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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蘋果不毒 (4)

升上小學後,位在同學區的小暖與子祈上了同一所小學,對韓子祈來說,最不幸的就是兩人還同班。

下課時間,低年級的小朋友最喜歡的就是到操場旁的鞦韆區排隊,小暖自然也不例外。

算了算,大概再四個人就能輪到自己玩盪鞦韆了,小暖扳著手指頭,開心地想。

這時候前方突然有個小男生在大吼大叫,讓小暖不得不注意。

「欸換我了啦!」

「可、可是……我、我才剛坐耶……」

小暖探頭一看,一個綁著長辮子的小女生唯唯諾諾的坐在鞦韆上,身子微微顫抖。

她發現那個女生跟自己同班,只是都還沒講過話,那個女生總是坐在角落看著大家玩耍,卻不主動加入。

「誰管妳啊!妳現在不是坐到了嗎,那該換我了啊!」那個有點胖的小男生橫眉豎目的直嚷嚷。

「我、我……」長辮子女生的眼眶有些泛紅,準備起身讓給他。

小暖實在看不過去,終於站上前,「喂!她明明就才剛坐上去,你憑甚麼叫她下來啊!你沒看到大家都在排隊嗎?」

小胖男不屑的看她,「妳又是誰啊!關妳屁事啊!」

小暖護在那女生前面,「我是她的朋友,當然關我的事!你難道不知道男生要讓女生嗎?」

面對比自己高大的人,小暖毫無畏懼之色。

「妳少來管我的事!」小胖男看到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有些惱羞成怒,「我告訴妳,我想玩什麼還沒有人能管的了我!就算是我媽也一樣!」

小暖突然覺得這男生好任性,她正想繼續開口主持正義時,有人在一旁大聲的講了一句老師來了!

沒想到那個裝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生臉色愀然一變,匆匆丟下一句「妳給我走著瞧」便夾著尾巴溜走了。

眼見主角跑走,周圍的人見沒戲可看便也漸漸離場。

「妳沒事吧?」小暖掏掏口袋,拿出一張皺巴巴的衛生紙遞給小女生。

她搖搖頭,「謝謝妳。」

「妳跟我是同班的吧?我是……」

「我知道,妳是溫小暖。」

小暖一楞,但她不知道對方的名字耶!

「我是徐依菱。」小女生囁嚅道:「我坐在最後一排倒數第二個。」其實她不指望小暖會記得,畢竟自己如此安靜,不被注意也是很正常的。

「我們一起回教室吧!」小暖伸出手握住依菱的小手,一臉笑顏讓依菱看的差點恍了神。

回教室的路途上,依菱小聲的問身邊的人:「小暖,妳要當我的朋友嗎?」

小暖歪頭看著她,隨後笑顏逐開:「當然啊!而且從今天開始,我們是好朋友!溫小暖跟徐依菱要當最好的朋友!如果以後有人欺負妳,我就會轟轟轟的把他打跑!」

依菱笑了,兩條長辮子甩呀甩的很有活力,牽著小暖的手也握得更緊了。

因為小暖,依菱也開始與子祈有些許接觸。

一次放學一起回家後,才發現原來依菱就住在韓子祈的樓下,小暖笑得開懷直說是命中注定要成為好朋友的,這下放學行就多了一個人了,韓子祈真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

但那個徐依菱倒是比溫小暖乖巧許多,也安靜許多,這讓韓子祈稍稍放點心,若是那種聒噪的女生有很多個的話,他鐵定會瘋掉的。

但是,小暖總喜歡去找韓子祈玩的這件事也被班上的幾個小男生拿來當作茶餘飯後的消遣。

這一天,小暖又拉著依菱去找一直坐在位置上看書的韓子祈,幾個小男生突然冒出來,指著溫小暖與韓子祈,臉上滿是訕笑,「羞羞臉,女生愛男生,羞羞臉唷!溫小暖愛韓子祈!」

小暖愣住,霎時間反應不過來。

「你、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才沒有女生愛男生勒!」她漲紅著臉,鼓著腮幫子看著那群男生。

「明明就有!不然妳幹嘛一直黏著韓子祈!」其中一個平頭小男生大聲嚷嚷,「才小小年紀就女生愛男生唷!」

韓子祈終於出聲,他冷眼看著那群男生,「你們無不無聊啊,無聊不會去多看書嗎,功課那麼差還只會在這裡出一張嘴。」

「欸你是怎樣!第一名了不起哦!」常常倒數幾名的男生有些惱羞,「總比你這個沒爸的可憐孩子好啦!」

溫小暖聽到這話便像作石像般被定住了,一直以來她都知道小祈只和媽媽一起住,知道他沒有爸爸,但她從來沒有去問過,因為她覺得小祈會因此而傷心。

但,那群男生怎麼會知道?他們從哪裏得知的?

她皺著一張臉看向子祈,他握緊拳頭,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她無法從低垂的臉看出他的表情。

那些男生看到對方被戳中痛處,便樂了,也嘲弄的更大聲。

「你們太過分了!」溫小暖脫離依菱的手,一個俯身往那群男生衝去,小小的拳頭用力往他們身上打,「不准你們這樣說小祈!你們太過分了!道歉、你們快點跟他道歉!」

小男生們被溫小暖嚇到了,他們護住自己的頭,大喊:「妳在幹嘛!快住手、住手啊!」

「我不要!你們先跟他道歉、道歉、快!」小暖用力扯住他們的頭髮,邊大叫,臉上的表情卻快哭出來了。

儘管韓子祈與徐依菱在旁邊喊著阻止她,小暖也沒停下手。

她只在乎他們有沒有向小祈說對不起。

她只在乎她的朋友不可以被別人欺負。

直到老師來了強行將兩方分開,小暖才得以罷手。

她聽著老師的訓罵,心思卻早已飛到旁邊的小祈身上,看著依菱安慰著他。

剎那,韓子祈瞥向她,與她的眼睛對上。

小暖微微一怔。

剛剛,小祈是不是對自己笑了……

終於忍不住莞爾一笑,沒再多注意老師的嚴厲責備。

這是她第一次打架,但卻不後悔。

從那一天起,她暗自對自己發誓,她會保護他,不再讓其他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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