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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虛弱的貓、柔弱的楚楚

      「不要。」楚楚下意識的拒絕了。其實她也不是完全不想,他可是她喜歡的人耶!能跟他同居是多幸福的事啊?但是她怕自己會越來越無法自拔,會奢望能跟林宇暉在一起,她不允許自己有這種想法。

      因為她太骯髒不堪,她不配,她沒有資格。就連有一點小小的期望也不行,對他泛起的感情,也要完全被扼殺掉!

      「由不得妳,這是警政署署長的命令,也由不得我。」他神態自若的揮了揮手,說出這句意味深長的話。這死傢伙!意思是他其實也不想跟我住吧!居然暗中對我下馬威,很好,我接受!我也不是好惹的!

      「好,反正有叔叔和阿姨在。」反擊!話中有話的道出她也不想單獨和他居住的意味。

      「……」他露齒一笑,像是在嘲笑,「抱歉,我自己住。」

      楚楚驚呼:「所以你要我跟你兩個人同居?」

      「不然你去跟我爸媽住?」他笑意加深,露出一口白皙亮麗、整齊的牙齒,圓滾滾的眼睛彎成好看的彎月狀,臉頰旁還有淺淺的梨窩,更增添了他的迷人。

      楚楚驚訝的瞪大眼。天啊,這個人瘋了嗎?孤男寡女的待在一間屋子裡,難保不會發生什麼事吧!但最重要的是,她可不想更喜歡他啊!她幾乎想離他遠遠的,即使遇見了也視若無睹,但現在居然要跟他兩人同居!

      「兩間房間?」她無奈,只能這麼詢問。沒想到林宇暉豪邁的大笑,「廢話!難道要我跟妳睡嗎?」

      差勁透了!還以為變得比較溫柔了,沒想到還是以前那個凶巴巴、愛調侃人的他。但還是原來的他比較好。她還是熟悉他這樣顧人怨的個性。

      「總之就這樣啦,這是我家地址。」他遞給楚楚一張紙,上面寫著凌亂的字。這傢伙到底多不屑啊……連字都歪七扭八的!真是令人有夠不爽!

      「你不來接我?」她問,這種時候家中主人應該要說:『那等妳放學,我再來接妳吧!』之類的吧?這人也太跳脫電影情節!

      「我幹嘛來接妳啊?麻煩死了,妳不會自己走來哦?騎妳的破爛腳踏車。」

      Shit。楚楚相信自己緊緊握著的雙拳可能爆滿了青筋,她真的有夠想給他一拳倒地!

      但她還是照做了,放學後,她照著紙上的地址騎著她的破爛腳踏車到了一棟白灰色大樓底下。她仰頭往天空看去。

      『這大樓到底多高啊……』她在心裡驚嘆,張大嘴呆滯的看著大樓,看著看著自己都快往後仰了!

      「妳在幹嘛………」林宇暉無言的看著她帶著一副癡呆的臉做著幾乎快下腰的動作。她看見宇暉,立刻站直,「你怎麼出來了?」

      「買晚餐,妳吃什麼?」

      「我……我跟你去!」見宇暉點頭,她興高彩烈的跟上他後頭。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寒風凜冽而刺骨,走在街道,楚楚不時掩著制服裙,裡頭穿著黑色褲襪,雖然褲襪起碼也有個五件,但她自幼身體虛,無法承受這樣的天氣,冷得她直發抖,皮膚都快凍僵了!

      這時宇暉才發現在這樣天寒地凍的冬天,她怎麼穿得這麼單薄?他下意識詢問:「妳怎麼穿這麼少?而且都冬天了還沒換季嗎?」

      「哦………對啊,還沒換。」她尷尬的笑,其實是因為援交時穿裙子比較方便,而且這也是客人的要求,裙子底下有雙纖細、白璧無瑕的玉腿,理所當然能掀起客人的慾望。

      「可我怎麼記得今天的學生全穿長褲?」他皺眉,脫下身上的皮外套,輕輕蓋在楚楚肩上,突然,他瞠目,低聲咒罵:「靠。」

      「又怎麼了?」楚楚被他突如其來的咒罵嚇到。

      「妳為什麼這麼瘦?」他抓住楚楚瘦削的手臂,這也是楚楚即使穿著短裙,裡頭也要加個五件褲襪,讓自己看起來較豐腴點。這也許是很多女生嚮往的,但對楚楚來說很困擾,因為她實在瘦得有些病態。

      「手瘦而已,暑假時拼命減肥啦。」她不急不慌又扯出個謊。

      「妳身高一百六吧?體重多少?」

      「是一百五十八……」她有些心虛的說,音量逐漸變小。而她直接無視了後者問題。

      「那體重多少?」這個人真的很強欸!怎麼都能抵抗她啊?

