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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愛所困 - 穩婆

      星期五男校裡的音樂社長Per,最近有個很嚴重的煩惱,而這件事跟他的青梅竹馬Vin有很大的關聯。

      塞滿腦袋的思緒,影響了撥動吉他的手。Per在空無一人的音樂社辦裡略顯狼狽與焦躁,身上那股總是掛著嘻笑打鬧的氣息,這時卻不見蹤跡,反倒是被陌生的情緒打擾著。

      「唉唷。」他放下了吉他,兩手把自己整齊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後覆蓋在自己眉頭深鎖的臉上。

      看到我頭髮變那麼亂,Vin一定會掛著笑,溫柔的幫我整理吧。

      「啊啊啊啊──,該死。」對!這就是最近Per的最大煩惱。

      自從Per跟Vin和好後,關係其實並沒有恢復到以前。

      一方面是Per想對Vin跟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打鬧時,總是會在太過親密的舉動前收手,因為他會想起Vin對他的喜歡,而Vin也維持著一貫的溫柔,擔憂Per會尷尬,也害怕哪天Per的厭惡,在和好後他仍然關心Per,他們也依舊一起玩鬧、吃飯、聊天。

      他們得相處模式,好似回到了以前,但其實他們都清楚,表面上一如往常,其實他們的相處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份親密。

      一開始Per在心底對自己說,這樣就好。

      但自從No學長他們畢業後,也是他正式接任音樂社長後,才知道Pun學長在畢業前一直有意推薦Vin接任學生會秘書長的職位,而一向不太會拒絕人的Vin最後答應了這個職務。

      這個職位真的非常適合Vin,因為Vin向來非常細心溫和,Per看著他漸漸進入狀態,耳邊也聽到了許多人對他得欣賞,他感到與有榮焉,卻也開始感到妒忌……和害怕。

      不是那種覺得朋友比我越來越耀眼的害怕。

      而是當他們各自忙碌,相處時間縮短,而Vin身邊多了新朋友,被越來越多人仰慕,已經不再是那個在他身後需要保護的Vin時,他發現自己開始害怕失去他。

      「這不是Per大社長嗎?」Mark大搖大擺的打開音樂社辦大門,一出口就是濃濃得嘲諷意味。

      「嘖,這裡是音樂社。」隨意的整理下凌亂的黑髮後,Per抬眼瞧了瞧這不請自來的客人,並送上了一份特級超大白眼當作見面禮。

      「Vin說他今天學生會比較忙,會比較晚離開學校,讓你不用等他了。」又是該死的學生會。

      因為即將到來的新生迎新,學生會裡面得幹部已經忙了將近兩個禮拜,當然身在其中的Vin也不例外。

      「傳聲筒,感謝你啊。」當初Vin並沒有選擇Mark,他們後來私底下好像又談過一次,談話內容Per不知道,只知道Mark依舊跟在Vin左右。

      在Per的眼中Mark就是一個妥妥得跟屁蟲,極度忍人厭煩,卻又趕不走的那種。

      「說完還不走。」把吉他收好,背起書包一抬頭,發現跟屁蟲變成門神,堵在了社辦門前,用著讓Per渾身不對勁的眼神瞧著他。

      「說真的。喜歡Vin的人越來越多了,你還要站在原地傻到甚麼時候。」

      「以一個情敵的立場,我不想讓你明白。」Mark停頓了片刻,嘆了一口氣「但以一個朋友的立場來說,我希望Vin幸福,但他有權利拒絕我給他幸福,而選擇等你給他幸福。」

      「說實在話,我覺得我現在好像吃了屎一樣,而且還是自己吃屎的那種鬱悶,但有些話不得不說……」Per全身僵在原地,腳好像黏在了地板,想抬起卻又卻步。

      「我曾經問過Vin,問他一定非要守著你、等著你嗎?」Mark緊盯著Per的雙眼「他說他沒有在等你。」聽到這句話。那刻,胸口的痛是Per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只是他無法不愛你。」一絲絲苦澀夾雜在語句裡。

      「前陣子Vin正式跟家裡出櫃了,還記得Vin請了兩個禮拜,說去美國探親嗎?」

      「其實他被他爸爸打進了醫院,不是在家被打得……所以你不知道這件事吧。」

      「你說甚麼?哪時候?嚴不嚴重?」Mark躲開Per衝上來激動的手。

      「冷靜一點,他現在在學生會。」

      「後來呢?」拳頭握緊,Per強迫自己冷靜。

      「鬧得太大了,他媽媽聯絡了Vin住在美國的奶奶。」其實Mark也是在事情結束後才知道的,那時Vin的傷還沒完全好,但他跟他講時語氣很平淡,臉色雖然蒼白,卻如釋重負。

      「慶幸得是他奶奶很開明,反而Vin的爸爸被教訓了一頓,Vin跟我說,他奶奶問了他一句話。」閉上了眼,Mark像是回到了Vin跟他描述的當下。

      「你知道這是條怎樣的路嗎?」

      「我知道。」

      「會很痛的,我的小Vin。」

      「可是我愛他的時候,很甜。」

      「奶奶我並沒有想飛蛾撲火,也不打算一輩子都守著他,但我不能怕疼不去愛他。」

      「因為我知道……那有多甜啊。」

      「飛蛾撲向火的時候只有灼熱,但我在這條路上,不管如何我都……嘗到甜味過。」

      「奶奶,對我來說這樣就夠了。」

      描述時,Vin表情倔強的讓人悸動。

      「Vin未來也許會不再愛你,但他一定會在任何一個感情上認真純粹,只為了那愛人時的甜味。」

      「我很忌妒你,也嘲笑你的膽小。」

      「難道你沒發現,你的眼神已經不再別人身上停留了嗎?」

      Mark張開眼直視Per。張嘴的言詞,句句逼人。

      「Pun學長的朋友最近在追Vin,你不知道吧。」

      「那位學長很帥氣、很溫柔,最近每天都會打電話給Vin。」

      「他也許某天會把對你的認真,給了別人。」

      「你真的不好好面對嗎?面對你到底喜不喜歡Vin。」

      「我當然喜歡Vin。」腦袋在不到半小時的情況下,塞進了過多訊息,Per根本沒多加思考就把這句話脫口而出。

      回答的認真且急切。

      Mark看著Per呆住了片刻後,狂奔離去的背影。

      「唉,果然跟吃了屎一樣。」

      「呸呸,講甚麼啊我,講得自己吃過屎一樣。」自言自語般玩笑的自嘲,也無法掩蓋寫滿臉的難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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