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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缺角的方形2. (青城四人組)

20170822按:   原來只是生賀...   因為拖延太久了...   又多了些想寫的東東...   所以擴展成一個稍長的故事了.

      那時正值寒冷的一月,花卷的生日前夕。

      甚少吵架的兩人在同居兩星期後吵了一架,花卷一氣之下跑到及川和岩泉的家,岩泉非常認真地開導著花卷,而及川只是在一旁添茶和向岩泉撒嬌。

      「真羨慕你們都不會吵架……」

      「那是因為小岩太愛我——」

      「死開啦!黏貼川!你是漿糊嗎?」

      臉頰帶紅推著從後圈住自己頸項的及川的臉,岩泉的反應跟在高中時沒有分別,讓花卷很難想像兩人是已經同居兩年的人。

      「啊!不是不會吵架,是及川很享受被岩泉罵……」

      「小卷不要說出來啦,人家會害羞的!」

      花卷露出一臉“真看不出來”的表情,接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看得出來花卷的心情不太好,及川於是親了親岩泉,便退回房間去。

      當年的青葉城西四人組中,松川、岩泉和及川都同是北川一出身,惟獨花卷例外,但花卷卻理所當然地融入三人當中,並且理所當然地跟岩泉最為要好。

      岩泉是個天生很會照顧人的男生,不單是女性,即使是男性也覺得他太過於可靠,所以一直將他當作好朋友、好哥們,而非“戀愛對象”。

      而初中不是北川第一的花卷進入青葉城西排球部,岩泉很理所當然地注意到這個陌生的臉孔,因此對他更加的關注和照應,也因此比起排球部的其他人,花卷更早和岩泉混熟起來。

      「及川這樣懂事還真少見……」

      「因為松川他很擔心你。」

      「他……找過你們了嗎?」

      面對面有難色的花卷,岩泉露出了溫和的微笑,舉起及川剛才放下的杯子,呷了一口清茶。

      「當然的吧!如果你不在我們這裡,松川大概要去報案了!」

      有點彆扭地噘著嘴念叨著“甚麼報案我又不是小孩子”,花卷有點開心松川這麼緊張地找出來了的自己,又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在這裡,吵架時的火氣頓時煙消雲散。

      學著岩泉那樣也舉起杯子,火氣消散的花卷忽爾想到,這樣一氣之下走出來了,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回去才好。

      只是像看穿花卷的心思般,岩泉往及川剛才進去的房間門口吼了一句“花卷今晚要睡這裡”,裡面傳來及川回應的“知道了”。

      「我……還是回去吧……」

      「不要急著回去啦,明天週末,我們找個恐怖片看一下吧!」

      看恐怖片是青城四人組高中時代常常進行的活動,松川和花卷也是由於恐怖片製造的氛圍而跨過普通隊友的關係,成為親密的戀人。

      想到看恐怖片是松川想出來惡整及川的點子,但松川自己看的時候也會怕,讓花卷禁不住感到有點好笑。

      只是再想到及川會怕的時候都是投進岩泉的懷裡尋求安慰,好笑的感覺便從花卷的腦海消失無蹤。

      而比起恐怖片更讓花卷感到驚慌的,是昨日及川的反應。岩泉明明不可能出現的,及川卻問了一句︰小岩,你去哪裡,彷彿他正在跟對方對話般。

      由發生事件到前天,及川昏迷了三天才甦醒,而花卷和松川也沒有向前來的人提及岩泉的事,所以及川也理應不知道岩泉的狀況。

      而更重要的是,花卷和松川都確定岩泉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所以及川是基於何種情況說出那句說話?這讓花卷感到有點心寒。

      兩人不能在及川面前討論這件事,也不想在探望及川期間討論這件事,所以直至回到同居的家裡,才終於開始了這個話題。

      「我想說……剛才……你有聽見及川的說話嗎?」

      一邊在餐桌上放下剛煮好的意大利麵,松川瞄了瞄對座的花卷,輕輕點頭之後,轉身回去廚房拿另外兩盤配意麵吃的肉排和蔬菜。

      「及川說『小岩,你去哪裡』,不知道那是夢話還是怎麼樣了。」

      「夢話……但他看起來不像剛睡醒……」

      「那明天稍為問一下及川,如何?」

      對於松川的說話,花卷認為有道理。但是問及川的問題應該如何安排,花卷卻無法確定。

      「那……我們應該如何問他?」

      「我們直接問就好了,看看他會如何回答。」

      「如果他說的不是夢話,那我們該怎麼辦?」

      松川那本來就沒有什麼生氣的雙眼,變得更沒有神彩,他直直地盯著對座的花卷,良久,靜靜嘆一口氣。

      「老實說如果及川那並不是夢話,我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可能要問醫生的意見……」

