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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襪子:兩隻右腳 (一)

怎麼回事?

他在一片白皙的床上坐起身,手抹抹臉順勢往上揉揉一頭亂髮,瞥一眼左手邊同一條棉被下凸起的人影。不會吧,又做了嗎?他秉住氣息側頭,對上朝向他側睡那人剛醒來睜開的睡眼。果然又是......他的同事齊穆。

早知道昨天就不該跟他喝酒,秦子棋覺得自己真是蠢斃了,明明之前就發生過一模一樣的事,那時是後輩的迎新會,大家聚會完後續攤,都醉得不省人事,他們順路被擠進同一台計程車,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醒來的時候,他跟齊穆光溜溜的睡在某間旅館裡面。地板上皺巴巴的襯衫上面黏著奇怪液體跟腥臭,證明了他們倆之間發生什麼事......

老實說秦子棋一直覺得奇怪,他跟齊穆只是公司同期同部門的同事,兩人向來只有公事上往來沒有私交,齊穆沉默寡言不大與人來往,而他則是禮貌性的與公司同事們保持一定距離,兩人就像兩隻右腳的襪子,根本不會搭在一起。儘管發生迎新那件插曲,一個晚上穿成左腳的襪子很快又恢復成了右腳,他們之間也沒因此產生改變,隨日子一天天過去,甚至讓秦子棋覺得或許他跟齊穆根本什麼也沒發生......直到今天,為什麼又做了一次?蛤?他想起昨天被客戶刁難心情不好,下班的時候在電梯裡遇到也剛好準備回家的齊穆,那傢伙居然開口問『要不要去喝一杯?』而他秦子棋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居然順勢答應了,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喝太多,結果一杯接一杯,囑咐自己一定要回家,結果最後還是上了旅.......旅......「館......」秦子棋拼命揉頭髮。

齊穆默默看著秦子棋變化多端的表情,忍不住動動眉毛,他掀開被子下床,撿起地板上的襯衫,修長好看的手指不疾不徐將扣子依依扣好,穿上緊身四角褲套上褲子繫緊皮帶,領帶塞進公事包,拿出錢包掏出鈔票放在桌上,穿襪穿鞋,梳梳短髮,拎上西裝外套。開門離開前看秦子棋一眼,秦子棋懊惱的窩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頭咖啡色的亂髮。

門磕一聲闔上,齊穆出了旅館蹬著皮鞋,與要去搭車的其他上班族反方向,離打卡還有些時間,他打算先回家洗個澡,換套衣服......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想洗澡就洗澡,想換衣服就換衣服,想上床就上床......其實齊穆偷偷觀察秦子棋已經好一陣子,秦子棋跟部門每個同事的交情都不錯,但是又不是非常好,那種距離感彷彿是在隱藏什麼祕密似的不讓人靠近,而那次迎新會兩人喝醉共乘一輛計程車上,他終於發現了秦子棋的秘密......『喂,齊穆,不要靠近我,會被吃掉喔。』其實齊穆他並不是那一路人,但是他對女人也沒有興趣,應該說他對任何人都沒有興趣。不過如果是秦子棋的話......

然後,他就上癮了,總想著秦子棋。

昨天兩人並肩走去小酒館,秦子棋尷尬熱絡氣氛的表情,開始喝酒大聲嚷嚷臉紅脖子粗的抱怨,酒後三旬坦率任性的挑釁眼神,之後在他身下哭著說舒服的模樣,直到早晨起來懊惱抱頭的樣子......阿,真可愛,下次什麼時候還能見到呢?

圖:市川けい   請對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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