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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後悔

修改時間:2012/06/04

***

親愛的,又到了這一天。

 

看著天空,我好想你。

 

我好愛你阿。

 

回想過去,很多很多人…包括你…都問過我後不後悔……

 

呵呵~

 

跟你說喔,不管你問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一樣的。

 

「不會後悔。」

 

只有一個答案。

 

「從不後悔!」

 

 

***   分格線   ***

 

 

何其有幸,在長久的進攻和等待下,我終於成為你的妻,可以站在你的旁邊,可以關心你,管起你所有的事,而且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我特別加重”了解”二字的語氣。

 

『妳能不能說話不要這麼曖昧?』你說。

 

你管我?我挑眉回你。

 

 

 

成為你的妻,多麼不容易!

 

古有言:「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怎麼你完全不一樣呀!追到累死我了!

 

我像男孩般活力十足,好動外向,非常的堅持主動主義;你,則是文靜雅致,書生氣息,對我的示好絲毫無所動。

 

扁扁嘴。哼!我就不放棄!

 

 

 

嘿!我們交換一下好不好~

 

老實說,我灰心過,曾經以為沒有希望…我知道你的處境、你的顧慮,但我好幾次都在你面前“發四”我絕絕對對不是同情!

 

真的!拜託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都差沒有在地上打滾了耶!

 

看到你,第一句話一定是那三個字,最常說的三個字,聊天沒幾句就一定會再說的話。

 

「我愛你。」

 

我保證這绝對是真心的。

 

 

 

好久好久…才讓你卸下心防,開始相信我,直到後來我終於在你心中發芽滋長。

 

果然,天天去誠心拜拜一定會有回報的。(心中默念:感恩、感恩)

 

 

***   分格線   ***

 

 

「喂!我愛你!」

 

「幹嘛不理我!我真的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就算你不接受!」

 

「相信我啦~我愛你!沒有怪想法喔!」

 

「我愛你。」

 

「我愛你。」

 

「……」

 

 

久了,你就說你聽煩了。

 

對愛,也是這樣,尤其是我,早就聽到有免疫力,每當我對你說,你就是一臉冷酷的轉頭就走,就算我跟在你身後一直講…

 

我說你狠心,有這樣的疫苗也不分享我一劑來打,對你沒有免疫立,害我對你死心踏地的。

 

 

 

你又說你有那裡好,值得我這麼追求,窮追猛打。

 

天吶!窮追猛打?

 

我竟然被我所愛的人批評成這樣,我能不能來個哭倒長城?

 

 

 

可惡!我要是哭得出來就好了!

 

不管!就算自信心受創,我對你的感覺也絕對不會錯,也不會因為你多次拒絕而退步的!(誰?!誰說我這樣變態?!)

 

我也很不願意好不好!都被朋友虧到也很想放棄呀!

 

可是、可是就是放棄不了咩!

 

還不是看到那一幕,私底下不為人所知的那一幕…就醬子…被你的愛神箭射中了……我超級無辜的好不好!

 

不得不對你屈服……(仰天長嘆ing)

 

 

***   分格線   ***

 

 

在我的眼中,你像蝴蝶,豔麗又脆弱,美麗高尚不可輕犯。

 

你好笑又無奈的說:「又不是女人。」

 

 

你是位如假包換的男人,本來不該這樣形容你的。

 

 

只是,誰規定蝴蝶只能用來形容女人呢?那不過用是蝴蝶絢麗的衣裝去形容女人的外表,怎會知道我看的是你的內在,多數人都遺忘的部份。

 

再說了,蝴蝶也還有色彩不豔,如清泉流水般樸素的呀。

 

那都是美。

 

所以,我的比喻沒錯!我指的是你的心!

 

 

結果,你又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臭臉說:「妳不了解我。」

 

為了“了解不了解”,我花了好久好久,在『我愛你』的話語之後,解釋了好多次。

 

我就是知道你從不對人開啟的另一面,就像我說的,那偶然的一幕,我的目光就離不開你,我都看在眼底,當他人背對你以後,你所表現出來的所有,一舉手一投足、每一個眼神。

 

都讓我越來越喜歡你,還愛上你。

 

 

你對人惡言相向,逼對方生氣離開,你卻在後頭對著已經看不到背影的人,低投沉吟『對不起、對不起……』。

 

把禮物在送的人面前丟到垃圾桶,事後卻自己去集中場翻著一包包的垃圾,小心翼翼像在捧著寶物一樣拿出來,帶回家。

 

某天下大雨,你又故意的跟大家吵架,衝了出去,在路上淋雨…走到一半看到被丟棄的狗仔子…還走過去彎腰幫牠們檔雨……

 

你的臉上淚水和雨水混雜,一邊跟小狗說抱歉不能帶牠們回家,又一一細數大家的名字邊道歉…『……對不起,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可是……』

 

 

在你身後像跟蹤狂的我,看到了你的掙扎無奈和苦痛……我不懂你那深埋的秘密…

 

沒關係…我不在意…也不是一定要你對我說明…

 

每個人都有幾個不願為他人所知的秘密,即便是最親密的人也是一樣。

 

我懂的。

 

 

我真的心疼你。

 

默默掉淚的你,沒發覺身後的我,當然,也不知道我正看著你哭泣,聽著你一句句的道歉。

 

 

記得嗎?

