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NO.5-實驗的原因[修訂版]

雖然說現在是寒假,但由於打工的關係,到現在我還沒有真正的放鬆過。所以週一的店休,算是我難得偷閒得時候。

清早的陽光,不會太熱。客廳裡的落地音響,播放著有些年代的西洋抒情歌,一杯咖啡,一份報紙...你們知道嗎?這叫做天堂!

由於那個魔女有低血壓,所以她至少要到十點多才爬的起來,如果沒人去叫她的話。

「嘶────」啜飲咖啡的聲音,聽起來永遠那麼的優雅。

「啪嚓!」

『嗚!』開門聲使我啜到一半停了下來,口中的咖啡並沒有馬上嚥下。我看向時鐘,大約八點半刻。

「嗒!」天公伯啊,我每天都有準時上床睡覺...

「嗒!」我每天都有洗臉刷牙...

「嗒!」我吃飯都沒剩下,吃的很乾淨...

「嗒!」我明明是這麼乖的小孩...

「嗒!」為什麼你每次都要這樣給我驚喜?

「嗒!」Why?Why?Why?Tell    me    why?

走下最後一台階,魔女一臉睡眼惺忪的揉眼,半昏半醒跌跌撞撞的走進浴室。我瞇起眼來,坐在沙發上盯著她,在極度不安的預感下嚥下了那口咖啡。許久,她從浴室走了出來,沒有上樓,反而走向我。知道我在假裝看報紙,她一把把我手上的報紙由內而外的用力撥開。

『喂!妳幹嘛?』我皺眉的盯著她那還是欲睡的臉,她沒說話,搖搖欲墜的呆了三秒左右便側身倒下。傾去的方向正好是我的胸膛,『哇啊!』

被我反射性的接住後,她便縮起身子,『抱我去三樓...』

『哈?』

『要出門...你順便也去換一下衣服...穿正式一點...』

『呃...』不管我現在想說什麼,低血壓狀態的她絕對會左耳進右耳出。

花了不少時間把她抱到三樓,她到了房門前後就自己走進去換衣服了。連門都不關,好像覺得被我看光也無所謂。很可惜,我不來這套,換衣服還會關門的。

大家都知道,男人買條褲子,龜毛一點,可能會花三十分鐘,隨便一點的大約十分鐘就可以搞定。

但是今天,我們的論點在   Woman   身上。根據腦殘統計學指出,「業餘」一點的大約二小時到四小時不等,「專業」一點的大約時鐘的短針轉半圈多點。

就連出個門...也是相同的理論。我老早就已經換好衣服,站在家門口用腳掌直拍地板。看向時鐘,九點前一刻,「好久...她是在搞什麼時裝展?」

「啪嚓!」終於聽見她關門的聲音,還有下樓的腳步聲。

見她這次的裝扮,我才知道她為什麼要我穿正式一點...

細框眼鏡、髮尾端反包起來的馬尾、酒紅色OL西裝外套和迷你裙、白色名牌手提包、淡粉色口紅、黑灰色絲襪。這難道就是所謂的+9OL套裝嗎?

我愣在門口,嘴張的開開的,還好沒有流口水...

魅妲走到鞋櫃前拿出黑色高跟,然後到我面前用鞋尖戳了一下我的額頭,『別發呆,走了。』

被她這麼一說,我想起從剛剛就一直想問的問題,『呃...要去哪裡?』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她走向爸媽出國後就一直擺在那的汽車,然後從包包裡拿出一串鑰匙。接著熟練的打開駕駛座方的門,調整後視鏡,還有開啟音響廣播。

見我原地發愣,魅妲搖下車窗,微嘟著嘴瞪著我道,『快上車啦。』

『喔...喔。』

在車上,我始終有些不安,但車子都已經被她開上高速公路,我才想到應該要先問的蠢問題。

『妳...有駕照嗎?』

『無照駕駛可是高中生的特權喲。』她勾著嘴角,彷彿在調戲著我的膚淺。

美國因為地大的關係,大部分都是有汽車駕照後才會依需求看要不要再去考機車的。我雖然都有,但目前汽車熟練度不足,還是都以機車為主。

『嘖!擋路。』

『咦?』

我看向前方被埋怨的白色轎車,然後聽見引擎轉速更加劇烈的聲音。接下來,深刻的體會到,為什麼前座要繫安全帶。

『哇啊!』伴隨我的慘叫下,魅妲高速的超越車輛。不理會我的慘叫,依然持續「抓車」,『妳開慢點啊!』

無照駕駛上高速公路然後又超速,雖然我不知道價碼,不過被抓到絕對不是小數字...下交流道後,因為有紅綠燈,所以她的速度減緩了不少。剛剛的刺激,絕對縮減了我心臟的壽命。

