好吧!林日,至少以後罰名字的時候筆劃簡單,手不會抽筋,只是一個日日,一個夜夜,希望你們不要日日夜夜讓你老娘老爹操心。」

林彥耽心:「你覺得我們這個女兒這麽醜,以後會有人要嗎?」

      「放心,我相信他會慢慢變漂亮的,因爲他不可能變得更醜了!」

      果然女大十八變,林日的疝氣和紅疹同時消失,在幾個月內他增胖不少,她的頭髮一開始長便又多又直,他有著黑色的長睫毛,兩道細眉,小鼻子小眼小耳朵小嘴巴頭顱上囪門的脉動無一不美,他有著林彥的黑皮膚,和林夜細如白雪的的皮膚比起來顯得很黑。

      不止皮膚,他的一切比起林夜都顯得粗糙許多,但這樣反而令于寧寧安心,林夜太美的,那種靈秀出塵,有種鳳凰落入百姓家令人不安的感覺。

然而這兩個小傢伙相處得那麽好,好到有時連父母都要吃味。

      到林夜上幼稚園時,是于寧寧接送時,老師都會   問于寧寧:「林夜是像他爸爸吧!」   

    于寧寧往往含笑點頭。

    等林彥去接送時同學家長又會問:「林夜像他媽媽吧!」

      林彥會露出很滿足的笑容答:「是!我的妻子的確是個美女。」他們意思大約是說以你們平凡普通的容貌生不出像林夜這樣出色的孩子,雖然是事實,可真是侮辱人。

      林彥于寧寧的人己經習慣每個人初見到林夜先倒抽一口氣,三秒鐘後才會得說話。

      艶光逼人,沒想到男孩子也可以用這種形容詞。

        于寧寧常爲林夜的出奇美麗的容貌,及柔和的個性感到憂心,他寧願孩子像一般孩子調皮搗蛋在所不惜,只要別像日日一樣那麽搗蛋就好,人長得呆鈍些看起來福澤深厚點!長那麽美麗作什麽?連林日從六歲就知道要幫哥哥趕跑色狼,幸好他有許多叔伯阿姨,以及暗中的保鑣,而且每一個拳頭都很大,自從方圓百里內的猪哥變態被挨個打遍後,于寧寧稍微放心一點點。

      就是如此,林夜的眼睛才令人更覺可惜,好像一個完美無瑕的術品遭到破壞,于寧寧不願林夜錯過正常的教育,也瞭解林夜必及早作準備,雖然他現在不需要用到點字法,但學習點字早開始越好,他開始固定上點字課,林夜的指導教授從來不太强調他是盲人,他也不太爭取別人的同情。他常告訴林夜,盲人過份地自憐是不好的。林夜覺得他這種態度,很值得自己學習,就算無法征服自己的命運,林夜决定好好的度過自己的人生。

    林夜在八歲的時侯發現了厨房,心疼他的林彥禁止他接觸所有的火,但是怎麽將一把葱,幾片肉變作那麽可口誘人的一盤菜,他是麽好奇,林彥的禁止使他更想進入那個神袐的聖地,每一晚!他等到全家都睡了以後,沿著于寧寧爲他留下的小燈進到那誘人的房間,他打開燈開始他的摸索,用他所有的感官去接觸一切,他用鼻子和手指去感覺那些陌生的烹調物品,每一個空鍋子,砧板,打蛋器,他用鼻子去聞,用舌尖去舔調味料,用指尖去摸刀鋒刀背,用手掌去托那些重量,聽聲音亘相比較,他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去觀查冰箱,不止是爲了拿飲料和成品,而是爲了那些生鮮食物,魚蝦肉類,那些食物的配置,早己深印在他腦海裏,直到他發現了蛋,林夜陷入了愛河,如果蛋的外瞉迷人,那麽他的內部簡直可以是一個宇宙,一整個銀河系,那是最令林夜著迷的食材,它千變萬化,可以由最柔軟的奶油蛋羮到最堅硬的鐡蛋,甜點的蛋塔到鹹的芙蓉蒸蛋,林夜第一次就這樣栽在蛋的手裏,他嘗試要烹調,却被林彥發現了,原來打蛋是不可能不發出聲音的。

    這在林家起了一次家庭革命,于寧寧堅持讓林彥教兒子學烹飪:「于其讓他在黑暗中摸索,不如由你教,沒有人可能一輩子都陪在他身邊,必須有些東西可以讓他躲進去的世界讓他放鬆,人都要有些嗜好的,你至少可以教他避開危險。」