      「四十三吧。」那是她國二時的體重,是她噩夢來臨之前最重的體重。其實她也不清楚自己現在體重多少,因為她不敢量,她沒那個勇氣看見自己驚人的數字。

      當時的姊姊也是這樣,在得知得病前,她的體重急速下降,得病後甚至瘦到三十六,謹謹也只不過一百六,楚楚深怕自己也會得病,媽媽和姊姊的身體都差,她自己理所當然也好不到哪去。

      「四十三?」林宇暉驚訝的倒抽一口氣,「妳要死了嗎?跟我來,妳需要好好補一補。」他神色自若牽住楚楚的手,令楚楚一顫,卻也跟著他的步調走,兩人就這麼走進夜市裡。

      「想吃什麼?」林宇暉問。

      「牛排!」楚楚像孩子般的露齒笑,張著她水汪汪的杏眼,期待的看著牛排店的店面。她好久沒吃牛排了,還記得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常常帶她和姊姊來夜市吃牛排。

      他們一家人絕對沒想到會有這一天。那段時間楚楚都捨不得吃飯,她想把最好的都留給姊姊,興高采烈拿著香味四溢的咖哩飯給了謹謹,謹謹見狀,問她:「妳不吃嗎?」

      「我吃過了。」楚楚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那笑容既無奈也無助。為了掩飾自己肚子咕咕叫聲,趕緊回公寓睡覺。只要睡覺……就不會餓了。但醒了之後,餓的感覺更加倍。餓得幾乎是痛。

      他們一家接一家的大吃特吃,楚楚吃得狼吞虎嚥,林宇暉還懷疑她到底幾年沒吃飯了!?楚楚肚子飽得都快撐開了,她滿足的拍拍肚子走在街上,「哦~爽!」

      「拜託,女生能不能用些好用詞?」林宇暉走在她後頭,手中還拿著一瓶飲料。

      「好好吃哦。」她轉過身對著林宇暉笑,那迷人的笑容,令人目眩神迷。林宇暉有那麼須臾,感覺他看見了小時候那開朗的胡楚沂。不知為何的,他總感覺現在的楚楚多了點防備心,而且感覺有些虛假,好像是在逃避什麼。

      因隔天是假日,兩人不慌不忙、愜意的走在回家路途上,完全不受時間限制。走在夜深人靜的小巷,大多數的家戶都關燈歇息了。

      「等等,有聲音。」楚楚停下腳步,仔細聆聽那微弱的聲響到底從哪傳出。

      「什麼聲音?」林宇暉問,還得不到她的回應,她朝一般人不會去注意的小角落走去,才發現了隻白色小貓。牠差不多巴掌大,潔白的絨毛沾滿了髒汙,看起來髒兮兮的,楚楚可憐。

      「感覺好虛弱,帶牠去看醫生吧。」宇暉彎腰對著蹲著的楚楚說。

      楚楚不知為何的覺得小貓好像她,纖細瘦弱、骯髒不堪,為什麼沒有人救牠呢?牠明明就在求救了!路過的人即使見到了,也冷漠旁觀吧。

      所以就算大家知道楚楚發生了什麼事、遇到了怎樣的困難,他們一定也會覺得好可憐、好同情她,但又免不了在背後說她的閒話。

      「沒事了,我懂你。」楚楚對著小貓輕聲細語的說,聲音輕的連宇暉也沒聽見。

      由於時間太晚,兩人決定先將小貓帶回家,隔天再來就醫。

      <font   face="標楷體">「那體重多少?」</font>

      想起剛才宇暉這麼問,她自己也好奇現在體重多少。

      她趁著宇輝洗澡時,溜進了他房裡找體重計。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後站上前去。

      她瞪大著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體重計指向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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