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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上次你們在那間廢棄工廠的那次任務沒有完全完成。」長官用銳利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板語氣說著。

    「長官,上次的任務中,那個中等惡魔逃走了。」凱瑞說。

    「你們那時沒打算追嗎?」長官用咄咄逼人、但不失平板的語氣追問。

    「長官,那種類型的中等惡魔擅長製造陷阱。」凱瑞替我們解釋。

    「據可靠消息指出,鄰近一座教堂裡有不少中等惡魔在那裡聚集。」

    「教堂?那可是最神聖的地方耶。」我吃驚地說。

    「伍德小姐,妳從事獵魔獵人之後還真的相信神會幫助我們嗎?」

    我低頭不回答,反倒是凱瑞幫我解圍:「長官,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先去那個教堂附近勘查情況回報。」

    「是的,長官。」凱瑞很有精神的說。

    「伍德小姐?」

    「是的,長官。」我十分不情願地說。

    一出辦公室,我等不及對凱瑞大吐苦水:「他那態度真讓我火大!都只怪我們上次讓那個惡魔逃掉了!」

    「他在委員會裡待太久了,對許多很年輕的獵人都是如此。」凱瑞安慰我。

    「他總是獨裁、武斷,說話又平板得像一個機器人!」

    「他的個性一向如此。」

    「今天真是太糟了,他甚至打壞我的計畫。」

    「莉莉,我們的工作守則之一就是隨call隨到。」凱瑞提醒我。

    我嘆一口氣,只好轉移話題:「至今我還沒聽過我們的委員會的人獵過高等惡魔。」

    「妳碰到它就慘了,至今只有一個惡魔被列為高等惡魔。」他語重心長的說。

    「是什麼?」

    「薩特,它是最強大的惡魔,也許全惡清會的獵人一起齊心協力也不一定會打敗它。」

    「你覺得它會在哪裡?」

    「它應該是和它的中高等惡魔手下在它們的巢穴裡伺機行動,在暗處監視獵人們的一舉一動。」他猜測。

    「搞不好我們今天會碰到它們。」我嘆了口氣。

    「希望不要。」他祈禱。

    我們已經走出委員會總部的建築物,它的外觀和一般的高樓大廈沒兩樣,門口的招牌寫著『波波股份有限公司』,讓一般人誤以為它只是間普通的公司,儘管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惡魔和獵魔獵人的存在,但是我們還是不想要讓太多人知道我們的總部在哪,因為會讓我們的敵人鎖定目標;甚至只要不是太熟的人也不知道我們的真實身分,像我很信任貝琪,才會告訴她我的獵人身分,但她也不知道我們的總部在哪,我們的原則是讓愈少人知道我們的總部在哪。

    凱瑞負責開車,三十分鐘後我們到了我們的目的地,我們先在那棟有尖塔的教堂附近探查情況。凱瑞拿出惡魔探測器,在教堂周圍來回走動。

    「已經有結果了嗎?」我跟在凱瑞身旁問。

    「惡魔的足跡很淡,感覺是惡魔不久之前經過這裡,但沒有在這附近久留。」

    「但也有可能是因為這批惡魔很擅長隱藏自己。」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看來我們真的必須進入教堂了。」

    我們走進去之後,只看見一位男子,他裸露的手臂的皮膚呈現水藍色,他雙手合十禱告,嘴裡念念有辭。他十分專心,根本沒有發現我們來了。

    「他是宿主。」我用唇語和凱瑞說,他點點頭。人類根本就沒有對抗外星人的力量,我們放輕腳步從走道繞過他,我們現在沒有時間管他,我們必須先勘查情況。

    「啊,有了!」當我們走進教堂的尖塔的樓梯時,凱瑞指著有反應的探測器說。

    「他們在樓梯頂端嗎?」我問。

    「很有可能。」

    塔裡十分陰暗,只能用手電筒照出前面一點點的路,我們一步步走上樓梯,但感覺十分奇怪,我看了看表,發現時針從六走到七了,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卻還沒走到終點,那時從教堂的外觀來看,它的尖塔最多也只有九層樓高而已,而且樓梯旁邊沒有窗戶,不知道已經走到多高了。

    「這個尖塔到底有多高?」我轉頭問凱瑞。當我轉頭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表情一閃而過,但之後還是我熟悉的表情:「莉莉,我想我們快到了。」他溫和的說。

    「凱瑞,我們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尖塔的高度不可能要走一個多小時。」

    「你想太多了,我們才走五分鐘。」

    我伸出左手,給他看手腕上的錶,說:「已經超過一小時了。」

    「還沒有喔,現在才五點五分而已,妳看錯了。」他也給我看他的錶。

    我看了看他的錶,又看了看我的錶,發現我的錶真的也是顯示六點五分,這不可能!剛才我明明很確定時針已經走到六了,怎麼倒退了?看見我不可置信的表情,凱瑞用他的雙眼直視我的雙眼,並安撫我,說:「莉莉,妳應該是太累,看錯時間了。」

