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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達格蘭 渺渺生機 章之四

剛剛一看到溫泉就直接”泡”下去,沒先注意四周是太大意了。但是…

雅:「直覺應該是沒有任何危險。」

恩…直覺可靠嗎?不過僅一秒鐘就辨識剛剛出聲的人。

雅:「國姓爺!你們是躲在假山後面嗎?」

鄭成功:「…首先,這是”我們”先來的。其次,發現來的人是妳。那不趕快躲到假山後面。那不是又要被雷劈了嗎?」

聽著雅也不禁笑出來。上次用雷劈過的有三個,明顯就在眼前。

雅:「你們三加一嗎?三太子、國姓爺、馮錫範和劉國軒全”龜”在假山後面??」

三太子:「猜的好。但妳一定要用”龜”嗎?」

雅本想調皮的說。哪一個沒有”龜”嗎”?話到嘴邊卻縮了口。只含糊的應了一聲。心想:「別要真的沒有,那就得罪人了。」

這邊想退一步,卻聽著三太子笑道:「阿姐別擔心,我們對”峭壁”沒有興趣。」

峭壁?…是因為那時代不流行”洗衣板”嗎?雅一聽只覺無名火起。於是…

大語符紋

(雷luî!)

這一下倒是忘了、所有人、連自己都在水裡…

鄭成功:「…難得月色這麼好,我們先休兵吧!」

無異議,全體贊成!

溫泉氣氛仍是優雅。但各人一但拘束,反而思路亂轉。於是原本閉塞的腦筋被溫泉的流水挪動,但原本輕鬆的心情卻逐步填入心機的重量。

首先打破沉的卻是這男人。

劉國軒:「雅小姐,我~我剛剛才聽王爺說。惡魔想把我們漢人士卒都轉化成地獄戰士?」

雅:「應該是。」

劉國軒:「那~那些惡魔是怎樣做的?是將魔蛋埋在我身體裡嗎?還是燒黃紙要我喝下去?還是…?」

雅:「別太慌張!但有一點你說對了,惡魔必定要將某種”魔種”埋在人體內。再用魔咒使之甦醒。不過、我也不知道魔種是什麼樣子。」

鄭成功補充一句:「是可以抗拒的,謝永常成功過!」

雅:「不確定條件。在西方曾和惡魔戰士交手的紀錄,都在千年前了。」

三太子:「我們會來這是因為阿姐的占文。真要搭船去”巴浪泵”嗎?」

馮錫範:「再不開口大家都忘了,我們還得”深情無悔戰神鳥”勒。」

雅:「等一下!我們要把這邊的北投阿嬸和凱達格蘭一族丟在一旁嗎?」

鄭成功:「…一個個來,先列出雙方的兵力。」

一陣混亂爭議聲,計算上大概如下。

對方的大將:

首推白晝之王、熊之力神、魔神阿斯莫戴。既然有堂答符鐵屍在,那鐵殭屍王應該就在左近。數目不詳的巨人阿里嗄該,還有白晝之王的直屬部隊。以及…

三太子:「雖然玉帝不思進取。但如果玉帝動手,那絕對是眼前最強的一個。」

「小女子應能勸玄穹高先別介入。」

說話的卻是北投阿嬸,不知她何時過來了?

北投阿嬸:「很抱歉打擾各位興致。但穹高…啊!玉帝此次來這存粹是想休息放鬆,並不想參與俗事。小女子等下夜裡與玉帝長談,應可勸他放手不理此事。」

用女人魅力”徹夜長談”?也算是一招。但眾人心中皆有個疑問?