    林彥答應了,爲了林夜,林彥的厨房作了最大的最先進的改變,他深入調查所有厨房用具讓專人設計了一套盲人專用的厨房,讓林夜可以切菜還能開火煮飯。這個厨房設備考慮盲人的平衡感,都排成一直綫,需要小心精細動作的設備如瓦斯爐,放在使用者右邊,厨房配備感應式厨具,使用者只消手一伸,橱櫃會自動打開,他徵詢林夜的意見,只要找到一項林夜喜歡的他加以采購,或者請専人加以訂制,而林夜最信任的的武器是一套電子語音平衡秤,一個可以測量0到20盎斯各種香料,而另一個可以測量0到一萬公克所有作料,爲了防備語音系統失靈,上面有半吋深的指示刻度,只是通常都用不到,因爲它從未失靈過。

        林彥還爲林夜準備了直逹手肘的護手套,可以保護他的手背和手指直至臂部免于受高熱灼傷,他的另一套武器是一套不會傳熱的木匙木鏟子和手摸得出刻度的量杯,還有語音液體指示器,和墊有平衡橡皮圈的拌絆器。

      不得不承認林夜有天份,不久,林夜可以由滴油的聲音調出正確比例的沙拉醬,聽得出一個蛋捲是否可以起鍋,嗅得出牛排是否煎熟,感謝科技的幫忙他不大需要用到火,也不太需要其他器具的計時,只要一把可以把任何肉類肢解另一把把蔬菜切成薄片的菜刀。

        到了後來林彥沒空時,偶而林夜下厨,客人也分辨不出來不是大厨作的。

自從他開始學烹飪,林夜堅持不再外食,爲自己準備便當,開玩笑,這有關一個厨子的尊嚴。

他爲著一次未來的相遇磨刀霍霍準備著。

*                                  *                            *

        從林夜告訴郎歌他會瞎的那一天起,袐書常常看到郎歌發呆,接著郎歌開始結束事務所的生意,最後,收到豐厚資遣費的袐書,老闆通知他最後一次任務請袐書送他的愛犬接受導盲犬的訓練,而且那只愛犬跟老闆同名,那是一隻龐大到像西藏獒犬高加索犬那種犬類,訓練盲犬本來要從血統懷孕到幼犬就觀查起,訓犬師想拒絕,可是看到那只狗,他居然莫名其妙就答應了,那只叫狼歌的狗兒開始留在訓練中心的生活,和訓練師和和其他狗兒一起吃和睡,郎歌好像融進狗夥伴中,但他總是漫不經心不會受到夥伴的影晌,所以也沒有什麽特別要好的狗朋友。

猶其他對一些訓練不太合作,訓練師不太確定他能成爲導盲犬。

        像訓練中狗兒被從籠子放出來後第一個訓是讓他們追逐被丟出來的球,可是郎歌常脫隊,用一你當我是笨蛋幹麽作這種無聊的事的眼光看著訓狗師,身爲訓狗師被狗兒看不起實在是不好受的事,郎歌老是一副隨性的樣子,訓狗師也發現,狼歌雖然不是率直乖巧會照人心中所想的來行動的狗兒,可他聽得懂人話。

        訓練中心的課程主要是對導盲犬做定向訓練,幷讓導盲犬瞭解各種口令,學習遇到障礙物時該如何反應、碰到十字路口或轉彎時要如何讓視障者知道,經過約半年的訓練課程後才能成爲真正的導盲犬,爲免方言用詞的混淫,訓犬師在下逹指令時是使用英文,比如坐下是sit等一下是Wait,乖是Good,郎歌好像天生就懂人類的語言,作得準確又快速,簡直不用訓練,他變成訓犬師遇過最容易培訓的狗兒。

接著有一位蘇小姐來登記配對,視障者必須學習與導盲犬溝通的口令與動作,幷測試與導盲犬之間的默契,通過訓練與測試後,導盲犬才能爲視障者服務。      

        那位蘇小姐竟然選上郎歌,本來應該半年的訓練在三個月便莫名其妙的結束。

        牽著郎歌走出訓練中心,蘇青鳳把占了大半雪白臉孔的黑眼鏡拿下來,笑道:「你這回犠牲得可真徹底,這麽愛吃好穿好的你,居然去吃狗糧,委曲你了,換件好衣服,我們去吃日本料理。」伸手想替狼歌解下導盲鞍,狼歌退了一步,「不,我不要吃料理,我要去搶便當。」