    「好吧,我應該是眼花了。」平常這時候我應該是會和他爭論,但我不知怎麼看見他的雙眼卻被他說服了,我的心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不對,有事情不對勁,他怪怪的。」但是我忽視那個聲音,要自己要相信自己的搭檔兼男朋友。

    我還是走在前面,凱瑞走在我後面,又繼續走了一陣子,終於走到了樓梯頂端,尖塔裡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我轉頭對凱瑞說:「我們到頂了。」

    「惡魔的足跡又沒了。」凱瑞指著探測器遺憾的說。

    「什麼?它們跑掉了?」我大叫,塔裡唯一的窗戶沒關,晚風呼呼的吹進來,像是嘲笑我們的徒勞無功。

    「有可能它們逃走了。」凱瑞指著窗戶說。

    我嘆了口氣,接著將玻璃窗拉上並且上鎖,說:「我們要回報長官嗎?」

    「我先打電話給長官。」接著他拿出手機,撥了長官的電話,向他回報,在他和長官通話的時候,我無聊的看看狹小的四周,希望可以找些不久前惡魔曾經在這裡的蛛絲馬跡。

    但是惡魔什麼都沒有遺落,要不是那個探測器,我根本不會猜到這個教堂有惡魔。凱瑞掛上電話,說:「長官知道情況了,他不會怪我們的,我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他說不用回委員會,直接回家吧,我送妳回去。」

    我點點頭,接著就和他一起走下樓,下樓的時間沒有上樓的時間那麼久,一下子就走出教堂了,那位宿主男子早已不見蹤影,可能是回去了。

    回去約一小時的路程,我和凱瑞沒有說些什麼,到家之後,我們互道再見,他親我一下後,我就進去我溫暖的家了。

    「查理!」我叫道,立刻飛奔抱住他。他已經出差兩個多月了。

    「嗨,莉莉,妳今天回來的好晚,都快十一點了。」

    「十一點?」我看看牆上的鐘,又看看手腕的表,真的差五分鐘就十一點了,真的太詭異了。

    「妳是和搭檔執行任務嗎?」查理問,我點點頭。

    「但是,今天晚上有些不對勁。」我遲疑的說。

    「妳說說看。」

    「我和凱瑞在四、五點的時候進入教堂,那座教堂是我們這次的任務。大廳裡沒有什麼特別的;約六點的時候,我們跟著探測器走進教堂的尖塔裡,我感覺走了很久,一看錶的時候發現已經走一個多小時了,但那個尖塔的高度不需要走那麼久,我回頭問凱瑞,他說我看錯時間了,我又看了看錶,結果錶卻顯示六點五分!兩次看錶的時間都不一樣!」

    看著查理出現疑惑的表情,我繼續說:「我們又繼續走了很久,感覺永遠都到不了頂端,到了之後卻沒有惡魔的蹤影,所以我們就下樓結束這次的工作,下樓的時間比上樓快很多,一下子就走出教堂。」

    「的確是很奇怪。」查理用手撐著頭,他每次在思考時都會這樣。

    「莉莉,你們去教堂時周圍都沒有任何人嗎?」查理問我。

    「有的,教堂裡有位宿主男子在禱告,但是除此之外沒有碰到任何人。」我想到。

    「按照時間的推算,你們在塔裡待多久?」

    我掐指算算:「扣掉一小時的回程,我們至少在尖塔裡快四個多小時!」

    查理點點頭說:「那座樓梯很有可能是惡魔的伎倆,讓你們偶那麼久卻還沒走到終點。」

    「再者,」他繼續補充:「那位宿主男子我也覺得很可疑。」

    「怎麼說?」我追問。

    「我在我這次的任務發現,惡魔正蠢蠢欲動地頻繁和外星人做交涉,惡魔王好像想做某種交易。」

    「你的意思是,惡魔和外星人要聯手打敗我們嗎?」

    「按照這個情況來看是的。」他嘆了口氣。

    「而且,中高等的惡魔擅長隱藏自己,也可以變成任何形態騙過探測器。」他補充道。

    「那個宿主男有可能是惡魔變的嗎?」我害怕的問。

「不能忽略這個可能性。」他坦承的說。

我倒抽一口氣,他繼續說:「莉莉,妳以前的個性是不會放過任何稍微可疑的事物的。」

被查理提醒,我才發現這件事,我居然放過這麼可疑不過的事!而且,我在這次任務一直到凱瑞牽著走,我卻毫無知覺,看來明天真的要好好調查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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