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四章 文攻武鬥

「關自在先生!」候診室終於響起自己的叫號聲,關自在起身拉拉領子,才想到自己又不是去面試,這才推門走進精神科卡士登的診療室裡。

「嗯?關教授,是你。」卡士登疑惑地看著來者,關自在卻一臉熱切地坐了下來。

「怎樣,不歡迎嗎?閣下看病要挑人嗎?」關自在挑挑眉毛,想起住院當天被這位阿多帥哥揪住衣領的樣子,想說有任何阻礙,都在情理之中,這才要用病人的身分來安排會面,否則人家還不知道想不想見他哩。

「不,不挑。」卡士登倒是很有醫者風範地回答。

「喔?」有點出乎意料,這傢伙的中文倒是說的很好。

「不過,看到你我就心情不好,可能會影響問診的品質。」卡士登又直接了當拋出一句,關自在覺得有些招架不住。「呃……」

「站在身為醫生的立場,我還是會『勉為其難』地幫你解決問題,現在,你說說看吧,最近感到怎麼樣?」說完,卡士登眼光轉向電腦螢幕,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關自在暗呼厲害,幸好老子也不是省油的燈,連忙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那太好了,最近,我老是沒辦法睡覺,吃東西沒有味道,任何事情都索然無味的,人生了無生趣,我懷疑人生的意義……」

卡士登直覺反應地將手往憂鬱症測試表格游移。

「尤其是,當我睡覺的時候,都有人來拉我的腳,說:『起來了!關自在老師!』可是我睜開眼睛看,旁邊都沒有人啊!」

卡士登快速地在病歷上填上幻聽、幻覺等症狀。

「最後在我的天花板上,看到羅帕菲同學倒吊著,一雙眼睛流出鮮血,喊著:『關老師!快起來救救我啊!』」

卡士登的筆正寫下:典型妄想症狀、精神分裂……突然意識到,把筆丟開,冷冷盯視關自在:「你是來找我麻煩的嗎?」

關自在冷笑回應:「卡士登醫師,你似乎對羅帕菲同學特別關心在意啊!」

卡士登氣地站起來:「這是我身為羅帕菲私人醫生的本分!倒是你,關自在!你先用言語刺激羅帕菲同學,現在又來挑釁我,造成我深深的困擾,我倒還沒問你是何居心!」

「是嗎?那為什麼羅帕菲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會虛弱到靈魂出竅,在我的旁邊亂晃?你看,現在她又來了!」關自在隨手比了比旁邊,說:「你聽,她說都說些什麼?」

卡士登看看旁邊,什麼也沒有,便埋頭繼續填寫著病歷表,隨即,卡士登的額頭滲出涔涔的汗水。

「……好的、好的,我知道……」關自在作出一副專心聆聽的樣子,接著又顯得很困擾地說:「就算羅同學你很可憐,可是也不能夠這樣,造成我的困擾啊,卡士登醫師你說是不是?」

卡士登手指在鍵盤上一敲,一筆資料快速地傳送到領藥室,然後面色凝重地對關自在說:「你可以去領藥了,記住,一定要按照單子上的指示服藥,否則,神仙都救不了你。」

關自在哈哈大笑:「這麼快就開好藥啦?得了吧!我可不想吃一吃藥,然後陷入自殺傾向的副作用當中。」說完又馬上收斂笑容,對卡士登露出一絲嘲諷意味:「醫生殺人,是沒罪的嗎?」

不等卡士登有所反應,關自在突然伸手搶按了叫號鈴,便轉頭甩門走了出去,剛好在和下一位病人錯身而過的當頭,細聲細語說了一句話:「小心!這阿多醫生神經有問題,開口就要亂罵人。」

果然,下一位病人推門走了進去,正好看見卡士登憤怒地把筆摔在地上,破口大罵:「聖狗屎!是哪個混帳把這個瘋子排到我的班表來的!」

****************************************

出了一口惡氣,關自在心情輕鬆地走在文學院教室前的走廊上,這條走廊也有個名字,叫「文廊」。不光是因為靠教室這一邊的牆壁貼滿了無數的文藝作品,有學生及教授們的創作,還因為有靠近外側這邊,從小庭園邊上種植的柳樹樹枝一根根迎風招展,醉人心房。

關自在伸手拂著柳葉,心想,這時候,走廊上要是再站個美女,那是多麼詩情畫意啊!