    「林夜的手藝是不錯,可是真有那麽好吃,你吃過世界料理的人,舌頭不是己經麻木了?怎麽去跟一個孩子搶食。」蘇青鳳大惑不解。

    「他的便當裏有一種味道,是所有厨子作不出來的!」郎歌說碧綠的眼中十分依戀。

    「什麽味道?」

      「幸福的味道。」

* *                                           *

      走出校門,明知道自己很傻,郎歌己經離開了,林夜還是會習慣性的駐足,等候那溫暖的皮毛來摩娑自己的腳,可是這時真的有隻狗,牠那溫暖的皮毛,緊緊貼在自己身邊,林夜笑著蹲下身子,捧著郎歌的臉不住親吻他的頂心。

        「我不是要給你養哦!只是我喜歡你煮的東西.我是隻厚臉皮的狼,只要誰給我食物我就到誰那裏,跟你沒有關係,不過我會工作換取食物。」郎歌跩跩的說,可是看到林夜手上空空忽然慘叫:「你今天沒有多帶便當?你不是每天帶兩個便當出門的?你把便當給誰吃了?吖!你把我的便當給誰吃了?」醋意大生,絕不能讓別的狗活著取代自己的地位讓他知道林夜有其他的竉物一口咬死牠們。

      「你怎麼知道,我每天還是帶兩個便當的?」林夜每天還是習慣帶兩個便當:「那便當己經壞掉,我當然倒掉了。」

      「暴殄天物,才一天怎麼會壞,浪費食會給雷劈你知不知道」郎歌說:「你明天後天大後天要補給我,知道嗎?這是你欠我的。」

    「好!」林夜道,餵了狼歌一顆哈密瓜糖,郎歌仍然忍不住,一個愛哈密瓜口味的狼,狼歌覺得羞恥,卻無法抗拒那種味道。

    「那麼握住我的導盲鞍,我教你怎麼使用導盲犬。」天,這真是最特例的訓練,導盲犬訓練盲人,這是什麼狀況。

      當林彥看到郎歌時嚇一跳,然後出現恍然大悟的神情,讓狼歌趴在後座。

      回到山中物語,郎歌才明白蘇青鳳送他什麼驚喜,蘇善送來余悅剛出爐熱騰騰金壁煇的..呃『狗屋』,看到貼的喬遷之喜,郎歌滿臉黑線條。

                                                    *                                               *

        林夜十八歲時,他能看到的東西越來越有限,他己經努力不讓別人察覺自己的問題,以免大家擔心,可是他覺得自己的訓練己經不敷使用,這使他下定決心接受朋友的建議要到美國的更生中心去接受更専業的訓練,由於不能攜帶動物上飛機,林夜和郎歌分開,臨走時林夜抱著郎歌說:「你要乖乖的等我回來!」

      郎歌不屑,乖乖的看你走開嗎,讓你落到那個叫哈利的小子手裏嗎?你會說我還不會聽呢!

看那個哈利    漢默生就不順眼。

林夜知道郎歌是個愛吃醋的狗,不理他的碎嘴巴,坐上林彥的車。

      搭了13小時的飛機,時差晚了15個小時,林夜第一次一個人開始在異鄉生活,在起初醒來時從來不知道窗外是清晨還是黃昏,有些孤單,有點害怕,幸好盲校宿舍採家庭方式,低年級教室都設有盥洗室及廚房,藉收寓教於生活之效,可是林夜不敢走出學園範圍。

      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在那裏,所有學生不管視力如何都要蒙著眼睛接受訓練,小至餐桌禮儀,數錢,大至使用手杖的技巧,及嗅覺、觸覺、感覺各種導向和動態訓練。

      而林夜漸漸交了朋友,聽同學說他就讀的學校附近建有地下鐵路,配合地面公車,大眾捷運系統方便而且圍繞科學館、博物館、太空中心,配合其他紀念堂、政府機關,構成一個完整的觀光區,方便旅客參觀。

      當林夜漸漸熟悉了新環境,覺得自己學得差不多了,便決定開步走出去,就算不挑嘴,林夜也吃怕了美式漢堡,那種點選肉類後,麵包給你兩片,然後中間的蕃茄片,酸黃瓜羅美生菜、洋蔥、美式醃辣椒片到蕃茄醬,蜂蜜芥末醬,,等奇奇怪怪的醬料等都是隨便吃到飽。