 

最後,還是我看你淋雨好像淋上癮了,怎麼都不肯躲雨,擔心你的身體,我緩步到你身邊,雨傘傾向你,太好了,這下我也濕一身了。

 

遞給你的面紙,被你收在你最愛的衣服口袋中,是不是代表你拾起了我對你屈服的心?

 

不過,我當時最想成為那幾隻小狗,被你呵護在外套中。

 

其中一隻,就是你常帶著出門的『黑皮』(你的家人還是被你說動了。)

 

毛色黑,黑到晚上關燈就寢後只會看到兩顆會反光的小燈泡,還有總是會幫你洗臉的狗嘴。

 

我超級羨慕牠的!

 

「黑皮,是英文音轉過來的,有快樂、欣喜的意思。」在我問你為什麼要叫他黑皮,你給我的回答。

 

極短的回答,卻已夠我驚訝,你很少回應我,除非是煩極,才會開金口說我很煩,緊密的像銀行保險庫一樣,我甚至四處打聽也不曉得要用幾碼密碼才能讓你開口對我多說幾個字。

 

那麼沉靜的你……

 

我好開心。「我愛你。」

 

 

自那日後,當我這麼對你說,你會微紅著臉、撇開視線不看我,只是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沉默。

 

因為你的反應,我變得更愛說『我愛你』,只對著你,看著你的反應,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可以影響你?

 

 

***   分格線   ***

 

 

從你的家人口中得知原因後,我才瞭解為什麼你只顧著要跟旁人分清界線,自己就在小空間中暗自療傷,像毛毛蟲,自顧自的猛吃,結蛹了也死硬著不肯破出。

 

就為了逃避未來可見的分離,你不想讓親友傷心,更不想要因為有所牽掛而使自己更加放不開。

 

但我才不管,誰說一定要封閉自己?

 

你就在這裡,就在我面前阿。

 

我開始有計畫的制約你,有你的家人協助我,我要讓你去“習慣”然後被制約。

 

 

到你家找你,在你身邊自言自語,逼你沒有空閒縮回蟲蛹中。

 

用強身建體為理由,和你的家人一起拉著你出門運動晒太陽。

 

上學時,我在下課、放學時間去找你,一起討論課業,還有朋友間的趣事;畢業了,下班後我去找你,一起吃飯、出門走走,但最多是在家陪著你。

 

不要用滿含歉意的眼神看我。

 

 

真的,真的不會後悔呀。

 

 

我想幫助你,成為你破蛹的助力,但是!我又怕一不小心你又縮回去!

 

我試著激怒你,讓你對我生氣,是真的生氣,而不是因為想疏遠的故意生氣,即使你的怒意會讓我心痛無比;我也在大庭廣眾下,就是要眾目睽睽之下大聲說出我愛你。

 

 

七年又十個月過去了,當我以為我的愛快死了,整個灰心到不行的時候。

 

你接納了我。

 

當場,我涕淚齊下,嚎啕大哭。

 

「嗚阿!嗚哇阿阿~」哭得好醜喔,怎麼哭得這麼醜啊!

 

你急了,忙著拿面紙、手巾……所有可以用來擦臉的都用了,我的淚水鼻水還是流個不停。

 

最後,你皺眉地把我的頭抱住,讓你身上的襯衫報銷。

 

 

我愛你,我邊哭邊抽噎地說。

 

我知道,你抱著我輕柔地說。

 

 

我不會嫌棄你,這不是你的錯。

 

也不是任何人的錯。

 

 

***   分格線   ***

 

 

身有遺傳疾病-血友病-的你,膚色偏白淨,沒有鍛鍊過的身體,觸碰起來就像絲綢,而我,晒得幾乎像木碳,又熱愛運動,還有些肌肉。

 

嘿!我跟你提議過婚禮反串。

 

不過你拒絕了,不僅敲了我的頭,還跟我生悶氣好幾天。

 

厚!開開玩笑也不行!

 

你很彆扭耶!

