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幸福的可能

於是，我們各自走著，在同一座下著雨的城市裡，不再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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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午後，和妳相約在熟悉的咖啡店門口。妳又遲到了，但我並不介意，是真的不會再介意了。空氣有些悶熱，我一面看著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一面等待著那場要下不下的雨。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遠遠看見妳急急忙忙的向我衝來，臉上滿是歉意，但我卻低下了頭，刻意避開了妳那慌張的瞳孔，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隨後我和妳一起走進店裡，但始終保持著一肩之隔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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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燈光下，我隨意攪拌著咖啡裡沉默的糖漿，試圖用杯裡的餘溫去溶解那凝固的甜蜜。「對不起」，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對著鏡子裡妳的背影輕輕說道。妳沒有哭，也沒有鬧，帶著疑惑的眼睛看著我，彷彿要把我的心思都看穿一般，央求著我把剩下的話說完，好讓妳死心的更加徹底。我不斷在心裡拉扯著，猶豫著該不該如此殘忍。但終究還是敵不過妳那苦苦哀求眼神，於是「我想我們真的不適合」這幾個字就這樣從我的嘴角抖落。但這次，妳再也忍不住了，從眼角的餘光裡，我瞥見妳的肩膀微微的顫抖著，臉上也流下了幾行溫熱的淚水。默默的，我遞了張衛生紙給你，嘴裡喃喃說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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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別前，妳給了我妳的日記本，裡頭的字字句句寫滿了我們的回憶，字裡行間裡則流露著你對這份感情的珍惜。曾經，我們在大笑裡一起追趕著天明；曾經，我們在喧鬧的人群裡沉默不語；曾經，我們在台大的校園裡尋找著未來的自己。太多的誓言，太多的過去，在一瞬間一起湧上了心頭，幾乎要讓我窒息。看著你，我故作鎮定，不想讓你發現，其實我的內心也正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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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理由，我們始終沒有明確的說出口。但我們心裡卻都明白，分開的理由不是因為感情淡了，而是因為知道自己真的愛了。我們都太在乎對方了，明明知道彼此之間存在著一道難以跨越的界線，卻又不曾說出口。為了不想讓彼此難過，於是我們總是選擇讓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這危險的平衡巧妙的維持著，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發現了妳心中的怨嘆；而妳，也正好看見了我眼神裡閃過的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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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轉身之後，妳的雙手突然從背後輕輕的環繞住我。我沒有回頭，妳也始終保持沉默，就這樣，我們貪戀著這最後的溫柔。下雨了，我再一次輕輕地推開了妳的雙手，拿起雨傘，把蒼穹的眼淚當作離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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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這句話在妳臨走之前，我一直沒有對你說出口。妳總說，妳可以體諒我的忙碌，但我卻深知我分擔不了妳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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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以後，看起來我們就這樣失去了彼此，其實不然。感情上，我們總會遇到很多人，學會了很多事，那其實都是為了讓我們能在對的時候遇到對的人。人生，真正重要的不是得失了些什麼，而是如何得失。或許，今後我們再也不會聯絡，但在經歷過這短暫的幸福之後，我想我們都變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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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以後，我們都將擁有，更多幸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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