      他開始的美食之旅的探險是由那位介紹他來美就學的朋友哈利開著車接他到一家叫maggie   moo's的店吃炒冰,林夜挑了核桃和巧克力口味店員挖取一大球冰,再把冰淇淋放在冷凍狀態的鐵板上和著各式餡料又炒又揉的,把冰淇淋與餡料完美的結合在一塊。

林夜嚐了嚐,覺得比起台灣炒冰味道甜了些。

      後來他們又到krispy   kreme甜甜圈店,這家賣甜甜圈賣到股票上市傳奇的店,林夜久仰大名,哈利一面解說他流程,隔著玻璃窗,看著機器上上下下的運送的麵團輸送帶把揉好成型的甜甜圈送出來在滾燙的油裡炸著,接著流過白色的糖漿瀑布淋上乳白色的糖漿後,就完成了製作過程。林夜買了幾個,咬了一口覺得更甜了,打死賣糖的不要命似的,哈利見到白色的糖粉沾在粉紅的唇邊,是新鮮的草莓沾了奶油一樣誘人到了極點,教人很想去舔去他唇邊的糖粉,卻又不敢造次,但心無他念的林夜只是拿出面紙擦去糖粉笑著對哈利說:「我覺得只是麵粉團吸滿油後又淋上糖漿,聽起來大家好像都吃得津津有味,真教人大惑不解,你們美國人喜歡的口味怎麼這麼甜,這吃多了會痴肥的?」

      「只有這個是二十四小時供應的。」哈利道:「何況不是每個人舌頭都像你那麼利。」

當晚哈利帶著林夜到一家義大利餐廳享用晚餐,雖然看不清楚裏頭的裝潢,但林夜聞得到令人愉悅食物香氣,隱約看到昏黃溫暖的燈光,侍者幽默的介紹,種種都令人覺得舒服,音樂也挺不錯的,經過侍者的幫忙,他們不可免俗的點了鯷魚沙拉,炸海鮮,煎小牛排,酸豆檸檬奶油烤雞,還有一道奶油甜餡煎餅卷,食物真的不錯,完美之夜,為了搭配很嫰的牛排,林夜吩咐開了一瓶Formulae   Toscana   IGT他們慢慢享用餐點,那瓶Formulae   Toscana   IGT是支愛睡的酒,飲用1個半小時之前,稀薄像水,摻雜著些許酒精味。一個半小時之後,忽地醒過來,酒精味沒了,梅子味充滿口腔,原本的稀薄,卻為它增添了幾許透明口感尾韻,雖只是2002年份,卻有一絲絲老酒模樣。美麗的口感之舞大約跳了一小時,隱約又嚐到酒精味。

    食物很可口,酒也順口,林夜很開心,邊吃邊聊,哈利忽然握住林夜的手道:「Lee,你目前有沒有情人?」

      林夜呆住,這酒還算淡薄,哈利怎麼會讓酒意衝腦提出那麼冒昧的問題呢?一下子可口的食物塞在胸口?原以為到了美國都是高鼻子大眼睛膚色雪白的白種人,自己平板的東方人容貌應該不太明顯,最重要自己讀的是盲人學校,以往那煩人的問題應該會消失,怎麼又冒出來一個追求者?

      不著痕跡紅著臉撥開他的手,囁嚅道:「你喝醉了!」

      豈知他那臉紅的樣子更引得人心癢難撓,林夜的皮膚既沒有東方人的黃也不像洋人那樣粗,有種玉一樣的光彩,隱隱透出的紅暈更顯得鮮豔,哈利從來沒有看過像他那麼容易臉紅的男孩子,連耳根頸子都紅通通的,更想讓人看看他衣衫下面的膚色,是不是也是嬌豔的粉紅色,他的靦腆讓他看起來像是個孩子,誘人可口,純真得更讓人想染指,。

      「Lee,其實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跟我一樣是圈內的人,你們東方人比較保守,可是你不要害怕,這裏是美國,男人跟男人談戀愛甚至結婚己經不是那麼驚世駭俗的事,我一直就在找一個像你一樣的戀人,你肯為了我到我的國家來學習,我真是喜出望外。」