鄭成功:「哦…北投阿嬸,說話前先抱歉一下。但我看過那些天宮侍女的模樣。哦…我不是歧視身材特殊的女性。只是戰爭變數多,每一步必須有把握。您真的要用~認為可用美~人~計拖住玉帝嗎?」

連自己講出”美人計”這詞,都有點猶豫了。這時水流微動,卻是有人入池。

雅:「哇!真是好漂亮的的姊姊!」

咦?這句話是在稱讚幾乎可用”圓型氣球”來形容的北投阿嬸嗎?這邊幾個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卻聽的另一個女子聲音說道。

吾來.圭倫:「謝謝雅小姐的讚賞。我會害羞呢?」

原來是圭倫族長。那說的通了,四個男(人+神)同時點頭確認。

這時整個溫泉一陣波濤洶湧,竟似山崩引發爆洪。當然、是北投阿嬸入浴了。

雅笑道:「圭倫族長的身材真的是可比維納斯呢。不過你們沒有眼福,警告你們四個給我躲在假山後面別偷看!不然保證”大山壓池底”。明白嗎?」

三太子:「我們當然要保持君子風度,對於女子身材非禮勿”評~~”!以免有人太過自卑(雅:你說誰!!?)。你們說對吧?」

不用看都知道雅的臉色。但這邊四個男(人+神)卻是頭一湊,先釐清疑問。

三太子:「剛剛她說什麼維納斯?那是什麼東東?」

鄭成功:「不知道?是洋人形容美女的用語嗎?」

劉國軒:「恩~胸前”偉大”、細腰”婀娜”、苗條如”斯”嗎?看來這些南蠻很文雅耶。」

那說的通了,四個男(人+神)同時點頭確認。

北投阿嬸:「請各位相信小女子,我有信心可以說服玉帝先袖手旁觀。」

真的是沒有說服力。

吾來.圭倫:「我也同意,請各位相信北投阿嬸的能力。而且我們可能還有一個強援。剛剛部下來和我報告,有一個身著紅衣、頭戴金箍的猴子…」

還沒說完,所有人異口同聲:「大聖!?」

吾來.圭倫:「我也知道他是你們的同伴。那大聖突襲了酒窖,劫走不少美酒。這些本座不計較,希望能拉攏這位…猴將、一起共同作戰。」

三太子:「既然是大聖,那族長妳計較也沒用。但說得沒錯。如果這猴孫能加入、加上玉帝不出手、那位鐵刀僧又全力協助之下。我馬上有個想法…擒賊先擒王!直接綁架”白晝之王”。」

這想法過於草率,馬上就有反駁意見。

雅:「可能不行,這白晝之王我交手過。並不是容易打下的貨色。」

鄭成功:「戰場上主將身旁必然有重重衛兵保護。要綁架或刺殺都極困難。」

北投阿嬸:「沒有衛兵。」

咦?

北投阿嬸:「雖然直屬部隊幾乎都在此。但白晝之王只帶著熊之力神進入哪茄苳湖所在之處。你們看到的煙霧猶如結界屏障,其他兵將、甚至巨人”阿里嗄該”都進不去。」

雅仔細回想所見的狀況,綜合眼下的情報:「我想之前圭倫族長的推測是對的。他們在茄苳湖所設下的不是結界,而應該是某種束縛大型妖物的魔法陣。鐵殭屍王的魔法高強。這陣式可能由他所設,外圍那些被煉成鐵屍的堂答符巨人應該是萬一陣式被破時的備用方案。」

三太子:「妳說那鐵殭屍?但他不是才在玉石神山和我們打過一場?」

雅:「鐵殭屍王擺好陣式後,倒是不必時刻看守。這類型的魔法陣都是以捕捉,而不是殺死大型妖物為主。法力逐步削弱妖物的力量,最後一步是和妖物訂下契約。換言之…這白晝之王想把那”蛸”做成召喚獸之類的」

鄭成功:「那有幾點我們須先弄清楚。那個”蛸”到底是什麼?讓白晝之王放著到手的勝利,也要先抓到牠?」

「那是一隻大章魚。嚴格說不是很厲害啦!」

這下眾人都大吃一驚!竟然有其他人回答。三太子和雅立刻認出這聲音!

「大聖!!」

大聖:「抱歉嚇到大家了,本大聖駕到!」

北投阿嬸:「你~你到底是怎麼突破結界的?為何看不到人?」

大聖:「呵呵、你的結界法術獨特,這我破不了。只好變成一根寒毛藏在圭倫族長的頭髮理。」

原來、突襲酒窖是為了引來大人物。好個大聖!