 

 

***   分格線   ***

 

 

我愛你。

 

不會嫌棄你,我就是愛你。

 

我可以和你同睡一床卻不發生任何事,只要你讓我每一天都可以好好的抱著你。

 

我可以不生小孩,領養孩子視如己出。

 

我還可以忍住年老後的沒有你陪伴的孤獨,因為肯定會有更多家人填補我失去你的日子。

 

你不要擔心,不要皺眉頭,可以陪伴你,對我來說就是萬幸。

 

 

我愛你。

 

 

就算你因為輸血不甚的關係…得到了AIDS。

 

 

我愛你。

 

 

別亂想,我的情慾並沒有那麼強烈,而且對別的異性也沒感覺。

 

別擔心,不生小孩,我們可以領養至少一男一女,將我們對親生孩子的愛通通給他們,那被愛拋棄的孩子,讓他們因為我們的愛感到肉麻吧。

 

我不怕。

 

因為愛你,所以我追著你。我等你,等你痛苦的走出這個陰霾,堅強地活著,毅然而然的。

 

不管你會因為環境變得多麼不堪,我知道你就是你;外表變了,心依然仍舊。

 

 

「幸好,上天把妳帶到我身邊。」你說。「我曾一度絕望,想著為何是我,現在我不在意了,為了妳,我要學著體諒和放開胸懷。」

 

 

我們在眾人歡笑的祝福下結婚,逗趣地隔著保鮮膜接吻。

 

 

我們都知道,你無法痊癒,但你為了要多陪我一段時間,開始勤於治療,連平常的飲食都在進行控制。

 

即使仍只過了十多年美滿幸福的日子,雖然短暫,卻好充實好充實,我的心並沒有因為你的離去感到空虛。

 

 

你我都了解,你一走,我的愛便會隨你而去,但你的愛會一直充盈在我心中。

 

 

對不起,我沒有遵守約定,明明你叫我不要哭的。

 

可我忍不住嘛,你那麼疼我,標準放寬一點吧。

 

 

我很乖的。

 

在你閉上眼之前,我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滴下,但模糊的視線讓我看不清你,所以都會偷偷趁著你不注意時擦掉。

 

虛弱的你帶著歉意和遺憾,輕輕的笑著說「妳這樣讓我怎麼放心?」

 

我說:「千萬別放心阿,我還等著和你再續幾輩子的緣呢。」

 

握著你手的我,知道你的手指動了動,肯定是想敲我頭。我吐了吐舌,低下頭親了你的臉頰。

 

 

你說累了,想睡。

 

 

我握著你的手緊了緊,我說好,睡吧,我就在這裡。

 

然後,你沒再醒來。

 

 

強忍許久的淚還是無法抑止地落下了。

 

因為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看著照片思念你、回憶你和直接觸碰你不同,冰冷的照片永遠無法替代那身邊環抱著我入眠的溫暖身軀。

 

你會原諒我的淚水吧?當作我喜極而泣吧!裝作沒看到好不好?

 

 

***   分格線   ***

 

 

知道宮.野蠻王妃嗎?

 

我也有點半入魔了。

 

枕頭繡上你的照片真好,你又陪著我一起入眠了…

 

早上,我習慣對著你的照片親吻,邊道:「早安,親愛的。」;中午,我會讓你陪著我用餐…晚上,我會讓你在電腦旁邊陪著我工作。

 

出門散步時,會邊聽著之前錄音的你的聲音。

 

我真的愛慘你了。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慢慢調適的,只是,這段時間要用好幾十年去計算而已。

 

你別走太快阿,停停你的腳步,留點時間給我,讓我來得及再去找你。

 

 

***   分格線   ***

 

 

嗨?你在那邊好嗎?有沒有等我阿?

 

這都過了好些年了,跟你說說“我們的孩子吧”。

 

小女兒十八歲,入學體檢報告整個就是健康到不行,她說:「我要成為作家!我的第一部作品就是寫我們家有多美滿、多幸福!…還有最重要的!一定要寫我的好爸爸!」

 

大女兒二十七歲,在電子業上班,我可以這樣優閒的當個自由業多虧了她;她說,再幾年,就要逐次請長假帶我去環遊世界…當然,一定會帶著你。

 

大兒子二十一歲,和你一樣沉靜…有個我覺得不錯的女友,你是不是會想看看她?他們相處模式幾乎如同過去的我和你,有時我還真懷疑他真的是領養的還是送子鳥專為我倆設計好的寶寶不小心變成孩童後掉到家裡。

 

他說:「爸爸沒有的,我要一樣一樣為爸爸爭取到!」

 

知道嗎?他在所有證書的外層薄膜上浮貼了你的照片。

 

「是我的,也是爸的,我們父子的榮耀。」他說。

 

 

***   分格線   ***

 

 

阿?又到了新的一年啦?

 

看那鏡子中已然垂垂老矣的我,又看著孩子、孫子那滿溢快樂和幸福的臉龐,我很欣慰。

 

吶~我很努力的拉拔孩子長大,孫子也出生了,和你重逢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我很期待。

 

期待,讓我的心竟像初識情滋味的少女般怦怦跳動。

 

我有種預感,眼看著就快要到去見見你的日子的那種預感。

 

放心,那一天,我绝對會忘記所有悲傷,因為一哭泣,你會捨不得,只有笑才能讓你回我笑容。

 

 

等著我,總有一天我會帶著你的愛,去尋你。

 

 

每天每天說再多也說不夠。我愛你…我愛你。

 

 

你說。

 

「我曾一度絕望,想著為何是我,現在我不在意了,為了妳,我要學著體諒和放開。」

 

你並沒有離去,你一直在我心中,在子女心中…將來,你更會在代代子孫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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