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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悄悄愛上愛(4-心思動搖)

五彩的晚霞把街道照射成橘紅色,街道兩旁的路燈在時間設定下散出淡淡的白光,安靜的巷道裡兩個一長一短的影子並排在起照映在地上。

黎晞甯默默的走著,而在旁陪伴的向劍堯也是靜靜的守在身邊,就這樣從學校一路來兩人就一直保持著沉默。

天啊!又悶了。

黎晞甯其實並不討厭向劍堯,也不是討厭跟他一起回家,只是他們兩根本就無話可說啊!

如果是一個人回家到還好,還可以邊走邊想事情或是到處閒晃,可是當旁邊多一個人時,做什麼事都不對勁了,明明兩個沒什麼交集的人硬要湊在一起聊天根本就是比登天還難,如果是要把對方當空氣、透明人?那更是不可能啊!

黎晞甯根本是把自己陷入兩難,小腦袋瓜子裡不斷的思索著要怎麼改變這個狀況,她試著想找話題聊,但不知道為什麼平時最會聊天的她,此時卻一個字也蹦不出口。

向劍堯雖然是默默的走在黎晞甯身邊,但是他的眼睛卻隨時注意周圍的路況,他發現雖然這個巷子平時看起來沒什麼車,但是實際上總是有那麼幾輛不注意路況、橫衝直撞的駕駛在巷口處突然衝出來。

向劍堯才剛想完要注意來車,這時巷口處就真的衝出一輛白色小客車。

「危險!」向劍堯一把抓住黎晞甯的手,將她整著人往他的方向拉近。

黎晞甯想事情想的太專心,根本沒去注意到她已經到了巷口,更沒看到有車經過,她被向劍堯這一拉整個人差點重心不穩往後倒,還好後方還有向劍堯撐著,不然就可以看到一個小矮子跌個四腳朝天。

「妳在幹麻?妳沒注意到有車來嗎?」

向劍堯皺起眉頭又開罵了,他真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遇到黎晞甯總是會讓他變的脾氣暴躁、緊張萬分。

雖然剛才那台轎車行駛不快,但是如果他沒有及時抓住黎晞甯的話,說不定還是有可能出意外,一想到這他心裡忍不住替她捏把冷汗。

「我...沒注意到。」

黎晞甯心虛的小聲回應,雖然她不喜歡被人大小聲,但是如果剛才向劍堯沒抓住她,那她極有可能已經被車撞到,黎晞甯自知錯在先,所以更不敢吭聲。

「...妳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向劍堯看黎晞甯的反應跟以往不太一樣,如果是平時的她也許還會反駁一下,但是此時她卻出奇的乖順,甚至...沉悶。

「沒有啊!」不知道是在驚嚇之餘還沒回過神?還是無言以對,黎晞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真的沒事?」向劍堯不相信黎晞甯的說辭,很直接的將手按在她的額頭上。

黎晞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雖然平時她跟任何人都能像哥們般的聊天,但是卻很少和異性有直接的肢體接觸,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在她的印象裡這舉動除了父母外最多只有那些同性的好友間才會有的行為。

「你幹麻啊!我又沒發燒。」黎晞甯有點不知所措,又有點生氣的把向劍堯的手抓開。

他的手好大喔!

抓著向劍堯的手,黎晞甯才發現原來男生的手是那麼大啊,在兩者比較之下,她發現自己握住向劍堯手腕的手竟然那麼細小。

「妳終於有點反應了,一路走來不是皺眉就是嘆氣又恍神,我還在想要怎麼讓妳變正常點哩。」向劍堯笑著說道,但手卻沒離開就這樣一直讓黎晞甯握著。

黎晞甯看著對方的笑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想法全被自己的臉給背叛了,這讓她瞬間臉泛上一抹紅光,「你是故意的。」

「也不算完全啦!只是我不想看著有人的頭上一片烏雲照頂的樣子。」

「而且就算是妳喜歡邊走邊想事情,那也要注意周圍的來車啊!像剛才妳差點就被撞到了,我真的會被妳給嚇死,以後不可以在這樣了,知道嗎?」向劍堯認真的告誡著,以黎晞甯的個性就算她有九條命也不夠被她的迷糊給賠掉。

