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衛兵合力將伽塔斯的佩劍奪下,把他抱住在地全身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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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塔斯被押至蘿薇花領主跟前,領主身著漆釉盔甲,十四名黑色披風的衛士列隊在兩旁,喝斥圍觀的眾人讓出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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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有罪的人押上來。”雅戈看著全身被縛的伽塔斯,再看看被衛士搬出的屍體,他說,“我不會輕易就將你絞死,或者砍下你那噁心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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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罪行足以將你綁在柱子上,用烈油澆蓋,吞噬你這累累罪行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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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夥一共殺了多少人?”領主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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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四名,還有一名昏迷不醒。”衛士回答他。“他們還放跑了許多臭名昭著的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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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蘿薇花之邦的災難,而你就是灾星。”雅戈對著周圍的眾人說道,震撼的神情清晰刻在每個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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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遲早會付出代價。”跪在地上的伽塔斯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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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還能再調動一支‘伽特’,我會讓鐸琳從此沒有海港。”說完他便垂下頭,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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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戈的臉上蒙上了憤怒的陰影,他怒道:“你果然是塔瑞來的亂臣賊子,我恨不得現在就砍下你的腦袋。”他抽出佩劍,在伽塔斯頭上比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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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我要慢慢折磨你,讓所謂我的代價來臨之前,先讓你付出代價。”雅戈覺得已經快失去了耐性,變得越發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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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你說出你同黨的下落。”他轉身要走,對著其中一名黑衣披風的衛士繼續說道:“將這個行兇犯帶到高塔上接受判决,讓全城的人看看在侃斯薇亞行兇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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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們看著這個英俊的男子,毫無憐憫,他體格高大挺拔,金絲般的垂肩長髮恰好襯出他乾淨修正的臉頰,和著那一身不俗凡物的盔飾,藍色碧眼的哀傷與他肅穆的神情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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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兇者!殺人犯!)周圍的人低聲討論著,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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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兩名黑衣披風的士兵拖到在地,一路顛簸地穿過大理石鋪滿的石階廣場,四周望去,都是前來圍觀的眼睛,大人和小孩、旅店的老闆和雇員、鐵匠和扈從,最卑賤的僕從,甚至連骯髒的乞丐都出來圍觀行兇者的下場。那些平日裏樸素勤懇的窮人,偷雞摸狗的小偷都在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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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塔斯心中一度渴望著迪諾能够出現,帶著塔瑞的伽特,數不清的騎兵將這裡夷為平地,遠離這些非人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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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生死不明的迪諾和城外那群精疲力竭的騎士們,無法將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他救出,這份羞辱,他必須獨自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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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看守高塔的衛兵上前,將他脚上的繩子解開,用矛尖逼著他登上高塔的石階,“罪人的罪行全城有目共睹,他已犯下殺人和通敵的大罪。”其中一名黑衣披風的阿兵哥宣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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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也走上前,“為此烈焰將焚燎他,以求逝去之靈能够安息。”接著他向高塔之上的伽塔斯喊話,“罪人是否承認所犯下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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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樓上一片寂靜,片刻之後只傳來衛兵竊竊的謾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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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瑞的疆域其實不大,卻佔有大部分的平原,擁有著眾多的人口,它處在東方山脈斷裂帶的接壤處,是雅諾大地上多年來抵禦東來者入侵的要衝,這個神秘國度有著悠久的歷史,與鐸琳保持著微妙的關係,在伽塔斯外祖父所處的時期,東部山脈入侵頻繁,塔瑞曾經派出攜帶‘藍色漆信’的信使前往殷拓索羅斯,希望鐸琳能够遵從古老的盟約①,讓奧勒沃一世國王出兵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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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信使被綁在‘羊皮卷’所在的石壇②上燒死了,鐸琳的國王認為他在妖言惑眾,亦或是帶來的消息,打破了多年來埃靈對鐸琳的庇護,那個信使——就是他外祖父的親生兒子,如果沒有那次意外,他的父親不可能成為鐸琳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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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塵封的往事在他小時候被父親告知,他的外祖父是個能隱忍且睿智的國王,鐸琳最終出動七座都市的兵力贏得了戰爭,而這一切換來了七十年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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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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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入戰陣的尼伯克斯人勢不可擋,一度衝破了索瑪大軍的封鎖,紫色的燕尾旗像破空的皮鞭,在亂戰中劃過,‘挱爾薇雅’旗下的尼伯克斯人高呼著復仇,勇不可當的衝擊著索瑪薄弱的側翼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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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瑪的軍隊亂作一團,就在這時,狄特再次出現,用他那令人充滿畏的氣息懼震懾著向他沖來的騎兵,也許尼伯克斯騎兵的攻勢會被終止在此刻,但伊利歐之弟寧羅從南大湖率領的步兵,恰巧在這時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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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伯克斯人立刻組成‘哈塔爾’槍陣不斷挺進,讓搖搖欲墜的索瑪大軍吃盡了苦頭,廝殺聲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就連善戰的尼伯克斯人也感到了體力不支,而狄特的大軍卻只被消滅了不到三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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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分,和狄特胯下那匹無瞳戰馬③一樣的騎兵出現了,他們身披漆黑盔甲,手中拿著釘頭錘或是戰斧,面帶凶光,紅眼中散發著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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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騎兵一直被狄特藏在最後,他們的現身已宣告戰鬥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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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精疲力竭的尼伯克斯人倒在無名的野地裏,這裡許多的無頭屍身都無法回到家鄉,無人會記得他們在這裡的戰鬥,也沒有歌謠來歌頌這段無人銘記的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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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歐身邊只剩下兩名護衛了,‘挱爾薇雅’紫色燕尾旗也早已倒下,它就埋在索瑪厚厚的屍體下麵,再也沒有人將它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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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羅也身負重傷,剛才三個黑騎手圍攻他,他腰間的肋骨被悉數擊得粉碎,此刻他癱倒在地,周圍沒被沖散的幾名長矛手守衛在他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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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歐!”一個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那是納默維寧,戰鬥到此刻,他全身已創傷無數,靠著一根隨手撿到的長矛支撐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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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相遇了,哈哈。”伊利歐苦笑道,望著屍橫遍野的荒野,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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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盟約:指塔瑞的先民與鐸琳人結盟的誓言,一比特騎士曾今歷經艱難險阻,來尋求埃靈收復失落的家園,埃靈派出了大軍,據說這支軍隊就是鐸琳人的祖先,囙此鐸琳與塔瑞結盟,趕走了侵略者,讓雅諾大地重回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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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石壇:殷拓索羅斯後城的最高處,也是全城最高的地方,裡面住著守衛‘羊皮卷’的侍者,他們精通一些不知名的力量,特別是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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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無瞳戰馬:化名,鐸琳人對索瑪馬的稱謂,原是索瑪族所產的戰馬,僅比雅諾大地上的戰馬兇狠,但極有歸屬感,一匹戰馬一生通常只會有一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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