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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降 - 6

        寒流來襲的夜晚,天空被絲絲碎碎的雲段所佔據,昏暗的房間,少數的光線是從窗簾縫透進來的城市寂寞,最亮的就是電腦螢幕的白光,桌前攤開著幾本簿子,上頭爬滿藍、紅色的數字,眼前彷彿籠罩在紅色的投影之中,桌前的人支手按壓著太陽穴,另一隻手三不五時圈圈畫畫著些什麼,因為光線不足而被灰暗遮掩的臉龐,讓人感覺沉重。

        空氣中蔓延著低迷的呼吸聲,將手中的筆甩開,反彈的投射現帶出了力道的大小,牆壁上的影子低了頭,雙手緊靠在頭邊,微微地顫抖著。

        刻意壓低的啜泣聲,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在桌上,許許多多的記憶洶湧浮上腦海。

        上班時,雖說是小組長,卻心力憔悴,努力地跟同事們打好關係,卻處理不完、照顧不全所有人的情緒與互動,還得面臨上司的期許與詢問,多少次想要辭工走人,不行!這份工作的薪水與時間很重要。

        自從出去工作後,大幅減少了做家事的時間,有時下班飛奔回家看見婆婆已經先行煮飯,雖然婆婆為人非常的好,但一次、兩次、三次……婆婆的眼神偶爾中也會帶著疲憊與些微的責怪,因為婆婆也是有在工作。而勉強算得上亂中有序的臥房更是讓自己疲累不勘。

        除了上班,回來就是家務,晚餐後收拾完沒多久就得洗澡睡覺,幾乎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她一如眾多的女人一樣,想透過購買來宣洩自己的壓力,可惜理智壓抑了衝動,她沒資格如此浪費,不懂,她不懂為什麼會把自己逼得如此難受,這不是她想要過的生活,更何況過得如此努力,生活卻也沒輕鬆多少,辭掉工作好了,不行!恢復單身好了,不行!

        交錯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沮喪與徬徨,從心中擴散到全身的無力與憤慨該怎辦?   鼓譟不安的情緒如同煮沸的滾水拼命翻騰,她開始拉扯自己的頭髮,心裡想:「乾脆,死了算了?對,對,死了一了百了最好。」,投降、投降、投降了,認輸後總得還她個清靜與自由,不是嗎?

        充滿血絲的大眼,淚流滿面的臉頰,如此的猙獰可佈,卻也讓人感到絕望。

        「媽……媽媽,嗯,明天我也要吃飯前點心。」細小的聲音在呼喚著,語帶朦朧,聽得出是在說夢話。

        她猛然回首,想起房內還有兩人正在熟睡,她的老公與女兒,眼底終於恢復一絲明,窗外天空上的明月終於露臉,房內是月娘溫柔的光輝,帶回了她的視線,望著一樣努力奮鬥到因疲累而睡熟的另一半,因熟睡而微張嘴嬌憨的小可愛,她哭得更加用力卻更加無聲。

        又哭又笑的對自己說:「是阿,我投降,真的投降了,為了這真正屬於自己的一切,投降有何不可?就當先認輸的輸一半,就為了愛自己、依靠且不能沒有自己的他們吃點虧也是幸福的。」

        就為了這甜蜜的負荷,對這無奈的人生低頭,或許就沒有想像中如此殘酷吧。

        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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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不要灰心,妳還有我們這群讀者
就算你不寫文了,我們也還會是朋友啊!
生活有很多愉快的地方是需要用心去發現的,
只要暫時忽略那些不愉快,其實,生活中,處處有幸福。


幸福,無所不在,只是要看妳有沒有去發現它
2013-04-18 23:22 透過電腦版 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