關自在的期待沒有落空,這會兒,文廊上正是站著一個嬌怯怯的身影--她那一頭大波浪卷的紅頭髮,在背後綠盈盈的柳葉陪襯下,像一朵自由行走的花--正是羅帕菲同學。

這一朵自由行走的花,此刻一襲白色小可愛上衣,一條曲線畢露的粉紅色緊身無痕褲,把青春無敵演繹地再美好不過了。

關自在卻差一點掉頭就走,沒辦法,畢竟人見人愛的羅帕菲同學,前兩天才給他重重的刺下一刀,就算關自在再怎麼好心腸,看出這不是羅帕菲的自由意志,也不得不為自己生命安全著想,何況,學校方面也早就希望把這兩人隔開,免得對校譽帶來更大的衝擊與傷害。

「關老師!」

無奈,蒼天弄人。羅帕菲帶著歡欣雀躍的腳步,跑過來了。看那因奔跑而搖擺的內八步、還有輕舞飛揚的紅頭髮,碧澄澄的綠眼珠子,萌死人不償命的臉龐,任誰看到了這態勢,都要想像,接下來會是男與女擁抱,然後柳葉飄飄,好像魔戒中,滄桑的亞拉岡與亞玟久別重逢。

但在關自在的眼中,全然不是那個樣子。藉著法寶的眼通作用,他看到了羅帕菲的表情三步一換……說是表情三步一換,更貼切地說,是長相三步一換:一開始是微弱的、困擾的、楚楚可憐的羅帕菲;接著是一個比關自在更滄桑的、比卡士登更犀利、比李建生更機車的白人男子;然後是一位比鐵馬更憂愁、比羅帕菲更嬌媚,比甄姨更狡黠的白人女子;最後是兼具霸氣、殘暴、忠厚、虔誠的中東男子。

關自在冷汗直流,這些長相都不完全--那個白人男子額頭是向內凹的,有些白白的東西,不知道是腦漿還是蛆的,從內凹擠壓破損的顱骨內冒了出來;那個白人女子眼睛外凸,下巴脫了臼,一條青黑色的舌頭長長地擺到胸前晃呀晃著;至於那個中東男子更絕,各種大大小小的縫合線疤爬滿了整張臉孔,讓人不由得想像是一塊塊的屍塊被撿回來縫合好的,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條條的蜈蚣在臉上亂爬。

關自在沒有捏起劍訣,也沒有試圖攻擊羅帕菲的額頭,像那天在對付病床前的幾個小鬼一樣。就在上次羅帕菲向他哭著求救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這三個靈體已經深深地和羅帕菲的命魂黏在一起,強行傷害靈體,也會傷害到羅帕菲的命魂。沒辦法,這可憐的小女孩受困太久了。

談判!關自在忍住了想要逃跑的念頭,任由羅帕菲飛撲過來。「關老師!我好想你喔!咦?」羅帕菲突然發現自己被定格在飛撲的剎那,看起來說多窘就有多窘,同時一枚外圓內方的古銅錢劃過走廊,是關自在張開結界的象徵「寂寞聖賢,飲者留名,無極太極,玄玄定一,六度空間,隱!」。在此結界中,任何路過的人都看不見這兩人的身影,聽不到這兩人的動靜,但兩人卻依稀仍在原來的時空當中,這是因隱空間在此刻與兩人重疊了。

「老師!你幹嘛?倩女幽魂啊?」羅帕菲噗哧一笑,只見得關自在遠遠地對自己高舉左手手掌,掌中赤紅地寫了一個「定」字。

關自在冷冷的回答:「說說看,誰是能作主的那一個?」

「呵呵,老師幹嘛這樣說?人家都給你作主啦,這樣讓人家動也不動,人家好害羞的呢。」

(呵呵,就憑你也想找作主的?你算老幾?別忘了,這小女生的命在我手上,敢對我下手,我是不介意她跟我們一同陪葬!)