來到了工業區,車窗外大大的煙囪排放著煙。我們來到了其中一家工廠,魅妲駛向門口後,換檔,搖下車窗,拿出皮包,對警衛出示證件,很快就放行了。

停好車位,我下車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趕快找個草皮。「嗚嘔!」

『這樣就吐,真沒用。』魅妲下車,走到後車廂。

我抹著嘴邊,額上不只泛青還有汗珠,「今天過後...再也不要坐她的車了。」

她拿著兩件白色衣服走向我,『不過你比昏倒的小汶要好多了。』

「看樣子受害者不只我...」

『穿上。』

我接過衣服,攤開後才知道,是作實驗會穿的那種白色大衣。不過由於她給的這是女生款的所以下擺有點長。

進了廠房,我們首先經過了辦公區,『可以告訴我這裡是哪裡了吧?』

『你應該有聽我爸提過吧?』她頭也沒回。

「咦?有嗎?」我左思右想,但眼睛卻停留在可以看見生產線的玻璃窗那。

『去小汶家的那一次。』

『喔──』我用右手垂了一下左手手掌,然後小跑步的跟上了妖豔的背影。

伯父曾說過,她受雇於某家香水公司。可我印象中她好像是拒絕了不是嗎?

進了電梯,上了三樓。無塵的走廊,顯得格外寂靜。我們來到的自動門前,上頭鑲有「第一研究課」。

進門沒多久,坐在離門最遠端辦公桌的人起身朝我們走來。

『嗨,小魅,最近好嗎。』染成紅銅色的波浪長髮、紅色粗框眼鏡、靦腆親切的笑容、身材雖然沒有魔女那樣高挑,但也算的上勻稱。和魅妲一樣的OL裝加上白袍,看起來是有皆位的主管。

『瑜馨姐,就免客套了吧。』魅妲挑眉笑道,像是對待朋友一般的和眼前這位...應該稱為長輩的輕熟女對話。

『欸咦?』她注意到我的存在後馬上朝我走來,用疑惑的眼光打量著。然後轉向魅妲說道,『妳之前不是說畢業以前不打算交男朋友嗎?』

『他是我弟弟。』魅妲眼神平行的推了一下眼鏡。

『喔?可我記得妳不是只有個姐姐而已嗎?』

『這不重要,進去實驗室吧。』魅妲轉身走向更內側的自動門。

『呵呵呵。』盯著她的背影,瑜馨姐乾笑了幾聲,『你好,我叫潘瑜馨,是這個實驗室的主任。』

『呃,妳好,潘小姐。我叫呂亞望。』我禮貌性的回應握手。

『叫我瑜馨姐就行了。』她甜笑著。

「和那個魔女還有莉琦姐比起來要溫柔多了。」我小小陶醉了一下。

『走吧。』她不見外的走到我身旁。

『呃...』被魅妲甚至楓以外的女性挽住手臂,還真是不習慣。

我們隨後走進實驗室,門一開,馬上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實驗室內,很多試瓶、試管,還有培養皿。

魅妲拿著一個裝有紫色液體的試管,看著另一手上的資料。『這個薰衣草的濃度好像太高了點?』語畢,她轉頭看向我們,接著一臉不悅。

『應該還好吧。』瑜馨姐一樣甜笑,可是並沒有放開我的手。

魅妲放下試管走了過來,把我們從中撥開,並埋怨道,『瑜、馨、姐,別亂勾引我家弟弟好嗎?』

『呵呵呵,有什麼關係嘛,他那麼可愛,妳明知道我最喜歡小男孩了。』瑜馨姐裝可愛的回應。

『咦?』聽見這話,我額頭瞬間青掉,「莫非她是...正太控?」

話說回來我看起來應該不小了吧?

