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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每個禮拜的星期四下午是屬於全校練團時間。

音樂班一共有兩班,差別是我們班是縣政府選出來的,共同點是通通是管樂團。

誠譽國中大部分的社團都出類拔萃,比賽幾乎都會得獎。

「賴瑩,你怎麼會想進來音樂班啊?你知道音樂班幾乎等於資優班了嗎?」

「我知道,但我進來就真的單純喜歡音樂而已,因為我功課真的沒有說特別好。」

其實大家這樣認為也是正常,因為班上十五個以上的成績都能在校排前一百內。

但是明明是用音樂考進來的為什麼會這樣?我覺得很矛盾,到現在我還是搞不懂。

「哈哈,我也是!但我進來還有一個原因,你知道是什麼嗎?」張米琪一臉想看我會說出什麼答案的表情。

「呃…因為會激勵你?」

「齁!不是啦!」張米琪的臉瞬間垮下來,讓我很想笑。

「是因為可以出國比賽欸!不覺得很酷嗎!」每次他一激動,他那整齊的牙齒就會露出來,邊笑邊說。

「是還蠻酷的,但到最後沒去,你不就白來了?」

「那我只好換個想法了。」不得不說張米琪思考的模樣很可愛。

「什麼想法?」

「因為來到這裡,才能遇見你啊。」他又笑得合不攏嘴了。

「從來沒人和我說過這種話,你是第一個。」內心很感動甚至在流淚。

「那我以後要當很多個第一個,等我吧!」我真的好愛看他的大白牙。

管樂團內有許多分部,最特別的是打擊部,可以出去比賽兩次,一般團員只能唯一在八年級時出去比賽,但打擊部七年級開始就和學長姐出去比賽了。

打擊部又分為前打和後打,剛進來的新生大部分都會被分配到前打。

班上有三個打擊部的,分別是我、陳筱瑜、和五寶中國小和我同班的郭博正我們都是前打的。

我們三個除了星期四下午要練團,星期一、五早上也要花二到三節課練習。

而班上其餘的同學則是星期五的第三四節課在大太陽下受訓,和我們時間錯開。

「不公平啦!我們在外面曬太陽為什麼你可以到圖書館睡覺!」張米琪邊跺腳邊抱怨。

我們打擊部雖然練習時間比較多,但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是不太需要曬太陽,壞處是老師是全部老師裡面最兇的。

「誰叫你不考打擊部。」我對他吐了舌頭,一起走向洗手台。

「沒辦法,我只會拉小提琴,我能在兩百多個人中脫穎而出已經算很厲害了。」張米琪對著我捶捶胸。

「那就只好認命啦,不要抱怨了。」我無奈地看向操場邊洗手準備吃飯。

「我就是要對你講一堆幹話啦!」他將手上沒甩乾的水像我身上潑。

「你很幼稚欸!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我甩了甩馬尾就一起走進教室了。

在吃飯的同時,突然覺得有米琪這樣的朋友,真好。

下午的下課時間,我和米琪、筱瑜、友辰和另外一位同學去朝聖學校的福利社。

他叫蔡紹瑤,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為什麼頭髮上要夾那麼多夾子。

雖然我們五個走在一起,但我還是和米琪走在前方,其他三個則走在後面,個聊個的。

學校的福利社很小,比一間教室還小。

裡面食物只賣兩種口味的果汁和黑輪,蔥油餅則是要先預訂才有。

當然還有文具,最獨特的是有賣襪子。

「瑩,你看!都被搶完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搶演唱會的票欸。」張米琪不耐煩地說。

「沒辦法,大家可能都嫌學校的午餐煮的太難吃。」也可能是餓很久的小狗。

由於太難聽了,所以我只跟自己說。

「不然我買個襪子給你吧!一雙三十五元,主任說在外面買沒那麼便宜的。」這是我安慰他的方法。

「才不要!我恨長襪,尤其是腳踝上十五公分!」原來他也是排斥的。

就這樣,我們就慢慢的走回教室了。

我們學校的服裝儀容方面管得特別嚴,除了襪子必須在腳踝上十五公分,還不能穿低腰褲,穿制服時必須繫皮帶。

短頭髮碰到肩膀就要綁,綁起來還不能超過肩頰骨,走進和走出校門時必須戴帽子,還不能戴高帽。

甚至書包背帶不能過短,這些都會被登記。

我一入學時我是非常傻眼的,但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開學後一個禮拜後我的襪子沒超過十公分,褲子不高也不低,背帶在開學第一天我就調到最短了。

不是我不乖,是真的受不了,但老實說我的確是一個不太乖的小孩,還是說叛逆?

開學已經三週了,也已經大概適應學校的生活。

陳筱瑜、張米琪、蔡友辰都是搭同一台車上學放學的。

因為他們的家長都互相認識,理所當然也會一起進教室。

「你們終於來了,我每次都是班上第一個到的。」換我跺腳向張米琪抱怨。

「誰叫你不住在我家隔壁。」換他調戲我。

「齁!你真的很會講幹話欸!」我狠狠的瞪著他。

「好啦!我們去拿掃具,一起去掃地吧!」

我們就到資訊辦公室繼續聊得合不攏嘴。

每天我最喜歡的,就是掃地時間了。

和你單獨在一起聊天的時光,都是那麼的快樂。

今天是禮拜四,我很開心又很不開心。

「賴瑩,今天上半天課就好了欸,有沒有開心?」張米琪依然笑咪咪地看著我。

「還好,雖然上半天我是很開心沒錯,但我們打擊部的老師很兇欸。」我托著下巴看著他。

「是真的嗎,我們的老師還好,但是吹小號真的很累人。」

我玩過他的小號,的確很有難度,必須靠嘴型來控制音高,越高音必須越用力,嘴巴也要閉的越緊。

「是很累人,辛苦你啦!」我拍拍他的肩。

「也辛苦你了!不但耳朵要被轟炸,還要站整個下午,而且練習的時間還比我們久四十五分鐘。」換他拍拍我的肩。

打擊辛苦的就是要永遠站著,但比起曬成木炭,我寧願腳麻痹。

我真心認為學校真的是排擠打擊部的前打,練習的地方是一個很小的密閉空間,電風扇也不涼,老師又兇。

一開始上課最基本的就是基本練習-音階。

每個大調小調都會打過一遍,而且速度還會越來越快。

整堂課只要出錯三次,就必須跑操場。

我認為這是最難熬的點,要再那麼悶的地方上課就算了,還要跑步,根本折磨人。

幸好我音樂底子還不錯,頂多跑一兩圈而已。

四點半終於到來,內心會有一種解放的爽感。

距離放學還有二十分鐘,老實說這樣的時間是有點趕的。

而且我要趕校車,必須提早五分鐘走。

「瑩,我幫你抄好聯絡簿了。」我一進教室張米琪就走到我的位置和我說。

「真的假的!我真的好愛你。」我抱了一下他的肚子。

「好啦愛我就好,趕快收拾書包吧!你只剩下五分鐘。」拍拍我的肩膀後就走回他的座位了。

收好書包後向張米琪和陳筱瑜說了再見後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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