        他說到喜出望外時,林夜覺得他握住自己的手指在掌心中搔動著,讓自己敏感的掌心有說不出的麻癢,林夜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暗號,但其間情色的隱意不問可知,他被嚇到,像隻撲騰逃亡的鳥兒,他太急著想逃離這尷尬,用力抽出手,那知哈利只是輕輕柔的籠住他的手,不料他會突然抽開,太過出力了,椅子失去平衡,林夜整個人向栽倒,林夜心知要糟,這回可是要出醜了,那知椅腳被一個人抵住,有個溫暖的身軀穩穩的扶住他。

      林夜知道自己長得扎眼,容易引起麻煩一向不和人有太親密的接觸,一碰到那人的軀幹,不由的僵了一下,正要掙開,那人在他耳邊輕輕道:「夜,你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坐在椅子上都會摔跤。」這個男音傳來,林夜一震耳根子又麻又癢又熱,不再掙動,偎在那男子懷裏。

      哈利也覺得不尋常,定睛看著那男人,是個碧眼高大的斯文俊秀的男子,本來他不太瘦,但近190公的高度令他看來修長,至於那頭結成一束馬尾長到肩上,將近蜜糖閃亮的頭髮,結成馬尾,他那頭髮,越近髮根處越是將近透明。溫文儒雅的男子看來有種都會知性的冷雋氣息,可是哈利覺得被他冷厲眼神盯著的脖子像是冷風掠過,哈利警戒的握住脖子,那男子道:「漢默生先生,這裏是高級餐廳,不適合作發情表演。」

      雄性動都有領域性,哈利見到那男人擁著林夜那種旁若無人的姿態,一股妒意湧上來:「你是誰?」哈利以一種挑釁的語氣問

      「我是夜來自家鄉的朋友Giuseppe     Castiglioe。」他以一種睥睨的姿態,略微掀開他薄西裝外套,露出他鼓鼓的腰間,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他的肢體語言,把威嚇表露無遺。

    「你是義大利人?」哈利變色,義大利出名的無疑是黑手黨,這位Giuseppe      Castiglioe先生,他的氣質姿態無一不作這種表態。

    Giuseppe   Castiglioe微笑道:「我出生米蘭。」哈利想起電影中那些和黑社會爭風吃醋的下場,再看看林夜依偎Giuseppe   Castiglioe身邊好像金蘋果落到銀網絡一樣適當,林夜在自己身邊從未如此歡喜,全身都像要笑出來一樣,不由得心灰意冷道:「你們慢用!我先離開」哈利很有風度的起身到門口。         

      Giuseppe   Castiglioe忽然揚聲道:「你還沒付賬!」由於這是一間滿有水準的餐廳,大家都保持安靜,Giuseppe   Castiglioe的聲音也就特別剌耳,所有的眼光都注目到哈利身上,連正要替哈利拉開玻璃門侍者,都停住手勢,哈利滿臉通紅,林夜笑著說:「別這麼頑皮,這次說好是我請客的!」正要取出皮夾,      

    Giuseppe   Castiglioe按住他的手道:「怎麼可以讓你請客你當我是什麼人?」拿出一張卡結帳,這時餐廳又恢復用餐,誰也不管可憐的哈利怎麼了。

      這時經理親自出來問道:「男爵,請問在本餐廳用餐滿意嗎?」

    Giuseppe   Castiglioe說:「那得問我的同伴,夜,如何?」

      「郎歌,別說話擠著我。」林夜從未面臨這樣的陣仗,用中文說了一句,紅著臉躲到郎歌身後。

Giuseppe   Castiglioe笑道:「他說他很滿意。」

離開餐廳,林夜聽到背後的竊竊私語。

    「那人到底是誰?怎麼能讓經理這麼畢躬畢敬。」

      「他是Reuter   男爵,是義大利的貴族。」

    「義大利是共合國那有男爵?」

      「誰知道男爵是真是假,可是他那無上限的黑鑽卡,不會是假的」

       林夜和郎歌在街上散步,這一帶可是有錢人逛街散步與炫耀財富的地方,所以附近開滿小型私人博物館,藝廊,但是林夜無法享受到,只覺得和和郎歌在一起,走在郎歌身邊,那種長久不見的安全感又回到身邊,直想這條路長長久久走不完。

