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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回疼痛診療室 (1)

一如往常的起床梳洗,我脫著沉重的眼皮站在洗面台,有點失神的刷著牙。昨天為了趕報告,又過了凌晨才上床入眠。雖然昨天不用留在醫院值班,但是回到家依舊有許多待完成的『報告』等著完成。這種隔天值班的日子也依舊糾纏著我。

我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黑眼圈是不可能褪去了,只求不要再更黑。

往洗手台中吐去滿嘴唾沬,然後趕緊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點。今天還有幾台刀要跟呢。

「那智婕!趕緊醒過來吧。」我拉了毛巾把臉擦乾,然後趕緊衝回房換衣服。

房間不大,是我轉職到這家醫院後租來的套房。這裡離醫院很近,只要步行五分鐘,就可以回到醫院。

這算是天職嗎?那是好聽的形容,其實說穿了,我只是希望多點賴床的時間。

房間裡有點凌亂,因為下了班以後我只想躺平,沒有躺平的時候,大多在電腦前面『處理文書』。亂,是亂中有序,因為我可以很從容的找出想要的東西。

匆匆綁好頭髮,然後揹上Notebook,穿上鞋子就急忙衝出門。

外面的陽光刺眼,看來今天的天氣還不賴,只可惜我依舊要回到醫院,而且今天晚上是值班日。

「那醫師早安。」

剛一出門,就遇上一樣住在這棟大樓的護士:顏碧嬌。

「碧嬌早安。」我望著顏碧嬌,「妳要上班?」

「沒有,我昨天上小夜,這幾天放假,我要回南部一趟。」

「哦。」

「那醫師,妳今天值班嗎?」

「嗯,」我點點頭然後望著她,「怎麼啦?」

「沒有,那是值病房嗎?」

「是值病房。」我邊走下樓邊問:「是不是病房裡有『難搞』的病人?」

「沒有沒有。」顏碧嬌有點欲言又止,然後神色有點凝重的望著我,「那醫師,婦科病房裡有個病人是昨天晚上從急診住進來,她有點怪怪的。」

「怪怪的?」我不解望著她,「怎麼說?」

「她很怕痛。」

「怕痛?」這算是哪門子的怪,誰不怕痛,我雖是醫師但是我也會怕痛呀。喔,不對,應該是人都會怕痛吧。

「妳可別小看她喔,她的怕痛指數算是獨樹一格。」

怕痛怕到獨樹一格,這……有可能嗎?顏碧嬌會不會太言過其實了。

「總之,妳今天晚上值班,一定會接到病房小姐的電話。」顏碧嬌有所保留的望著我,「妳自己保重。」然後她又加強語氣的說:「記得,如果病房小姐call妳去看這個病患,妳一定要趕緊過去,千萬別拖延。」

「拖延?」這下換我不懂了,本來我們就會以病患優先,若是病患有任何主訴,一定都會趕緊去處理。不過事有輕重緩急,若是我正在上急診刀,或是病患正在急救,我脫不開身,又怎麼能馬上去處理,何況若是她的主訴並不是最急的。

「那醫師,妳千萬別小看這個病人。」

「碧嬌,難不成她是什麼人的VIP嗎?」

「不是。」

「不是!?」這下換我不懂了,那這位小姐是什麼大人物來著,居然讓護士這麼『聞她色變』!

「唉呀,我的車子時間快到了。」顏碧嬌望著手錶驚呼著說:「我得先走了。」她走了兩步又不放心的轉頭對我說:「總之我只能先跟妳說這些,剩下的就由妳自己去體會了。拜拜。」

「拜拜。」我對她揮揮手,望著她的背影,心中的疑惑不斷擴大。

不是VIP,居然也可以這麼大牌!

「不知道她是什麼診斷?」我邊走邊想,會不會她的疾病很不好處理,所以才會有這種誤解。

「管她的,反正該作的處置我都會作,但求不愧我心,那有何可懼。」

我甩著馬尾踏著步伐,絲毫沒把顏碧嬌的話放在心上,因為此刻的我還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很難熬也很難忘的夜晚。

進到醫院以後,我忙著跟主治醫師查房看病人,然後就進入開刀房去上一整天的手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顆陀螺,轉過來又轉過去,我活動的地點不是刀房,就是病房。午餐是利用刀的空檔,十分鐘之內解決。所以妳問我吃了什麼,是飯還是麵,說真格的,那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重點是,我填飽了肚子,有體力繼續上刀。

所以,早上與顏碧嬌的談話,我早就拋到九霄雲外,根本不當回事。

等我跟完一整天的手術,已經是下午五點鐘,我又趕緊去病房把今天手術的病患巡過一回又對護士交代一些事情後,已經是晚上六點半。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去買了晚餐,手提著熱騰騰的湯麵,我正要打開值班室的門,此時,手機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那智婕。」

「那醫師,我這邊是13樓病房,請妳趕緊過來好嗎?」電話那頭傳來很急迫的語氣,似乎有大事發生。

「怎麼了?哪一床在CPCR嗎?」我把湯麵放到桌上沒有多想,一轉身把門關上,跟著有點小跑步的衝到電梯口。「有誰到了?通知主治醫師了嗎?病患現在的vital   是多少?」

「那醫師,妳先別急,我先跟妳說,不是急救。」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聲,「是一位病患正在護理站大鬧。」

我停下腳步,有點納悶地站在電梯前面,「妳說甚麼?不是急救!是誰在大鬧護理站。」

「沒有人跟妳交班嗎?」護士語氣轉為嚴肅,「我先跟妳說,等一會兒上來以後,妳說話要小心一點。」

「說話要小心?」這是什麼情況?不是急救,是病患大鬧,那麼應該要叫警衛過來幫忙處理嗎?居然還得對大鬧的人,說話小心?這是什麼道理?

「那醫師,這個病患有點phycosis,所以對醫護人員很不信任。今天早上連主治醫師都被她罵過。」

連主治醫師都罵!?我有點驚奇,但是也引起我想見見她的好奇心。這種不把醫師當神的人,一定得要會一會才行。

「那醫師,詳情等妳上來再說,我們已經請值班護理長過來處理了,妳趕快上來吧。」

這下子,也只能先上去看看,到底這位仁妹,是何方神聖了。

「好,我馬上到。」

我掛上電話,電梯也來了,我在電梯裡趕緊把頭髮整理一下,心裡也狐疑著,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再上面等著我。

剛走出電梯,我就已經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咆嘯聲,而且是很兇狠,又很急迫地在罵人。

看來她十分生氣,而且正在氣頭上。

我慢慢走近,聲音越來越清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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