「喔,我知道了啦!」黎晞甯露出無辜的表情回應著。

「對了,妳在圖書館時幹麻拿書敲自己的頭啊?」

向劍堯莫名其妙的突然蹦出這個問題,讓黎晞甯一時反應不過來。「啥?」

「就是在圖書館妳不是在東張西望,然後又拿書敲自己,那一聲可真響。」向劍堯在多做補充,好喚醒對方的記憶。

真的被發現了,他當時果然是有看到我做的蠢事。

黎晞甯在心中那喊著,而她的臉漲紅的像是個美國大蘋果紅的發亮。

但是她卻沒直接的承認,「沒幹麻啦!只是在想事情,一時想的太專注所以才不小心....呵呵..呵。」

她企圖想以乾笑帶過,但是向劍堯怎麼想都覺得這理由蠻不合邏輯,「可是妳當時看起來像是在找人啊,不像是在想事情。」

「嗯...反正沒事啦,你好煩喔!幹麻一直問啊。」

開玩笑怎麼能讓你知道我在偷看你,而且還看到發痴才會做出蠢事,這種事我打死不會說出來的,黎晞甯暗自想著。

「可是...」

向劍堯還想在說什麼,但是很快的就被黎晞甯用其他的話題轉移掉,就這樣一路上有點吵吵鬧鬧的情形直到黎家門口,到最後黎晞甯還是沒把心中這小秘密說出來。

※※※

「妳要回去了嗎?一起走吧!」向劍堯站在服務台前看著正在收拾書本的黎晞甯。

「我要歸一下書,你可以先走。」

黎晞甯抱著書跟向劍堯說著,接著就將桌面上五、六本別人剛歸還的書籍抱起往書櫃區走去。

而向劍堯並沒有移動腳步,反而依舊靜靜的站在服務台前,看這黎晞甯不時上下板凳,直到她將手中的書歸位完畢回到他面前。

自從之前向劍堯第一次跟黎晞甯一同回家後,從此黎晞甯認定了她和向劍堯的回家方向是相同的,對這想法保持認同的態度,所以之後的每一天都沒有刻意拒絕對方邀她同行的舉動。

「其實你可以不用等我離開圖書館,你可以先走的。」

連續好幾天的回家模式後,黎晞甯終於提出了這個結論,因為圖書館關門後她還要整理圖書、關燈、鎖門,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唐婕妤這幾天都說有事要先走,所以鎖門的工作就落到她頭上。

這一連串的事做下來後也快過半小時了,照道理來說以正常離開時間算起,向劍堯說不定早就到家翹著二郎腿看電視了,她實在覺得向劍堯沒必要這樣等她。

「一個女孩子走夜路太危險了。」向劍堯沒對黎晞甯的問題做正面的回答,反而皺著眉說出他的論點,口氣雖然冷漠但卻有一絲火藥味。

連續幾天下來,黎晞甯發現雖然向劍堯總是板著臉一副很冷漠的樣子,但是有時還是會不經意流露出好像是害羞的樣子,但是畢竟還是偶爾一兩次,大多他都是對她兇巴巴的,但前提之下是她要先做錯事,可是有時向劍堯會對她莫名的發火,就像是現在黎晞甯本能的感覺出自己又惹到對方了,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

「他會不會是喜歡上妳啦?」唐婕妤此時待在黎晞甯的房間裡咬著洋芋片,提出她這幾天下來觀察到的結果。

「喜歡我?妳在胡扯什麼啊!」黎晞甯對唐婕妤的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每天跟妳一起回家不是喜歡妳就是看妳好欺負。」

「妳不是說他有時會對妳兇巴巴嗎,但是不是有人說過男孩子都會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嗎?」唐婕妤賊賊的笑著,一副看戲的樣子。

