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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的客人(2)

曹宇業只跟他簡單交代了幾句。

夜晚,少年隱藏著自己的行蹤,緊緊的追著眼前的目標,想到曹宇業幾天前給他的任務,他便感到非常不爽。

轉眼間,目標已到了陰暗的小巷,少年立刻緊跟在後。

在只有一絲月光的照亮中,目標露出了獠牙,準備攻擊前方完全沒發現不對勁的獵物。與此同時,少年的手上出現了把純黑色的劍。

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看著目標緩緩倒下的身影,少年冷哼了一聲。

「只不過是隻吸血鬼罷了。」

「叮鈴。」電鈴聲的響起,讓楚惟茉和奶奶都沉默了一會。

「是爸爸吧?」奶奶首先開口。

「嗯……」聞言,楚惟茉微微的皺起眉,抬起眼望著門口的方向。她嘆息了聲,「我去開門。」

果然還是來了嗎……

看見楚惟茉準備走去開門,奶奶在她身後問道,「妳沒問題吧?」

楚惟茉的身子僵了一下,她緊抿著嘴,最後才緩緩的吐出幾個字,「我沒問題。」

隨著被拉開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名楚惟茉非常熟悉的男子──

沒錯,非常熟悉。家裡都是不怎麼擺照片的,唯獨那個,一直擺在奶奶書桌上一對男女的合照,奶奶時常指著照片中兩個人,說著有關那倆人的事,男方就是她的爸爸,而女方就是她的媽媽。

如今,奶奶口中的爸爸,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但和照片上相比,卻是很明顯的蒼老了很多。

爸爸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楚惟茉,半晌,他才問:「妳是……我的女兒嗎?」

楚惟茉轉過頭看向奶奶,奶奶肯定的對她點頭,她才緩緩的開口,「是的。」她的回應,完全沒有情緒起伏的漣漪,但她的嘴角卻露出了失落的笑意。不過,所謂的爸爸,不過是跟她流著同樣血液的人罷了。

楚惟茉緊顰著眉。都是、都是這個人,害她得離開這裡......

爸爸盯著楚惟茉良久,最後才將視線轉往了一直在後面的奶奶。「好久不見了,媽媽。」

奶奶沉默不語,只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楚惟茉默默的看著爸爸與奶奶。奶奶……是爸爸的岳母。

「妳的行李呢?」頓時,爸爸的目光又再次轉回了她身上。

「我都搬到外面去了。」面對著爸爸嚴厲的表情,楚惟茉只是冷漠的回望著他。「其他的東西我也都準備好了。」

爸爸看了楚惟茉半晌,沒說什麼。

車門關上,楚惟茉一個人坐上了寬敞的後座,隔著冰冷的玻璃,她與奶奶只是對望著,直到爸爸的車轉了個彎,看不到奶奶為止。楚惟茉輕嘆口氣,她吐出的氣息,讓玻璃上形成了一層白霧。

「快坐好,在車裡要繫安全帶。」爸爸的手流利的轉方向盤,只是透過後照鏡,她也能清楚的感覺到爸爸正瞪著她看。

「嗯。」楚惟茉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她伸手從一旁拉出安全帶扣上。

「我要先把妳載去我朋友家,妳就先住在那裡一陣子,記得不要惹出什麼事情來。」

爸爸話音一落,楚惟茉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我才不會做多餘的事。」

在後照鏡的死角,她悄悄的蹙緊眉。他是要把她丟到別人家去的意思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接她走。

車子行徑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時時傳來吵雜的聲響。她都覺得非常刺耳。

爸爸從西裝的口袋裡,拿出一張卡片和一張便條紙遞給楚惟茉,「妳應該有手機吧?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就打給我。」

楚惟茉接下了東西,拿著一張寫著爸爸電話號碼的便條紙,和這張卡片,她默默地說著,「這是信用卡吧。」

「信用卡妳可以自由使用,妳在我朋友家住不用付錢,食物他們也會給妳。」

「……」楚惟茉沉默的別過頭。

按下了窗戶升降的按鈕,隨著車子快速的行徑,讓風從外灌了進來,涼風拍打著她的臉,她臉上盡是無奈的神采。雖然知道被接走之後,生活不一定會過的很好,但沒想到現實更殘酷。

「妳有什麼需求就儘管向我的朋友提出,只要不太過份,他都會答應的。」

「嗯。」

「這樣妳還有什麼問題嗎?」

楚惟茉看了爸爸半晌,最後才開口問道:「那你,是為什麼突然要來接我?」原以為會得到答案,結果駕駛座那一片寂靜,後照鏡中的爸爸沉著臉,氣氛安靜到令人窒息。

「你不說就算了。」楚惟茉靠向椅背。

這份寂靜,隨著車窗外景色的變化,才漸漸的緩和些。原本放眼望去都是田地,有時還能看到農夫在耕種,後來,高速公路旁盡是一些直挺挺的大樓,時不時出現的廣告招牌,亮眼的顏色令她眼花撩亂。

看著車子越開越低,直到旁邊出現行人、馬路,她才知道,他們下橋了。

她突然間覺得很有實際感。她是真的,要離開奶奶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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