雅:「那~你倒是看到全部了嗎?現身來看看吧。」

雖然語調還保持輕鬆,但還是讓人感覺到一股威脅之意。三太子於是用手肘頂了頂鄭成功,笑道:「剛剛不說會”大山壓池底”嗎?」

鄭成功心想:「確實!這大聖要不逃走或抵抗,要不賠罪…好像不太可能。總之有好戲看了。」

卻聽到假山那邊一陣驚呼!卻是基本上良性的笑聲。這邊四個男(人+神)一頭霧水?還聽到類似鑼鈸的”鏘鏘”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忽然、某物跳過假山高度。竟是一隻二頭身、眼睛大大、全身讓人感覺柔軟的褐色短捲毛、還穿著小號紅衣、手拿樂器、全長約等於一般人前臂的可愛小猴。

這大聖竟還有這一手!這邊四個男(人+神)只有張大嘴巴瞪著看的份。

大聖:「   ”蛸”這怪物是隻能爬上陸地的大章魚精。我在四百年前和它打過,當時也沒多強。即使它…這葡萄好甜。即使它再修練四百年。我想…好酒、讚。我想它也沒多厲害。」

「是嗎~~?」

雅會這麼問,是因為看著跳了一陣”猴戲”之後就被吾來.圭倫抱在懷裡餵食的”超級萌萌版大聖”,說能打倒一隻大妖怪。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隔著假山的另一邊,四個男(人+神)…聽著大聖說話卻是點頭稱是。而且…發展到此,都覺得有一點敗北的感覺。

雅:「言歸正轉。我們可以假設一但進到結界內,就只剩下白晝之王和大將了。單以戰力計算,如果帶著我師傅…鐵刀苦行僧隨行。應該可以打一戰。但這樣有戰略上的意義嗎?」

吾來.圭倫:「如果可以牽制大將,本族長已召集三千勇士埋伏在北邊森林待命。這白晝之王的直屬部隊在此大約二千多。雖然戰技體能上大肚王國戰士可能更強。但本族已決議抵抗到底。絕不屈居人下!」

三太子:「那個什麼西洋七十二魔神呢?很強嗎?」

雅:「七十二柱魔神中除了幾個很變態的之外,和你們的三十六天將其實差不多。這個阿斯莫戴雖然號稱是劍之王。但我想不是三太子對手。」

鄭成功:「如此說來,我們的贏面不低嘛   。」

在一陣沉默中、眾人不禁感到熱血沸騰。

打破寂靜的還是鄭成功:「圭倫族長!再下雖然處境不好。但已國姓爺鄭成功之名為誓,願與貴族同進退,共抗強敵。」

吾來.圭倫:「感謝國姓爺,凱達格蘭一族勇士無論眼前勝敗與否,未來都將聽從國姓爺命令一同作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馮錫範心想:「眼下王爺要奪回身體,還要面對惡魔的詭計。能多了凱達格蘭這一援助。至少聊勝於無。」

北投阿嬸:「沽西亞稍早去會面的,便是巨人阿里嗄該一族的殘存首領。等她回來,我們或許能有另一批援軍。」

雅手一招,在附近樹枝上的紅羽異鳥”小紅”立刻飛下來停在肩上。吾來.圭倫一看只嚇的臉色蒼白。

雅問到:「妳知道這”小紅”的傳說?」

吾來.圭倫:「知道!死神的渡船、凡聽到它叫聲的都會被拉入地獄!」

雅笑道:「其實只有不死系的妖怪才會,但這次要對付的殭屍就是。小紅可說是殭屍類的剋星。只上次那絕招對付鐵殭屍王卻不管用。可能是有防護法術什麼的。看來鐵殭屍王還需要我或三太子出動。」