「如果真的要選那一定是後者,他怎麼可能喜歡上我。」

黎晞甯肯定的做出了結論,因為喜歡向劍堯的女生很多,而勇於挑戰的每個都是美女級的,連她們都失敗了,何況她這個相貌平凡的普通人,哪可能被向劍堯喜歡到。

黎晞甯打從心底不認定,唐婕妤則是聳肩不做表示,旁觀者就是要做好本分,這問題留給當事者自己去負責發掘。

唐婕妤走了後洗完澡的黎晞甯再次回到房間,濕答答的頭髮還沒吹乾她正在努力的用毛巾將頭髮上的水分吸收掉,在她努力的過程中眼睛不經意瞄到在桌墊下的一張白紙。

那是向劍堯交給她的電話號碼,她拿到後一回家就把它放在桌墊下,至今都還沒在去處碰它。

黎晞甯盯著紙上的數字,手中毛巾擦拭的動作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她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過了數分鐘,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拇指開始動了起來,俐落的按了幾個手機上按鍵,但最後拇指卻在通話鍵上停了下來。

「算了,打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說完,黎晞甯繼續她原本擦頭髮的動作,而她的銀色手機則靜靜的放在壓著寫著數字的白紙的桌墊上。

『男孩子通常都愛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

『說不定她喜歡妳喔...』

他會喜歡上我嗎?...唐婕妤的話回蕩在黎晞甯的腦中,讓她的思緒裡閃過了這個想法,但是很快的就被抹滅掉了。

「算了,想那麼多幹麻,感情這種是只會讓人徒增無謂的煩惱。」黎晞甯壓抑了腦中的思緒,但心中的清澀卻悄悄的萌芽了。

「堯堯我可以找你談談嗎?」已經接連好幾週了,向顗舜終於忍不住找上他親愛的老弟。

「有什麼事嗎?」看著老哥出現在自己的房門口向劍堯心中的警鈴大作,因為他的表情雖然看似嚴肅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傢伙八成是想來套話。

「你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麼?為什麼回家的時間總是延誤了快一個小時?」

向顗舜遇到有關弟弟的事總是會必較緊張兮兮,大概是因為父母親工作的關係總是必較晚回家,有時又會到外地出差,所以兄代父職的心態讓他特別會去注意他唯一的兄弟。

「我沒事,高三了功課壓力比較大,所以想在學校多念點書。」向劍堯說的很淡,把一切的問題推給課業。

「圖書館六點關館之後你要到哪讀書啊?」向顗舜一臉你少騙我了的表情,打從心底不相信老弟的理由。

「就算圖書館關館我也可以到書局查資料或是找朋友討論功課啊。」向劍堯語帶不悅,他實在不想透漏任何跟黎晞甯有關的訊息讓老哥知道,尤其是在高三這種敏感的時期。

「我不是有意要去探論你的時間分配,只是老爸老媽不常在家,萬一你出事了到時我很難跟他們交代。」感受的到向劍堯的不悅向顗舜也很無奈。

「我知道,我做事有分寸,不會在外亂捅婁子,這點我向你保證。」向劍堯態度軟化一點,他也心知向顗舜的無奈。

「我沒有不信你,只是希望你有問題或煩惱可以跟我討論,畢竟我們是兄弟,就算未必幫的了你但至少也能給點意見。」向顗舜露出難得的認真的表情。

「恩...如果需要,我會找你的。」

兄弟倆簡短的談心就此告一段落,但在向顗舜要離開前望了一下向劍堯桌上的手機。

「最近你常把手機帶在身邊,是在等電話嗎?」

向顗舜不經意的一問讓向劍堯怔了一下,他沒回話對方也沒再追問,這話題就在無解的狀況下終結,關上房門後向顗舜原本認真的表情突然有了轉變。

這小子一定有事在瞞我,看來那支手機是問題的關鍵...到底是什麼事?可惡,好想知道啊~~~

向顗舜懊惱的表情完全表露他好奇的心思,但是他也只能強忍著作祟的好奇心,踱步離去。

完全不知道自己那一愣的舉動已經引起老哥的注意,向劍堯輕輕敲打著手機銀幕,眉頭又皺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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