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凱達格蘭 渺渺生機 章之一

這海島南北狹長,但也並非很大。對紅羽異鳥的龍鳥狀態與三太子的風火輪來說。都是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但由海島尾飛到海島頭。卻會在半途經過”大肚王國”的領地。為免驚動法力高強的”白晝之王”。雅和三太子採取了較高的飛行路線。

這一來可苦了鄭成功和馮錫範。尤其被困在何斌體內的鄭成功現在功力盡失。在空氣稀薄的高空只差一點就要昏倒。

好不容易挨到了盆地附近。

雖然天色還暗,雅和三太子卻都感到了不尋常的氣息。於是眾人降落在盆地南方一座有著十數個連峰的山頂。

三太子則在默念咒文一會後。狀似放棄地說到:「這裡的確有古怪,別說完全沒有漢人土地公的蹤影。就算想找一些小地靈或地精來問話也沒辦法。」

這點雅也有同感,雖然”地基主”的連繫是沒有斷。但這盆地似乎自成一格。和這海島其他地方有不同的區隔。

雅:「這山夠高,又是峰峰相連。等白天應可阻擋海風吹來的水氣而形成雲霧。阻擋視線後山下有敵人是無法發現我們的。相反我們可以設法飛到雲霧下層觀察狀況。如此敵明我暗,比較容易掌握情勢。就先休息到天亮再做打算吧。」

到天亮還有一小段時間,雖然嚴格說雅和三太子都不一定需要”睡眠”。但一種大戰將至的預感,讓各人把握時間養精蓄銳。

由其是何斌(鄭成功)再失去功力後。一場”海島尾飆到海島頭”的旅程就幾乎耗盡體力。雖然還是害怕被敵人發現於是不敢生火。馮錫範也盡責地搭好一個茅草床服侍主君睡下。但…不知為何堅定地拒絕三太子的建議。用”混天綾”做吊床睡。

三太子:「我這”混天綾”也有回復體力、療傷去毒的功用…不要嗎?真是不識貨。」

馮錫範;「……」

恩…無論如何就這樣定了。

看著三太子用入定的方式打養精神。同時替鄭、馮二人守衛。雅卻是招呼一聲便帶著小紅自由行動。大家都認可雅的能力,於是也沒說什麼。

往山頂方向走去不遠。卻有一個面對盆地的山崖。崖邊還有好幾株古木垂著樹藤。想到剛剛那個”吊床”的想法。先確定由上往下俯瞰視野開闊,再確認是由下往上看來只需有雲霧阻擋便可隱蔽行蹤。

於是拔劍對著垂釣的樹藤連續劃出符紋

(編)   pian

被打上符紋的樹藤,竟紛紛開始自己編織起來,直到交織成網狀。

雅看準其中二隻凌空長出崖邊的大樹。對著畫出符紋:

(綁)   páng

這樹藤的網於是向是有生命般往兩頭伸展,一下便綁在二隻樹幹上。

雅輕輕一跳,整個人已躺到那伸出崖邊的網狀吊床上了。

雖說這樹藤綁的還算堅實。只不過這下方可是萬丈深淵。山風由下往上吹得吊床亂瑤,四周更是一片將近日出前、最黑暗的一刻漆黑。

雅的一頭金髮也被吹得斯斯亂响,紅袍也隨風飛揚。幾乎露出裡面什麼也沒穿的青春嬌軀。這肉身人神的少女竟敢如此半裸躺在這高崖絕頂的樹藤吊床上,實在已超越所為藝高人膽大的範圍了。

