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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天 (R18露骨)

豔陽天,周湖特別想待在家。他時常覺得,自己對太陽的討厭源於名字,那濕漉漉的名字,太陽一曬就會快速蒸發。

撥開百葉窗的葉片,馬路上空無一人,只有被陽光照得發黑發亮的柏油路面,炙人的溫度跨越窗戶直直燙到他臉上來。周湖退開,暗自希望能有人經過,至少會多點樂趣,別一副死氣沈沈的模樣。

周湖打開冰箱,從上層拿優格裝了一碗,坐在沙發上。發呆了一陣,走進房間,推開重重包圍的雜物。背後和腋下已經汗濕,臉上也出了不少汗。沉滯的熱空氣如有實體,周湖加倍辛苦地把舊書移開,灰塵弄得他全身發癢。找到了。

白色的盒子,沒有圖樣,沒有字跡。周湖把裡面的影帶放進錄影機,坐回沙發上吃起微溫的優格。

然後他放下杯子。只聽見心臟莫名吵鬧的砰砰跳。他的手在抖。血液直衝下腹。

螢幕上兩個肉色的男體劇烈撞擊著,嘆息聲和身體相碰黏膩又清脆的聲響隱約傳出,刮搔著他身下安放的那處。鏡頭放大交合處,只見粗大血紅的陰莖滑順規律地進出,被壓制那人兩條腿翹在半空中抖動,雙眼緊閉時不時低低喘息。

周湖眼神發直,手伸進褲子裡頭,套弄起來。隨著螢幕裡動作的加快,手上也隨之快了起來。聲效和自己的呼吸夾雜在一起,周湖只覺腦中一片混沌,快感佔據了所有思考空間,慾望的灼熱使他全身彷彿置身火窟。

前端流出的液體沾溼手指,周湖見上頭那人忽地退出、白濁精液噴灑在對方腹部,射了。他也射了。有些虛脫地後仰,音響仍然播放著,腦袋裡只剩那沒完沒了的歡愛聲。

敲門聲突兀地闖入腦海,周湖提提褲子,溜到百葉窗邊看了一眼,走回去開了門。

李昇站在門口,清清楚楚聽到那聲音,臉色便有些捉摸不透。周湖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察覺到錄影帶仍在播放,周湖臉騰地紅透,慌忙要轉身關掉機器。

李昇拉住他的手,笑笑地說:「還以為你不想看。」

周湖還是不說話,窘迫地不願與李昇對上眼。

「性的味道。」李昇湊近周湖嗅聞,輕輕地說。

周湖甩開李昇的手,往後站了一步。李昇不以為意,從容關上身後的門。

坐回沙發上,周湖故意不去看李昇,盯著螢幕看,看那人舔著面前的性器,鮮紅的舌頭柔軟地沿著莖身向下,繾綣於龜頭的血色。

李昇直直走到他面前,問他想不想要。周湖迷茫地仰望李昇墨沉沉的眼睛,被自己乾澀的嗓音嚇到了,一個要字,不含任何濕度地,從喉間吐出。

硬挺的陰莖從褲子中彈出,赤裸裸地在周湖面前顫動。血肉的熱度貼在他臉上,李昇那粗大的性器,緩緩摩擦周湖的臉頰。居高臨下地看著,李昇笑了。彎下身體,深深吻住周湖的唇。吻他的脖子,吻他的鎖骨。響亮地。

背景音淫蕩地叫了起來。

周湖推開李昇,笨手笨腳地脫掉衣物。李昇滿意地看著他。他跪下來,擼動周湖的陰莖,低啞道:「今天沒準備,不能做全套,委屈你了。」

「什麼委屈不委……」話沒法講全,因為他感覺到溫暖濕潤的口腔包裹住他,周湖壓抑不住地仰頭喘氣。靈巧的舌頭,在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肆無忌憚地舔弄。忽地牙齒輕咬,他立時洩了。

李昇嗆得咳嗽。白色液體從他嘴角流出,周湖一看就移不開眼,那畫面視覺上的刺激實在了得。但是心裡又十分歉疚。

李昇把周湖打橫推倒,跨坐在他身上。周湖瞧見李昇自慰了起來,頓時有些不解。

「你讓我試試……給你含出來?」

李昇笑而不答,把褲子往下拉了幾分。他空出一隻手去擰周湖的乳頭,問:「我插你行不行?」

周湖懵懂地點頭,驚訝地看著那青筋突起而顯得侵略的陰莖靠近,塞進他嘴裡抽插起來。周湖反射地作嘔,李昇只得作罷。安慰地親了親周湖,李昇走進廁所裡。周湖只聽見一些水流聲,然後李昇完好齊整地出現在他眼前,還關掉兀自亢奮的影帶。

李昇坐在赤條條的周湖旁邊,自言自語般地說:「真像成人片的情節啊。」

周湖不知為什麼差點哭出來,他覺得荒誕極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

「我們這樣是炮友嗎?」周湖頹喪地問。

李昇看著他的眼睛說:「只是從曖昧,變成對象而已。」

周湖看著李昇風淡雲輕地拍拍他的頭,然後開門,離去。

周湖爬起來,把影帶取出收好,在關上白色塑膠盒那刻,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把剩下的優格在水槽裡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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