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3）要求

坐在案前，我看著鍵盤發呆，想著幾天前晚的那詭夢..............
「嘿！表舅，你幹嘛發呆」
小真從後方用力拍了我的肩膀，我卻故作鎮定狀，一個堂堂的五尺以上的大男人怎可以因小女生的拍打而表現出驚徨失措的樣子，唉；老實說其實我還真是嚇了一大跳，還差點尿褲子。
「今天怎麼早回來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啦！我蹺課溜回來的」。
我看著有些心虛的小真，卻又不忍責備她，只好輕輕地帶過說：「算了啦！我以前也經常蹺課去畫畫」。
其實哪有每一次都去畫畫，比較常去看看美眉那倒是真的。


「欸，你們看那邊有四個，要不要過去。」，色慾薰心的阿城是第一次和我們這一票『蹺課小組』到溜冰場來的。他根本還搞不清楚那四位女生是來釣凱子的，還一副躍躍欲試的猴急樣 。小謝望著我，嘴角微微地揚起示意他想看阿城鬧笑話，我則兩手攤開不自可否。阿城慢慢地想拉著我往那四位小妮子方向滑去........。
「我要尿褲子了啦！你跟小謝去！」小謝聽我這麼說，眼睜的大大地看著我，我嘿嘿乾笑地尿遁去嘍。
片刻後，我從亮處出來正適應著迷濛的黑，忽然被人從後方推了一把，我還看不清楚是誰。「大鳥！快跑！」，我認得這聲音是小謝，他急促地往出口方向狂跑，後頭還跟了四、五個喊打的黑影。我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我輕狂年少的一幕。


「表舅，想找你商量一件事情，不知道好不好？」
「嗯，好啊！就說來聽聽。」
我的手離開鍵盤，雙手環抱胸前，想看這小女孩到底想說什麼？小真吱吱嗚嗚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聲音小的像五公里外吆喝的小販。
「欸 ！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真怯喏喏的說：「你當我男朋友好不好？」
「什麼！！！」我急忙地雙手頂住下巴深怕它會掉下來，這小妮子老是說一些讓我掉下巴的事。
「表叔！當一天就好！」
可能是我慌張的模樣讓小真起了逗弄我的念頭，這ㄚ頭是個鬼靈精，聰明不在話下，搗蛋功夫也是一流；他曾拿了一塊說是奶油的夾心餅乾給我吃，而內餡則是夾著牙膏。
我正聲的對她說：「我們是親戚，況且我不跟小鬼談戀愛」。
「小鬼！你說我是小鬼！」，小真提高音量抗議著。
「沒錯！對我來說小於25歲都算是小鬼」。
「我同學說你長得白白帥帥的不算老，算成熟」。
「呵呵！不算老，算成熟，那謝謝了」。
待我搞懂他的意思後才明白，原來有個男的小鬼頭在追求小真，追得很勤，但她卻對他沒感覺 ，這事讓外甥女很頭痛；結果同學給他出了個餿主意，要她找我冒充男朋友，做戲給那位男同學看。我.....我能說什麼，只好推拖拉地對小真說：「我再研究研究」。

拗不過小真苦苦地哀求(哪是哀求；根本是耍賴、趕鴨子上架），我只好允諾充當她的『一日男友』，但是總覺得像是伴遊的牛郎，心理怪怪挺不是滋味的。
「小真，真..真...真..真，快一點.....啦.....啦...啦！」
我以回音式的叫法催促著被點穴的小真，唉～女人真是麻煩，衣服一套套的換，照照鏡子覺得不滿意再換一套，就這樣我下了最後的通牒：
「待會妳請同學和妳扮同性戀算了，再晚我可不奉陪了。」
「好啦好啦；這不就下來了嗎。」
小真徐徐地緩緩地「飄」下來....，像『倩女幽魂』裡的聶小倩，最後還來個回眸一笑，我張著圓睜睜的凸眼珠子，下巴早掉下來了，也來不及托著就掉下來了......。
「天啊！！！妳怎麼....怎麼...還是穿著那套聖誕樹裝啊？」
「今天妳是要當我的女朋友耶；我看我搭配個耶誕老人裝好了。」
「我選來選去就覺得這套好看啊，怎麼；很難看嗎？」
ㄚ頭用很委屈的眼神和招牌似的嘟嘴望著我，我則使出虛弱的聲調說：
「小..真啊；我可是個老頭吶，雖然妳同學們都說我不老，是成熟，結...結果...」
「妳穿的像小女生要郊遊的打扮，我怕人家說我老牛吃嫩草，可不可以再換一套啊」
「再說，雖然是假裝的，但；也要真一點，可沒有下次了。」
「可是我的衣服大部份都留在高雄，在這裡只有這套比較像樣。」
「像樣？老天！」我說。
小真那彎彎上玄月狀的眼睛苦笑地望著我，竟然讓我這老猶太動了側隱之心。
「好啦！上車。」
ㄚ頭乖乖地跟著我的屁股後頭上了機車，我沒好氣地載了一棵聖誕樹往鬧區急駛，一路上小真衣服上的披掛物隨風飄呀飄，還有身上那幾個小鈴鐺叮叮咚咚地特別引人側目，唉，我們一直叮咚到『Ma-Dor』（美朵女裝店）。

『Ma-Dor』有著很現代感的裝潢，簡潔有力毫不拖泥帶水的後現代風格，是我喜歡的朋友H設計的。店長是我所熟識的施薇微小姐，她曾是H的好助理，現在可是『Ma-Dor』的老闆娘。在施薇薇的經營下，美朵可是有聲有色的女裝店。
「嘿J！什麼風把您吹到這來，喔！還帶個可愛的小女朋友呀。」
施微微側著身手掌裹著半臉輕聲地說著：
「欸，會不會太年輕啊？」
「呿！是我外甥女吶，別想歪了。」
小ㄚ頭露著白牙微笑地向施薇薇點點頭打招呼。
「薇薇；麻煩妳幫她...，嗯....打扮像樣一點，她這裝扮太小女孩了」
「喔呵呵；嗯！我懂你的意思，這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施薇薇止揮若定地要兩三位店接待小姐，從他們手上拿了幾套衣物托著讓我參考；我示意ㄚ頭換上看看。這樣的場景讓我忽然想起『麻雀變鳳凰』裡「豬立啞蘿蔔」.....呵呵；不過我可不是那位大亨「裡茶雞耳」。


「表舅，這上衣太露了啦，我怕會掉下來」
小真一套套地換著，在第五套時我覺得她美極了，一點也不像個黃毛ㄚ頭。
「表舅，這上衣太露了啦，我怕會掉下來」
施薇薇站在旁邊忙著幫腔說：
「小真，不會啦！我看妳還蠻有料的，店裡小姐身材也沒你的好。」
ㄚ頭被微微灌了迷湯後，只有痴痴笑的份；我揚起嘴角就此拍案：
「放心啦！表舅不會卡妳油的。」
ㄚ頭身上的這套衣衫；上衣是素米白色，衣領有著軟編的蕾絲和大U型的胸口，衣外罩著半長袖滾線金邊的小外套；下半身是膝上頭深藍的小窄裙，穿在小真的身上；十足是個亮麗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