大聖:「那隻”蛸”交給我,很久沒吃烤章魚了。」

三太子:「憑那鐵刀僧應可壓住白晝之王,但萬一熊之力神那邊有問題。」

雅一咬嘴唇:「我沒把握Ngarux的狀況,但最糟我也會牽制住他。」

北投阿嬸:「呵呵、直呼其名。年輕人真好。」

雅不禁臉一紅:「~~別再用這梗了,現在很嚴肅耶!」

鄭成功:「在社寮島(雅:我才想到…這名字是”   Fort   San   Salvador”的諧音)…還有約七百漢軍。我會讓他們過來支援。雅小姐,聽劉國軒的報告。揆一將軍轉移部分人員到北方。能否請雅小姐修書一封讓特使帶去。或者可以取得更多援助。」

雅:「那倒是沒有問題,但是北荷蘭城(Fort   Noord-Holland)基本上都是看守軍力。別期望太高。」

鄭成功:「這樣來算可以一戰。不過別忘了,其中最關鍵的是…」

吾來.圭倫:「玉帝不出手!這是關鍵中的關鍵!還需要靠阿嬸幫忙。」

北投阿嬸:「這點看我的!穹高也不喜歡這樣俗世的廝殺。應可讓他承諾袖手旁觀,不插手就是。」

眾人~~~還是有些懷疑。除了這一位。

吾來.圭倫:「各位拔刀相助,本族長感謝萬分。現在請先恕本座離席了。必須去準備相關事宜。」

說完嘩啦啦一陣水聲。這邊四個男(人+神)在本能驅動下。明知有些失禮。但還是轉頭想一探究竟。卻只見到…一片紅?

雅:「教皇血、給我擋住!呵呵、色狼的偷窺行為是要不得的呦。」

但見教皇血沿著走道張開一片布牆,結果只能透過微光照印、影約看到圭倫族長的俏麗身影。咦?她好像抱著?

吾來.圭倫:「好可愛的小猴猴,抱著你睡好嗎?」

超級萌萌版大聖:「歐姆、歐姆!」

這邊四個男(人+神)互望一眼,不禁垂頭喪氣。

完全敗北了!

北投阿嬸:「恩、我也該去準備一下。看要如何和穹高玉帝說。」

三太子:「等一下!」

說完四個男(人+神)互望一眼,心想再下去可能要傷眼睛了。

鄭成功:「哎呀!我們還是保持一下君子風度吧。先離開別不小心看到…不對”非禮勿視”嘛!對不對?」

一片贊成聲中,四個男(人+神)急忙爬出溫泉,拿起衣物就走。

雅忍不住說一句:「你們知道什麼叫”沒禮貌”嗎?」

話才出口,忽然身後一陣葛霧湧起。

敵襲?雅連忙轉身備戰。卻看到霧中走出…

雅:「北投阿嬸!!??妳~~好漂亮啊!!」

在出口處的四個男(人+神)互望一眼,小聲說道:

「這小女孩還會安慰人阿。」

「我們好像做的有些過分了,可能阿嬸在哭吧。」

一陣心虛,只好快步離開,頭低低不敢回。

雅卻驚訝的、張大嘴、看著這煙霧中走出的…北投阿~女神!!

香肩滑潤,頸項修長、前胸如鑲著淡紅珍珠、裹著白雲之泡沫。在柔順光芒輕撫下。豐碩卻沒感到一絲重量。令人怕不小心碰到,會搓破薄薄一層細膚而湧出內裡的乳汁。漁腰纖細影約可見肋骨但絕非瘦弱,反可感到如玉脂凝聚的腰腹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柔軟與彈力。

北投阿嬸:「其實一般時候我是用障眼法掩飾自己的身材,但我的法術需要這裡特殊的溫泉滋養。泡到一定程度,我的障眼法就會失效。」

一開始怎沒用神眼確認了?雅現在要想辦法把張的太大的下巴合起來。

但見北投阿嬸取過毛巾擦水。背脊曲線連臀反映一片微溫的暖光,竟然讓雅以為是夏夜弦月。長長雙腿說豐腴說修長說細緻都不足或太過。與全身比例完美配合。一挺身…真的總歸二個字”完美”。