雙語雙聲道,幸好透過法寶轉換,那些阿多靈魂的語音,以心識的方式被接收了,關自在在理解上沒有問題;同樣的關自在的語言,被這些阿多鬼魂聽起來也毫不費力,這是鬼通。

「我不算老幾,但把我逼急了對你們也沒好處,何不說說看你們的條件?要怎樣你們才肯放開這女孩,別再糾纏下去。」關自在試圖談條件,卻聽得對方嗤之以鼻:「糾纏?這女孩子欠我的啊!我要她受盡痛苦折磨而死,魂飛魄散,在此之前,還要先家破人亡、身敗名裂!」厲氣沖天,正是那個顱骨內凹,腦漿迸出的白人男子鬼魂。關自在靈機一動,說道:「這位先生,您是拜克叔叔吧?」

那白人男子鬼魂一聽如遭電極,邪厲氣燄全消,登時退了下去,見到有效,關自在不放棄地說著自己的推論:「果真如此,冤有頭、債有主,你自盡的當頭,小帕菲還不兩三歲吧?你怎麼忍心把她父親的過錯,強加在她的身上?你不是她最親愛的拜克叔叔嗎?想想看,羅帕菲剛出生的時候,你還抱過她吧……」

「沒用的!小小驅魔師!你不要白費唇舌了,你是要消失在人間,還是要成為我們的養分呢?嘎哈哈哈~~」羅帕菲換上白人女吊鬼的面孔,一陣獰笑,像是考慮了一陣子,說:「念在你有些靈力,就給我補一補吧!人間不公,群鬼幽恨,痛苦啊!」女吊鬼一說完,羅帕菲的下巴登時脫臼,一條長長的又黑又紅又綠的舌頭盤旋飛來,旋勢當中,百鬼在當中翻滾打轉,下半身黏在舌床上,上半身揮舞著蒼白的手,要把所有能觸及到的生靈,一起拖進怨恨的深淵當中。

「哼!來的好!啻令,七星劍,凌厲神霄!」關自在運起暢玄篇真勁,勁貫劍指,太古神器劍芒隱隱成形,他看準了旋舌當中的百鬼,劍指一疾!「魙!」劍氣縱橫,運勁巧妙,旋舌不傷分毫,百鬼瞬間引渡!

「不錯啊!幾天沒見,你竟然有這麼大的進步,可是,你不敢傷羅帕菲,會害了你自己啊!」女吊鬼嘲諷中,旋舌沾上關自在,關自在馬上覺得天旋地轉,所有靈力包括靈魂竟似乎要被那旋舌拖出身體之外。

「唔!」關自在馬上跟著旋勢一個飛躍,轉摔出旋舌之外,那腥臭的旋舌像是條蛇,立刻又跟著要黏將上來。「可惡,傷她不行,用塔收,塔又會自動對厲鬼之氣開陣煉化,也會傷到羅帕菲,這樣也不行,投鼠忌器,久戰不利,退!」關自在念動口訣:「啻令,七星劍,戢勁藏逸!」劍氣畫出一道空隙,關自在退出結界之外,把羅帕菲留在結界之中,才要撿起古銅錢,忽然身旁憑空如氣爆似傳來一聲「犇轟!」古銅錢登時產生裂紋,關自在嚇了一跳,「厲氣爆震?這群鬼居然還有這種力量?再炸一次就要破封啦!羅同學不知道有沒有事,……不管了,加強封固吧!」劍指對上古銅錢,連忙對古銅錢施咒:「啻令,七星劍!雰霏雲䨗!起!」劍氣立刻化作雲氣在六度空間裡氤氳著,伸手不見五指,此時六度空間裡的羅帕菲,正換上中東裔男子的鬼魂,不斷重演著自爆式攻擊,只不過,爆炸是那男子的死狀,但靈力卻是來自羅帕菲體內群聚的千萬條鬼魂。

一次又一次,羅帕菲的頭顱炸爛了,雲氣被衝激地四處飄散,無頭的軀體忙著跑去撿起一地的屍塊,粗糙地用不知哪來的針線自行縫上,組成像滿臉爬滿蜈蚣的,那名中東裔的男子臉孔。爆炸的威力傷不了羅帕菲分毫,但身邊的霧氣卻散離。轟隆的聲響嚇不了關自在,但結界的裂痕讓關自在冷汗直流,連忙又加上一道防護:「啻令、七星劍!滉漾淵澄!起!」

劍氣變換,雲氣漸漸固化,果凍似的膜泡圍住了羅帕菲,爆炸的威力被膜泡吸收分散,中東裔男子的靈魂發現沒有作用,便即沉默。

將銅錢收入懷中,鼓掌聲隨即從背後響起。「老師!您好棒啊!」

關自在轉頭一看,差點暈倒,來者是另一個洋學生愛蜜莉。只見她興高采烈,甩著一頭金髮就來拉關自在的手臂:「老師!老師!剛才你怎麼能夠憑空滾出來?還有您手上拿的那個,好像是古錢啊!我有一把用這種古錢串成的劍喔!我覺得古人真是有趣……」她嘰嘰喳喳地說了許多,關自在暗暗叫苦,怎麼三番兩次都被這小妮子抓到尾巴呢?莫非這小妮子真的與道有緣?

