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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代號J*1-1

篤篤、篤篤……

狹小密閉的室內,單獨關了一名穿著輕便夏服的少女,室內只有一桌一椅加上一張白板,桌上散落無數資料及照片,還有一些A牌的雙薄荷巧克力包裝紙。

少女就坐在椅子上,臉色既蒼白而冷靜,左手執筆,偶爾低頭書寫,那規律的篤篤聲是她彎曲右手食指,敲在桌緣發出的聲響。

她的正前方是一道能反射她面貌的鏡牆,牆後,是一扇將她的動作姿態表露無疑的透視鏡。

警裝筆挺的專案組人員正戴著監聽耳機,專注聽著少女的動靜。

篤篤。

『第一案,w超市。死者,女性,50歲,超市經理。死因,腦骨變形,推測為鈍器擊打後腦。犯案工具在補習街暗巷內找到,為金屬球棒。』

篤篤。

『第二案,離w超市三公里遠的百貨公司,死者,女性,45歲業務專員。死因,窒息,頸部有環狀勒痕,推測犯案工具為童軍繩。犯案工具未發覺。』

篤篤。

『第三案……第四案……』

少女清徹淡然的聲音,像水一樣毫無情緒的流過每個人耳中。所有人心裡都不免有些異樣感。

畢竟,這個身高雖有165,但聲音冷淡到極點的少女,其實只有十七歲。

新加入專案組,第一次看到這種委外犯罪側寫實況的唯一女性張芙,忍不住低啐。

「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就算智商高也不要那麼異常吧?那疊資料每份都附有屍檢照,即使不是分屍案,大體解剖後也夠嗆……她再怎樣也只是未成年學生,為何能一直維持工作狀態?」

坐在最前方年約二十七的剛毅青年轉頭,對張芙比了安靜的手勢。

「噓。會打擾她。」

張芙不信,嗤的一聲。

「騙誰?審訊室隔音效果多好,我聲音這麼小,她怎麼聽得到──」

但,豔麗的張芙聲音愈來愈低,很快就閉了嘴。

篤篤。

陰森黑髮蓋著臉的少女,不知何時已離開椅子,隔著一面透視鏡,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右手食指持續規律敲著鏡牆,左手食指放在她那雙顏色很淡很淡的粉唇上,正對張芙的方向,輕輕吐氣。

「噓……」

Shit!張芙差點罵出聲。

明知對方看不到自己,張芙還是被嚇得倒退一步,花容慘白。那一道氣音從耳機裡傳過來,幾乎每個人都不自覺的被凍得顫了一下。

張芙安靜後,屋內的少女好像沒事一樣又回到白板前,一邊在白板上畫出幾條意義不明的交叉直線,一邊繼續唸著資料上的文字。

『被害者共通點1,都是中年女性。2,根據同事及家人的供詞,全都貌美,個性強勢。3,已失婚,育有子女。4,被害前無異狀,無掙扎跡象,無性侵痕跡。』

『第一樁案發於兩年前春季,第二樁案發於一年前春季,但第三、四案件密集於今年春季陸續發生……為什麼?』

敲桌子的篤篤聲消失,少女音量逐漸壓低,沉重得讓聽者喘不過氣。

『因為,我著急了。為什麼急?因為,以後要再殺死她們,就沒現在那麼容易。現在殺人為何容易?因為,我的年紀跟她們的小孩差不多,而她們對穿著C市一中制服的清秀少年,一點都不會產生懷疑……等我今年畢業,將不再有現在的優勢……』