北投阿嬸:「總之請雅小姐信任,在下一定會讓玉帝退出這場戰鬥的。」

眼前美女說完微一躬身、柔嫩有彈性的漆黑亮髮隨著動作在雙肩鋪灑。一抬頭、雙眼明亮而五官深墜。說妖艷太過切俗、說清純又不足以形容其知性的氣質。每一點都讓雅覺得…

「完全敗北了!」

雅:「我想維納斯…算了!找她來會輸給妳的!」

只感到全身無力。小紅見狀忙飛到肩膀上,一面將頭在雅的金髮中斯磨,一面給雅打氣。

北投阿嬸:「不太明白。總之我先去找玉帝了,請等我消息。」

雅忽然想到:「妳說是靠這裡的泉水?」

北投阿嬸邊走邊回答:「是的,我需靠這裡的泉水修練法術。」

仔細看、雙方認知好像存在著微妙的差距?

但總之雅一屁股坐回溫泉中,  

只想到:   「靠這裡的泉水!好!加油!」

一直泡到太陽升起,才認知世上有所謂”不公平”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北投阿嬸叫大家到空地處集合。才回來的水妖.沽西亞一看。

沽西亞:「怎麼回事?昨晚有敵人嗎?是火系還是水系的魔法師?」

雅:「沒有啊!」

沽西亞:「那妳怎麼熟了?」

再說下去雅就要翻臉了。幸好此刻北投阿嬸(氣球形態)過來道:「沽西亞你的客人進來了。雅小姐妳需要冰水嗎?」

雅搖搖頭,對眼前用”漂浮氣球”偽裝的北投阿嬸。使動神眼確定”真身”。但只半秒鐘就不由得閉上眼睛,以免產生太多自卑感。卻聽的身後…

劉國軒:「早安!雅小姐今早看來好漂亮,是溫泉泡多了嗎?」

話才說完劉國軒忽然感到雅緊貼在自己身後,連臉也半埋在背上。雙手輕輕的環繞自己腰部。

劉國軒才心想:「這女孩是在哭嗎?」

卻聽得馮錫範大喊:「雅小姐手下留…」

接下來聽不到了,因為整個世界倒轉過來以致頭部重重撞地。

“後腰橋”

簡單說就是由後方抱住對手,然後挺腰將對手由地上拔起向後摔去的招式。這一招也被認為是”最有摔角風格的摔技”。

另一邊鄭成功、馮錫範、三太子只一下眼睛大大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首先在各人豐富的實戰經歷中,實在沒見過身高不到五尺(約150公分)的纖瘦少女能對超過六尺(180公分)的肥胖男子使用這種招數。其次…在這裡為不熟悉的讀者說明一下,為了要能讓紅袍”教皇血”能直接由雅身上吸收力量。其實在內裡…什麼都沒穿!使用這種招數難免出現一點春光。

有人敢提醒雅嗎?有嗎?

雅一彈起身來,拍拍手:「呼!稍稍解悶!」

剛到的吾來.圭倫一夥當然不會捲入這場紛爭,連忙岔開話題。

「沽西亞妳不是去找其他幫手嗎?」

沽西亞:「恩、是阿里嗄該一族的首領。來了!」

只見樹叢竟緩緩打開一條通道。一個約五丈高的巨人走了出。

雅心想:「之前看到他的同伴大都更高,這個比較矮。」

確實。之前所見的阿里嗄該巨人一族大都有六~七丈高,這一個男性巨人不但比較矮。而且身材乾瘦,頂著禿頭與滿臉皺紋,再加上一雙細小的眼睛。肌膚黯黑而且乾裂。乍看還以為是黑曜石雕出來的老人像。

這巨人向雅一行禮便開口說話,但語言明顯不通。沽西亞正想翻譯時,卻見雅對著巨人畫出大語符紋

(通)(譯)

馮錫範眼皮一跳,心想:「以前在樹神山崁看過這招,但還沒用的這麼隨意。這女子的功力有明顯增強!」

雅:「這樣聽得懂嗎?」

巨人:「是!啊!?小姐您能對我下魔咒?」

雅:「是阿,這樣比較有效率。冒犯之處還多多包涵搂。」

這巨人只睜大著原本細小的雙眼,直直的看著雅。忽然整個人拜倒在地:

「阿里嗄該一族頭目、拉蘭古斯(Raranges   阿美族語石柱之意)。在此見過繼承尼佛奴大神的雅小姐。請救救本族。」

雅可不習慣給人跪拜:「快起來!大男人還這樣?站起來好好說明!」

巨人站起身來,卻還是退後半步,躬著身子。對雅表現的畢恭畢敬。

拉蘭古斯:「之前沽西亞和我說,雅小姐繼承了尼佛奴大神的”人神契約”。請原諒當時小的不太相信。但本族最擅長魔法攻防。在下身上其實有深厚的魔法防壁。雅小姐卻能直接下魔咒。這就證實雅小姐具有尼佛奴大神繼承者的身分。請恕在下之前懷疑,真是罪該萬死。」

雅:「…先說現在幫助白晝之王的那些是你的族人嗎?」

拉蘭古斯:「是的,日前白晝之王領軍攻入本族棲息地Balik山(今日花蓮縣美崙山)。不但擊敗我族的法師,而且帶來生存在泰雅一族領地的矮人妖精”   瑪卡西奴”(泰雅語:   mMnsigot)。這些瑪卡西奴矮人會一種奇怪的催眠法術。當他們隱身、騎在我們的後頸時,會不斷用催眠曲控制我們。」

三太子:「意思是如果打下後頸的瑪卡西奴矮人,那些”阿里嗄該”就會恢復神智摟?」

拉蘭古斯:「是的!」

馮錫範:「可是你們這樣高要怎麼打?」

拉蘭古斯:「……」

鄭成功:「別說我們不信任你,但首先這真的有技術上的問題。再來、如果被白晝之王用你的同胞來威脅你要怎麼辦?」

拉蘭古斯一陣愕然,沽西亞已先出聲。

沽西亞:「漢人之王國姓爺!別太過分!人家是來幫忙的。」

馮錫範:「但這樣出一張嘴,卻要我們做超出能力的事。太強人所難了。」

雅卻是一言不發觀察著拉蘭古斯的眼睛。不久…

雅:「我相信你,雖然不知道能幫到多少?但我會盡力。」

拉蘭古斯再次對雅躬身致禮:「自此之後,本族將效忠於雅小姐的命令。如有違逆!願千刀萬剮、燒成灰燼永不復生!」

雅:「別這樣,這算是互相幫助吧。各位,現在打算要怎樣?」

北投阿嬸:「玉帝已答應不插手。有情報是今日一早白晝之王由熊之力神護衛,進入了苳茄湖的黃煙結界內。通常這樣的行程會停留一~二天。」

聽到熊之力神,雅牙關忽然咬得緊緊的,心神一陣激盪。頭上更是傳來另一個聲音。

鐵刀苦行僧:「妳要去見他嗎?」

眾人抬頭一看’鐵刀苦行僧正坐在鐵球上緩緩降下。

這人還是神出鬼沒。而且一出現,不但沽西亞因為忌憚而退後,連拉蘭古斯都不禁擺出防衛的架勢。

拉蘭古斯:「尊…尊駕是誰?好重的邪氣!」

雅:「沒關係,他是同伴!北投阿嬸。有不被人發現,接近苳茄湖的方法嗎?」

北投阿嬸:「有!乘”艋舺”!也就是小船。白晝之王為了補給,每天都用艋舺運物資沿河而上。」

雅這下熱血沸騰,握緊雙拳喝道:

「有人枉想在這海島稱王,卻又多行不義!

今天就要粉碎他的建國大夢!

各位!我們就藏身艋舺、潛入茄苳湖去會一會這”白晝之王”吧。」

這一決定應驗占文:

無bô   孤koo   軍kun   士sū   博phok   生sing   機ki  

北pak   方hong   地tē   盆phûn   小siáu   船tsûn   巡sûn  

情tsîng   深tshim   無bô   悔hué   戰tsiàn   神sîn   鳥tsiáu  

巴pa   浪lōng   泵pōng   北pak   茄ka   苳tang   湖ôo  

不在歷史紀錄的北方戰場將開戰…

而南方的戰役,就快要結束…

這年年中,便是鄭成功壽命結束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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