        「郎歌,你怎麼取了一個饒口的義大人的名字,害我念了都咬舌頭。」

    「我本來就出生於義大利米蘭,Giuseppe   Castiglioe是我的本名。」郎歌說:「你該訝異的不是這個吧?」

      「那麼是什麼?聽說你的家世顯赫?男爵耶,我還沒見過貴族,來,下來下來,彎下腰讓我摸摸你的臉,讓我知道貴族長怎麼樣子!」伸手拍著他,示意郎歌彎下腰來。

      郎歌無可奈何低下頭,林夜伸手細細撫摸他的臉,纖長的手指在他臉上細細撫摸,林夜捧著郎歌的臉用一種屏息的聲音說:「你長得很好看啊!的眼睛是不是像你變身前一樣是綠色的,像海水一樣那麼清澈的綠,還有你的頭髮是什麼顏色的,我看不清楚,只知道摸起來軟軟的,像你的皮毛那麼舒服?」林夜貼近了看。

      「那是我毛皮一樣的顏色,沒有你的頭髮摸起來那麼軟。」郎歌說,他們貼得那麼近,林夜雅緻的下巴線條,略微清廋的臉頰,還有在路燈下反映淡淡光暈透出粉嫰的月牙白臉龐,更映得出他線條優美的嘴唇那種清純美豔的粉紅色,那種天真無邪的性感反而更勾引,而且他天然的體香縈繞鼻端,郎歌覺得他的賢上線素急遽上升,一時意動,忍不住迅雷不及掩耳,輕輕印上他的唇心,退開。

      林夜睜大空茫的眼睛,眨了眨,歪著頭,半張著嘴,似乎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剛才他覺得嘴唇重重的,隱約溼溼熱熱的,有種熟悉的味道縈繞鼻端,然後一下子消失了,他伸出可愛的深紅的丁香小舌,舔舐一下嘴唇,似乎想確定那味道。

    郎歌竊了一個吻,本來深悔不該,但看了林夜可愛的樣子全身一緊,唾液急速分泌,犬齒幾乎要從牙床暴出來,郎歌必須用上全身的精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像野獸一樣撲上去,對林夜...。

      郎歌用力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林夜天真未鑿,單純可欺,自己是為了保護他,才會留在他身邊,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真是畜生。

    林夜貼著郎歌傾聽:「我聽到啪!的一聲,那是什麼聲音?」

      「沒什麼!」郎歌退開一步,林夜走在安全島邊緣,一個跙咧,差點摔跤,郎歌連忙扶住他,罵道:「怎麼不小心一點?」

    林夜輕聲說:「對不起!」

    郎歌煩燥的說:「不要老是跟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對不起!」郎歌知道說了沒用,用力攬緊林夜,將他在緊貼在身邊,這是他當導盲犬的習慣,兩人並沒有覺得不妥,但看在人的眼中。這付情狀就不折不扣是戀人的模樣。

      林夜偷笑,其實他並沒有那麼柔弱,在城市道路中,為方便盲人行走修建了盲道,怎麼會那麼容易摔跤,但他怕好不容易跨前一步肯以人類面目接近自己的郎歌又要躲得不知去向,當然得扮柔弱。

    「對了,你還沒說你眼睛和眼睛是什麼顏色?」

    「你這小傻瓜,該問的不問,不該問的問了一堆,你該想的是,我怎麼會由狗變成人?你難道一點都不會害怕?跟你說的一樣,我的眼睛是綠色的,而我的頭髮像我的皮毛一樣,在太陽下是一種接近蜂蜜的顏色。」

      「你就是你啊!有什麼好怕的?」林夜大惑不解,而後笑道:「我比較擔心的是你怎麼來的?機場好像不能携帶竉物。」

    「小傻瓜,我說過多少次,我不是竉物,你沒看到我除了狼外還是一個人,嗯?也不怎麼努力,坐個十幾個小時就到了,」郎歌疼惜的問:「你的視力又退化了是不是?」

    「每樣物品都模糢糊糊的出現又消退,扭曲成沒有顏色,所以我要到美國來接受専業訓練,學著一個人生活,因為我知道你一直想走,所以我給你機會,放心離開。」林夜蒼白著臉說:「別替我傷心,遲或早,我都要面對完全失明的一天,我早有了準備!」