『妳這樣所長又要發牢騷了,再說妳不是都懷孕兩個多月了嗎?』

「嗯?」看不出來她現在有孕在身。

『是啊...』瑜馨姐滿臉幸福的撫著肚子,然後苦笑說道,『只可惜不是男孩子。』

『呵呵...』我苦笑了一下。

『所以...讓我抱一下嘛。』瑜馨姐擺出拜託的手勢。

『不、行。』魅妲趁我沒注意,抓住我的頭,往她的胸部猛推。我的臉,頓時陷入那柔軟之中卻反抗不能...

『嗯──,小氣...』瑜馨姐嘟起嘴,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要當母親的人。

『怎麼啦,從窗外就能感受到你們這麼歡樂。』實驗室的門開啟,進門的是一個留有旁分髮型的瘦高斯文熟男。

『老公,魅妲她好小氣喔!我只是想借她弟弟抱一下而已嘛。』瑜馨姐向那名男子撒嬌著。

『喂喂,妳這樣會嚇到人家吧?』那名男子苦笑道,『不好意思喲,小魅。』

『沒關係,我習慣了。』魅妲攤了攤手。

『他是妳弟弟啊?』

『呃!你好,我叫呂亞望。』我對他點頭。

『嗯,你好。』他和藹的笑著。

『對了,所長,那個薰衣草的味道好像太濃了點。』魅妲指著剛剛那個試管。

『是嗎?』被稱為所長的男子走了過去,拿起那個試管聞了一下,『嗯...似乎有點。把濃度降低一點好了。』

『嗯。』魅妲走到一旁,拿起剛剛放下的資料,開始重新調配的工作。

『對了,早上的那份報告呢?』所長問道。

『我快整理好了,在等一下。』瑜馨姐走向電腦,開始整理資料。看著兩位女性工作的背影,忽然不太明白我是被叫來幹麻的。

『望...這樣叫你應該可以吧?』

『嗯,認識的人都這樣叫我。』

『趁現在有空,來喝杯咖啡吧。』他看了看錶。

『咦?不公平啦,老公。人家也想和望喝咖啡。』瑜馨姐皺眉怨道,但沒起身。

『趕快把資料整理好就可以囉。』所長笑了笑,半推著我離開實驗室。我們來到了接待區,所長投了兩瓶罐裝咖啡,並將其中一罐遞給我,『來。』

『謝謝。』

『嘶──,唉!』所長坐在我旁邊,先是短嘆了一聲。『望,你應該不是小魅的親弟弟吧?』

『咦?』我稍微睜大了眼,『您怎麼知道?』

『你們的姓不一樣,用猜的也猜的出來。』

『喔,也對。』我喝了一口咖啡。

『嘛...你們的關係也滿複雜的吧?』所長笑著,好像猜透一二。

『哈哈哈哈...』我乾笑著,腦中回憶起與她相遇的一切。

『嗯...我認識小魅,是在她國二的時候。』所長娓娓道來,眼神頓時顯得滄桑,『印象中那是個...中小學化學實驗比賽,小魅那時拿到了冠軍。她調出來的香水,被很多家公司看中。』所長表情欣慰的晃了晃腦袋,『年紀輕輕就被企業爭寵,可不是件簡單的事......但她都拒絕了。』

『為什麼?』

『是啊...很多人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所長神情暗了下來,『後來...我是從我老婆那聽來的。』

『嗯?』

『聽說...小魅她是為了母親的生日,所以才會想做一瓶母親專用的香水送給她。會拿到冠軍,完全不是出自她自己的本意。但她確實是個天才,這點無庸置疑。』所長把玩著手中的咖啡罐,把印象中的回憶緩緩道出。『那時,我們一直沒有研發出好的產品而處於低潮。於是我和剛結婚的老婆一起去拜託她,讓我們代理她發明的香水。沒想到她卻答應了,而且還很乾脆。後來我才知道....她的父母離婚了。』