      聽了對方的說話花卷只能默默地點頭然後繼續進餐。

      由於醫生的建議,花卷和松川開始在上班前和下班後,前往醫院探望及川。由於及川的狀況,住院期可能不止一兩個星期,或許會更長,因此醫生希望兩人能夠盡可能維持日常作息,不要被打亂。

      當兩人帶同專誠為及川購買的豐富早餐前往醫院,及川還沒有起床。於是兩人只好放下早餐,留了字條,便離開醫院前往上班。

      當兩人下班後購買晚餐前往醫院,及川卻一反常態,變得比前兩天甚至是以前更加沉默,花卷忍不住問及川到底是怎麼了。

      及川沒有回話只是笑笑搖頭,然後默默地望向房間內唯一的窗戶,以及外面那慢慢染上橘色的天空和浮雲。

      兩人看見及川的情緒很穩定,表情很平靜,便放下心來。他們並不故意和他聊天,而只是在病房內做著自己的事情,藉以陪伴,直至醫生與護士再一次來到請兩人離開病房,以便為及川進行檢查。

      醫生與護士為及川進行檢查後,確認他的身體狀況恢復得很不錯。醫生並且向及川保證,只要他傷勢好了之後積極進行復健,很快就可以再次打排球。

      而及川只是露出有點失落的笑容,說他已經不想再打排球了。

      醫生旁邊的護士不以為然,有點靦腆地對排球明星及川說,他們很期待及川再次上場。

      及川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向表示支持的護士表達謝意,然後合作地吞下藥物,早早在床上躺下入睡了。

      半夜,沒有關緊的窗戶吹來了夜間的涼風。

      因為藥物效果過去而轉醒的及川,隱約聽見風中有一把聲音在叫喚自己的名字,而他肯定那聲音是來是一個他永遠都在想念的人。

      「喂混蛋川你還在睡啊?身體還沒有恢復嗎?還是說你太懶惰了?不要再睡啦!我在等著你再次上場啊!」

      面對半夜在自己的病房出現的人,及川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對方,露出沒有很多人見過的,失落中帶著悲傷的笑容。他望著床邊那熟悉的臉孔,不捨得移開視線。但越看下去,他越感到心痛。

      慢慢地,那漂亮的眼眶中充滿了淚水,並且因滿溢而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痕跡。這道痕跡連綿不絕,然而他並不在意,而只是一直讓水滴潤濕蓋在身上的被子,繼續不捨地看著他永遠都不捨得移開視線的身影。

      最後,在日出之前,他翻出了病床旁櫃子裡的紙和筆,寫下了一封信。

      那封信的上款是阿松及小卷,沒有下款,而最後一句是“對不起”。

      完成後他一直看著床旁的身影,直至日出,陽光直接照射進室內,讓他感到非常刺眼,因而閉上雙目。再睜開之時,眼前的身影便消失無蹤,這讓他更確定自己的狀況。

      望著那和煦溫暖又好看的陽光,及川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雖然腰部還是有點痛,但幾天臥床的日子讓他無論如何都想伸一下懶腰。

      望著藍色的天空,他不知不覺陷入了著呆的狀態,直至花卷和松川帶著自製的早餐前來。

      這天及川一早就拉著松川撒嬌,又要求餵食又要求擁抱,令花卷都快要禁不住吃醋。

      然而想到及川向來的撒嬌對象,已不可能再回應他的撒嬌,花卷的醋意便變成了傷心的感覺。

      在兩人要離開醫院去上班之時,及川提出了要兩人帶自己回與岩泉同住的家裡,說是要取回些物品。

      當花卷和松川面面相覷,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及川露出燦爛的笑容。

      「小岩不在吧?我只是回去拿衣服啦!也順便讓你們帶我去玩!」

      「那及川你想去哪裏玩?明天是假期,我們可以帶你去遠一點的地方。我們等一下先去向醫院借輪椅,那你就不怕站太久會累或會痛了。」

      對於松川的細心及川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花卷覺得除了對岩泉之外,及川從來沒有對其他任何人露出過這樣的笑容。