隨著樹枝圖愈畫愈清晰,連結到同一個根源時,少女低下頭,聲音忽然從嚴肅慢慢變得冷漠,到最後,甚至有些冰冷的意味。

『梁隊。』少女繼續篤篤篤的敲白板,這次聲音不太規律,聽得出有點情緒。

「J,請說。」青年梁淵按著耳機,臉色凝重。

『請進審訊室,已有初步畫像。』

摘下耳機,關掉收音設備,梁淵大步走向隔壁房間。

他踏出屋子的同時,所有人都拿掉耳機,像是解禁了一樣大聲吐氣、開始交談。

「嘩,這次只用了十分鐘?」

「不愧是J。」

少女在市警局的代號為J。

年輕靚麗的張芙倒很安靜,她剛才被J看了那一眼嚇到,心有餘悸,悶悶的沒說話。

有人看不慣美女情緒低落,於是喊了她。

「張芙,剛才的事別放在心上,J的狀況特別,不知者無罪。」

「但是J怎麼聽得到我的聲音?這太不合理了。」張芙嘟嘴。

「確切來說,J說她不是『聽到』聲音,而是耳膜感受波動,並且可以分辨哪些波動是在議論她,那會干擾她思考。」

張芙看著鏡牆後兩人的互動。

英俊挺拔的梁隊長正低著頭和J說話,對待J十分小心翼翼。

她還沒調來C市之前,就久聞C市警局梁家兄弟的大名,哥哥梁淵是近三十年來全國最年輕的刑隊專案組隊長,弟弟還只是高中生,卻是IQ超過150的天才,從高一開始協助C市辦案,破解刑案與緝毒案超過十宗。

張芙對梁淵很有點女人對強者的折服,但明明對自己那麼嚴肅的梁淵,卻對J這麼一個陰森的小女孩既小心又溫柔……張芙心裡頗不是滋味。

「哪有這種事?她自己說的?她說的你們就信?而且,年紀這麼小的女生,為什麼肯來做這種工作?難道是psychopathy(心理變態)?」

「寧可信其有哦。」組內年資最長的老白翹起二郎腿,瞇眼皺出不少抬頭紋:「妳知不知道什麼叫Savant   syndrome?」

「Savant   syndrome?學者症候群?那不是指常發生在低智商自閉症患者身上的特殊能力?你是說,J就是這種情況?」

J的智商低不低她是看不出來,但光看梁隊跟她說十幾句話她才偶爾回應一句的情況來看,J的人際情商應該很低。

「差不多,不過J比較不一樣,她是後天型的。」

「後天型?」

「當然,那是一樁很特殊的奇案啊,警校的教授或多或少都會提到。」

那是十二年前震驚全國的謀殺案,考古學家夫婦以及整個考古隊成員,不明原因被殺害後燒死,因為火勢將證物破壞得太徹底,至今未能破案;而季郁夫婦的五歲女兒被重擊後腦、掩埋在後院抽乾的池塘爛泥裡,因此身體沒被燒毀。

然而,當小女孩被挖出來時,腦部已不知缺氧多久,送醫後身體機能一度完全停擺,但她最後竟然還能奇蹟似的睜開眼睛。

這個轟動一時的神祕案件,還是不斷被津津樂道的媒體導向怪力亂神──大概是整個考古隊不知挖掘到什麼,因而觸犯詛咒,才引發整支考古隊同時慘死的吧?

但,警方當然將之定調為謀殺,只是因線索不足,才會破不了案。

「啊!難道J就是當年那個……?」

張芙瞪著陰森的J,沒想到有朝一日可以親眼看到課本裡的範例人物,活生生在眼前呼吸說話。

「唔。十二年後,五歲的女孩就變成現在妳眼前十七歲的高中生了。」

老白對著J揚起下巴指了指。

「張芙,妳剛才不是問她幹嘛年紀輕輕來做這種協助破案實習的工作?因為,她要用自己犯罪側寫的準確率,交換C市警局某案件的相關機密。」

「什麼案件?」

「妳說呢?J想要的會是什麼?」在老白像是憐憫的眼神裡,答案不言而喻。

「不會吧……她難不成想自己查出十二年來都沒破的那樁滅門案……」

張芙對J的印象更毛了。

一個十七歲的年輕女生用後天得到的特殊能力,去交換自己父母的死亡調查書?

果然是psychopath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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