「呃!」我震了一下。

『雖然那個時後,她嘴裡說「拿去隨你們使用,只要讓它消失就好。」但是我們夫妻看的出來,她是多麼割愛那瓶香水。』

『嗯...』

所長把咖啡罐放在椅子上,下巴搭上了交扣的掌背。『望,你能想像嗎?小女孩的禮物送不出去...這樣的感覺。』

『‧‧‧‧‧‧』

『不過...托她的福,我們公司的香水可以賣的這麼好。但我卻不能給她什麼,所以我提供藥材免費給她做實驗,就算她不拿來做香水,要拿去玩化學也可以。』

『哈?』我這一聲稍微大聲了點。

『怎麼了?』

『呃...不...沒事,您繼續...』原來...「夏娃的欲望」是這樣誕生的。

『後來,小魅她的確有來這裡幾次,也有用材料做出滿意的成品。但我一直覺得她不快樂...』所長苦笑著,『一直到不久前,我才覺得自己終於還了人情。』

『怎麼說?』

『那天,小魅很匆忙的跑來找我,問我能不能幫她聘請律師。甚至願意免費幫我研發出新的香水。』

「律師?難道說!」

『看著氣沖沖,眼中帶著恨與淚的她。我忽然明白,如果沒有化學天才頭銜,她也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罷了。』

『‧‧‧‧‧‧』

『所以我一直很想看看,讓一向注重面子的小魅,顏面盡失的弟弟,到底是何方高人。』

「顏面盡失?有到這個地步嗎?」我揚起了雙眉。

所長笑道,『呵呵,小魅那天說的話,還有表情我永遠都不會忘的。』

『她說了什麼?』

『她說...』

「我絕對不會放過傷害我最重要的人的那些混蛋!」

我默然了...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所長站起,將喝完的咖啡罐丟進垃圾桶裡,『望,好好照顧妳姐姐,她是個好女孩。』

『‧‧‧‧‧‧』

『你們在這裡啊?』走廊的轉角,忽然傳出魅妲的聲音,『我東西弄得差不多了,該走囉。所長,再麻煩你檢查一下。』

『嗯,好。』

『下次要和我喝咖啡唷,望。』瑜馨姐也跟了過來。

『嗯。』走之前我看了他們夫婦一眼,他們都對我拋以和藹的微笑。

回程的車上,因為要顧東西,所以我坐在後座。我們並沒有說上什麼話。只是我不時的從後照鏡上偷瞄魅妲,用她的臉想像那句話。

『是怎樣?有話就說。』魅妲面無表情的說道。

『呃...不,沒什麼。』偷瞄敗露,這讓我有些尷尬。

『什麼啦?快說。』

『這是秘──密。』

『哼...八成是和所長說我的長短吧?』

我沒說話,只是一直掛著奸巧的微笑。

接近上床睡覺的時間,我在客廳看電視,魅妲拿著帶回來的袋子邊摸索邊走到我旁邊坐下。

『奇怪?這是什麼?』魅妲拿出裝有兩顆小小淡紫色藥丸的透明密封袋,『我不記得有調出這種藥啊?而且連記事本都沒紀錄。』我斜眼看著,不太想和她的藥扯上關係。『嘛,算了。』她輕輕一彈,將其中一顆拋進自己嘴裡並吞下。

『喂!』看到這一幕我緊張的轉了過來,畢竟今天所長才要我好好照顧她。

『幹嘛?』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還問我勒,妳藥就這樣亂吃喔?』

『安啦,如果是我調的藥,應該是對人體無害的。』

『妳這......唉...』我實在凹不過她,「天啊...她這自信到底是哪來的?」

『小望,你該不會是在擔心我吧?』她竊笑道。

『廢話!妳這樣誰都會嚇到啊。』

『喔,是嗎?那──你也吃吧。』

『哈?呃!』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居然就可以把米粒般大小的藥丸,精準的丟進我微張開嘴裡。『咳!咳!』我用力的咳,可是由於是「擦板球」,所以根本已經吞下肚了。

『妳這個...』我抬頭怒視,她卻不知何時走向樓梯。

『先去睡囉。』像是逃跑般,她快速地溜回房間。

雖然知道她就算逃回房間,也沒在鎖門,但我也懶得在睡前去和她吵那些。至少在睡著以前,我並沒有發現身體有甚麼異狀。

只知道隔天早上起來,意識超朦。這感覺就像是腦部電流沒辦法精準的傳達到神經肌肉,隨時都可能斷電一般。

拖著虛弱的身軀,慢慢的走下樓。總覺得肩膀特別酸痛,而且重心前後不穩。好不容易走到浴室,我盯著鏡子...

『咦?魅妲?』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