      想到往後及川可能會分散松川對自己的寵愛,花卷雖然覺得自己總有天會心生嫉妒,但若及川能夠因此而打起精神,花卷覺得這樣也是值得的。

      敲定了行程路線之後,松川和花卷向醫院借了輪椅,便向及川道別離去。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駕車去接及川。花卷負責駕駛,及川的上下車則由松川照顧。

      三人的第一站就回去了及川和岩泉同住的家,及川雖然想要親自奉茶招呼客人和稍為收拾,但是坐在輪椅上所以不太方便。

      兩人提議由及川指揮收拾,但被及川婉拒了好意。

      花卷只是憑自己來過的記憶,替及川泡了茶招呼自己和松川,然後把及川推到他與岩泉共用的房間,讓他收拾衣物。

      因為及川已經幾天沒回家,所以松川自發去檢查並清理冰箱,完成後便去向及川報告。

      「有些肉壞掉了,我幫你拿去丟吧!另外還有一個蛋糕,應該還沒變壞,你要吃嗎?」

      遲疑了幾秒,及川笑著對松川點頭。花卷把及川的衣服收進一個袋子裡,便把及川推到飯廳去。

      餐桌中央放了裝著蛋糕的紙盒,松川往廚房去拿餐具,花卷把及川的輪椅停好,扶著他坐上了餐桌邊的椅子,然後便走進廚房幫忙松川尋找餐具。

      花了幾分鐘在不熟悉的廚房找到了叉子和碟子,兩人重新回到大廳便看見及川趴在桌上,微笑望著包裝已被拿掉的蛋糕。

      兩人走近一看,禁不住同時感到一驚。因為那個蛋糕中央的文字,寫著“小岩,生日快樂”。

      看見蛋糕才突然想起及川發生意外的日子就是岩泉的生日,花卷被突如其來的心痛侵襲,幾天不見的淚水瞬間充滿了眼眶。

      抬頭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兩人,及川招手催促兩人過去。而當忍不住落淚的花卷走到及川身邊,坐著的人突然站起,雙手環住了身旁淚流滿面的人。

      「你是甚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愛哭?我都不知道呢……」

      想要回應點甚麼,花卷卻因為哽咽而說不出話來。松川見此狀便伸手摸了摸花卷的頭蓋,並在他抬起頭的時候親了親他的額。

      松川認為一大早就吃蛋糕不太合適,便建議先去活動,晚點再回來吃蛋糕。

      及川接受了這個建議,於是三人把及川的換洗衣服和日用品收拾好,放在大廳一角,然後協助及川換過衣服,便離開他和岩泉的住所,向下一站出發。

      每次都是活蹦亂跳拖拉著岩泉奔跑進入遊樂園,這一次及川是坐在輪椅上,被松川和花卷交互推著進入了遊樂園。

      遊樂園的各種設施對輪椅使用者有優待,只是及川無法玩機動遊戲,花卷和松川也無意掉下及川自行玩樂,所以三人主要在遊樂園中走動,到處觀看別人遊玩。

      三人很快繞了遊樂園一圈,到中午時分便離開了主題樂園,前往附近的步道散步。

      步道旁的樹青蔥翠綠,讓連日來疲憊又緊張的花卷感到有點放鬆,變得非常想睡。

      松川見狀便接手負責推動及川的輪椅,到最後及川建議不如三人在道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花卷如預期般在坐下幾分鐘之後迅即陷入睡眠,松川於是讓對方靠上自己的肩膊,開始和及川賞樹聊天。