    「你的膽子變大了,以前只會抱著我哭,現在卻是自己選擇離開我!」郎歌顫抖的說:「我沒有想過離開你,為什麼你必需要吃這樣的苦?」

林夜說:「對不起!我覺得很對不起,爸爸,媽媽,日日還有你,我很羞愧,讓你們這樣為我操心。」

    「我說過不要道歉,又不是你願意這樣的。」林夜越是懂事,郎歌越心痛。

      「其實我也很害怕。」林夜說:「我怕會忘記爸爸,媽媽,日日,還有你的長像,我害怕一覺醒來,眼前黑黑的,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碰不到,所以你一定要要在我身邊,不要推開我,不要放開我的手好不好?我身邊有一個比我勇敢的人我才不會害怕,不然我會害怕到受不了。」

      「我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會代替你的眼睛,一直牽你的手,你放心好了,你忘了你是我的飼主,我要比較擔心才對,你不可丟棄我,讓我變成流浪狗,那是不道德的。」郎歌說。

      「那!我有給你機會,你自己不把握的,要是你走掉,我會很生氣,很生氣,我真的會生氣,你不可以走掉。」

        郎歌不回答,手緊了緊,這個城市的氣候在夏天白天溫暖而乾燥,只是晚上的氣候會有點涼,這時一陣風吹來,來自亞熱帶的林夜有點瑟縮,林夜脫下外套粗聲道:「穿上。」

林夜道:「我其實不太冷。」

    「別跟我爭!穿上。」

   「你跟在台灣的時候有點不一樣,好霸道!」

   「當然,在家裏那麼多人照顧你,在美國你只有我,你這小傻瓜連有人要吃了你都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他看你的眼光,就好像是一碟可口的米其林的蛋糕,恨不得配了咖啡牛奶就吞了,你居然敢跟那個哈利就這麼出來。」

    歎了一口氣,好辛苦,林夜容貌越來越出色,他出落得越是清靈秀致就越不能放心,這幾年來不止跟女人搶,連男人都放不過他,尤其這些美利堅眾合國的人熱情異常,全沒有東方社會含蓄的美德,真是放鬆一點也不可以,趁著林夜不知不覺中自己暗中不知打發了多少狂風浪蝶,還真是草木皆兵,恨不能像千手千眼觀音一樣盯著,累死了,可恨他還一付無辜樣子,見林夜好脾氣的笑,郎歌心軟了問道:「對了,剛才你吃飽了嗎?」

    林夜笑一下:「我才想好好享受美食,就遇到那場面,食物都打背脊落下,你呢?你吃飽了沒?」

「沒有你在身邊,我從來沒有好好吃飽過。」郎歌說:「那些食物只是塞肚皮而己。」

    林夜沒焦距眼睛這麼準確的對郎歌眨了眨眼說「我知道你很有辨法,如果你能帶我去超市,然後又能潛到我們宿舍而不被查覺,那我就作些好吃的犒賞你。」

      買菜郎歌不能代勞,他很挑嘴可以吃出牛腰肉得多嫰,嚐出魚夠不夠鮮,可是他絕分不出要用什麼樣的牛腰才能煎出如此層次的牛腰,也不知魚的新鮮度要如何選擇,只好答應道:「好主意,」

      林夜來到美國從未到當地有錢人逛的豪華超市!聞到超市的氣味,整個人都活過來,逛異國超市,最吸引林夜的就是整個冷藏櫃裡不知名的各式生鮮蔬果,拿起叫不出名的蔬果,聞一聞,刺鼻的味道撲鼻而來,連怎麼烹調都不知道,,林夜覺得十分新鮮.

另一邊是開架式的各式起士,還有許多開放試吃,郎歌拉著林夜一樣一樣地試吃,對於食物很敢嚐試的林夜,硬著頭皮嗑著有濃重奶味的起士。

        在美國當然沒有林夜所要的烹調設備,可是他有出國之寶大同電鍋,可以燜可以煮可以蒸甚至可以炒,超市也買不到許多想要的中式調味料,而且即便如此,手段了得的林夜仍然是作了土豆燜排骨,肉沫醬茄子,紅薯扣醬骨,芙蓉蒸蛋,等等幾道簡單家常菜,還有香軟熱的白米飯,餐後還有一顆珍貴的哈密瓜,郎歌永遠不能抗拒林夜餵的哈密瓜,他口袋永遠有幾顆哈密瓜水菒糖,可是永遠吃不出種滋味,扒了第一口飯,好香,郎歌差點吞下舌頭,這才知道,原來吃遍所有美味都沒有味道的舌頭,是因為少了叫林夜的調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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