一念即此,關自在開了眼中法寶,一觀愛蜜莉真氣流動的虛實,果然是下了多年的苦工,根基紮地十分穩固。哪知愛蜜莉卻突然皺起眉頭,怒道:「老師你在看什麼?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關自在頓時紅通了臉:「我在觀氣啊,你在想什麼啊?在我眼中你不過就是死小鬼罷了!我會想看什麼?」口頭這樣爭辯,不過說實在,愛蜜莉是交換學生,已經是十分成熟嫵媚動人的年紀了,她一身俐落的安格斯紅格紋襯衫,配上性感的牛仔小熱褲,一雙白皙長腿關自在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怎麼能承認呢?「我發現你的確是根基不錯,你不是想學一手嗎?現在不想學了嗎?也好,我樂得輕鬆。」

「噢!老師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請你教我一手。」擁有研究生勇於改正好習慣的愛蜜莉低頭認錯,中文講的字正腔圓,聲音出奇地溫柔清脆。

「哪一手?左手還右手?」關自在見蒙混過去了,把銅錢收入懷中,就忍不住調侃起來。「不是啦!是你剛剛憑空滾出來的那一步!」愛蜜莉又抓起關自在的手臂猛搖,這麼容易親暱開放的舉動,關自在實在也迷糊,這不像是會介意男人注目禮的個性啊!「這一步比較難耶……首先,你數學要很好……」關自在想起這佈陣遁甲起結界的學習之路,當初自己可是沒少吃苦頭呢!「啊?為什麼會跟數學有關?」愛蜜莉露出苦惱的小女兒可愛模樣,看的關自在心情大好。

氣氛正在愉快的當頭,偏偏有人來打斷。

「哎呀!我可找到你了!」竟是鄭伯宇這「滋事份子」找上門來了。他一來就對關自在面露不屑的笑容:「關老師!你真會逃的,我在醫院找不到你,幸好我聰明,查到你是哪一系的老師,又查到你的課表,知道你會來這邊,可讓我找到你了!」

鄭伯宇踩起蝴蝶步,輕盈跳著,雙手屈舉,隱隱護住下巴及胸前,身子微低,兩眼凝瞪關自在:「關老師,來吧!讓我好好上一課……嘿嘿,為你上一課。」

關自在看看時間,距離上課還有好幾分鐘,夠解決的了,於是掏出另一枚古銅錢,張起新的結界,見人我俱逸出世外,可以放手一搏了,忍不住哼哼冷笑:「鄭同學,你沒被退學真是個奇蹟!」

突然,倩影當道!

愛蜜莉甩著金髮,足踏四六,雙手微微平舉在前,發力若有似無,說:「老師,如果我幫你打跑這個臭男生,你一定要教我喔!」

關自在額上簡直要憑空畫三條黑線了,自己竟忘了身邊還有一個搗蛋的金絲貓,現在可好了把這小妮子捲進來了,這可如何收尾才好?且慢……關自在注意到鄭伯宇的雙眼突然放光,如惡虎看見綿羊一般,馬上意會到--美麗才是女人最厲害的攻勢啊!

鄭伯宇看著愛蜜莉擺開架勢,吞了口口水,收回架勢,艱難地說:「我不跟你打……你是關老師什麼人?」

回書本頁

猜你有興趣的書

奇幻
自閉女孩的超級異世界轉生! 寧織
  原本是平凡高中生的盈夏兒在某個冬天被誤認為搶了 ...
奇幻
【畫妖師】 石子
今晚的故宮格外不平靜,薑華院長被殘忍謀殺,院內祕窖有數卷古老 ...
奇幻
末世還是來了!(穿書) 于小晨
一名老司機女漢子,因為路見不平,拚著命管了一樁閒事,導致她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