      起來的時候感覺已經睡了很久,但跟松川確認後卻只過去了四十五分鐘,花卷於是起來想要繼續替及川推輪椅,輪椅上的人卻自行推動輪子向前,並且回過頭來露出了笑容。

      「阿松你背著小卷來追我吧!」

      花兩秒才反應過來,然後松川笑笑嘆了口氣,背向花卷稍稍蹲下,會意的花卷跳到松川背上,被抱怨了幾句“想把我壓死啊”之類,便大叫著發號司令,氣勢沖沖的要松川追上及川。

      雖然是假日但時間尚早,而且這步道也不是熱門的消閒地點。所以行人並不多,三人像孩童那樣向前跑著,直至及川揮手投降。

      不知道要喘氣還是要笑,總之三人就是在一遍吵鬧聲中,慢慢地步向停泊在附近停車場的、松川和花卷共有的私家車,轉到第三站去吃午餐。

      午餐是在非常普通的料理店進行,讓花卷有點在意的是,及川點了岩泉最喜歡的炸豆腐。

      只是,席間及川並沒有提及岩泉,也沒有表現出一絲愁緒,所以花卷和松川也無從理解及川點炸豆腐的用意。

      午飯後想不到還要去甚麼地方,及川提議回去自己與岩泉同居的家,讓松川為自己和花卷做晚飯。

      兩人在松川一左一右說著自己想吃的料理,一開始說要點外賣的松川受不了耳邊的聒噪答應下廚,三人便一起去了市場和超商買材料,然後再回到及川的家。

      一般家常料理都難不倒松川,準備材料連同烹調食物,不過一個小時就完成了。接著擺好餐桌,三人在半小時就把東西吃完,然後換花卷去清洗餐具。

      清洗餐具之後把吃蛋糕的蛋糕準備好,然後花卷把冰箱裡的蛋糕拿出來,禁不住深深嘆了口氣。

      花卷已經替岩泉慶祝過很多次生日,每次都是四個人聚在一起,松川負責親額頭,自己負責親臉頰,及川負責親嘴唇,每次都讓岩泉有點害羞。

      每次替岩泉慶祝生日,花卷都在心中祈求對方能幸福,即使給予對方幸福的不是自己,他也覺得沒所謂。由於及川徹和岩泉一,似乎是上天註定的一對,無論怎樣都拆不開。

      然而今年慶生的主角,卻沒能親自將蛋糕分成四份,這讓花卷心中已累積多日的痛感,進一步化為唏噓。

      暗自向還沒插上蠟燭的蛋糕許願,花卷這一年祈求的是,岩泉所寵愛的對象,能夠在往後重新獲得幸福。

      儘管那看起來似乎是沒有可能的事。

      捧著蛋糕從廚房走出大廳之時,花卷看見了,松川正從及川的額前不荒不忙地把嘴唇移開。

      不能否認有被嚇到,但花卷並沒有立時將感覺表現於臉上,而是維持微笑向及川詢問是否想聽生日歌或有沒有甚麼要求。

      兩人唱過生日歌之後,及川對著蛋糕許了願,然後把蠟燭吹熄,把蛋糕切了一刀,花卷像習慣對岩泉的那樣子親了及川的兩邊臉頰,松川則把蛋糕分成了三份。

      從口感可以判斷出蛋糕明顯放得有點久,但是三人並不在意,一口一口把屬於岩泉的蛋糕吃完了。

      蛋糕被解決之後,花卷再次負起清洗餐具的責任,只是在剛完成之時,松川卻說及川鬧彆扭不肯回醫生,因此他要回家一趟取用彼此的換洗衣物。

      向花卷交待過後松川便出門了,而花卷也在整理好廚房後回到大廳,這個時候他卻看見及川一臉呆滯坐著,眼下帶著一行淚。

      只是任憑花卷怎樣詢問都好,及川都只是搖搖頭,斷續地重覆說著對不起,直至松川在四十五分鐘後回來。

      將及川送進浴室後,花卷告訴了松川自己與及川獨處時發生的事,於是兩人便說好彼此至少要有一人陪著及川。

      及川之後換下廚的松川洗澡,最後才到花卷使用浴室。

      然而,當花卷洗澡後回到大廳卻找不到人,進了睡房便看見及川窩在松川懷裡躺在床上。

      花卷雙眼睜得很大,發現的松川將食指舉起靠上自己的唇,花卷便會意了,將想要發問的心情壓下,向松川點點頭。

      松川向床旁的花卷招招手,花卷便走到松川身邊,松川雙眼由下而上望著花卷,花卷便低下頭親了親松川的唇。

      「晚安了,抱歉要你睡沙發,我們明天再聊。」

      對於松川的說明,花卷再次點頭,然後他便退出了,直至幾天前還是及川與岩泉共有,現在卻換成及川與松川共享的房間。

2完-21/8/2017-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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