如果沒有跌也跌不死的不死之身。不建議任何人嘗試。

「小紅!如果想的沒錯,天亮就好看了。」

雅可是由歐洲荷蘭搭船經過了半個地球來到這海島。期間學習了豐富的天像、海洋、氣候的知識。依照自己的判斷,在天亮時的景觀應該非常可觀。

「天亮了!」

由山頂俯瞰。在東方天空一抹魚肚白之後,整片大地隨即被朝陽賦予顏色由黑暗中醒來。

但這不過是隨便任何一處山頂都可以看到的日出景色。

但隨著地表溫度微升,山林草叢間的濕氣漸被加溫上揚。卻被風帶著在山拍腳下聚集。忽然間被上坡風推擁而上!竟順著峽間山道形成數條逆天而上之雲霧瀑布。洶湧流竄過雅的身旁,幾乎要把整個吊床都掀翻過去。

再一次!   如果沒有跌也跌不死的不死之身。不建議任何人嘗試。

雖說再看到這山勢與地形時,雅已猜到會有類似的效應。但現在置身於雲霧駭浪噴泉中,卻也難以自持。雅雖有先知的預知能力,在那時卻也無法知道…

現在這景色在未來將被稱為”坌領吐霧”。

在百年後便被認為是”淡水八大景色之首”。

此時雅一伸手切進白流,雲泉竟在臂上分流而行。看著五指間逸漏的白霧。不由得心想:「痛快!遊歷半個世界,在其他地方雖有類似景象。卻無法比擬這裡的氣勢!現在是冬天尚且如此,等到…」

「恩、沒錯!如果是季風盛行的季節。這裡的噴雲奇景必然更為可觀。」

咦?旁邊有人!?而且還能獨取雅的”心聲”!!??

一轉身!只見一個漢人模樣的男子。髮戴明朝文人形式小帽,帽沿卻似有金絲珍珠作飾。身穿淡黃色儒服,也是高貴絲綢一類。但最特別的是…這人(?)卻是凌空坐在雲流之旁,任由山風湧霧託起全身。手上還拿著一個藍采青瓷的小酒瓶。雖然看似沒有敵意,但一股非凡貴氣卻又不言而喻。

就算沒有敵意,但眼前這廝絕非凡物。雅於是收斂心神冷冷的看著對方。紅羽異鳥”小紅”卻似乎對這人極為害怕。一反常態的躲到雅的金髮內。

黃杉男子卻是不以為意的微微一笑:「了不起!剛剛還能讀到小姐的心。現在也沒見小姐採取任何防衛法術。僅僅是凝聚意志,卻就能抗拒再下的”天心通”。小姐身上果然有驚人天賦。阿、擅自讀取少女心事應該是在下失禮。在此抱歉了。呵呵。」

說完卻也沒起身。竟是微微一舉酒瓶示意一下,便自顧自喝了一大口。雅忽然發現一件事。眼前這”傢伙”的面貌是還算清秀的漢人男子,一撇八字鬍、山羊鬚。配上細長的眉毛與大小適中卻漆黑明亮的雙眼。但…不知是因為雲霧的引响或是其他因素。雅發現自己的神眼竟無法確定他的真實面貌?這神靈的臉上似乎有一層薄霧作的面具。但不管如何…

雅心知:「竟能抗拒我的神眼?不是普通角色!」

雖然沒有採取進一步的防禦,僅維持躺在吊床上的姿態。但雅也不敢對眼前之人掉以輕心。卻見這黃杉男子看著雅的吊床,還一副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雅於是笑道:「要我編一個給你嗎?」

黃杉男子也回以一笑:「有請小姐了。」

到此為止倒還蠻誠懇的。雅於是拔出長劍重複編織樹藤的過程。

黃杉男子卻津津有味的看著雅施法,微微一笑又是語帶恭維與敬佩的語氣道:「再看一次小姐的法術,還是覺得與眾不同。類似”言靈”與”文珠”之術的結合。速度快,又沒有屬性的限制。果然自成一家。」

聽著這讚美再看著眼前這神靈…雅心的真是一股奇特的違和感:。心想:「這男人說話像是真心的讚揚你。臉上卻是一副國王賞賜寶物給臣下的主君模樣…不對!更詭異的是這樣子還向是臉上肌肉僵硬的”奏”出來的表情。等等…見過我?」

心中一突!臉上卻不動聲色。

只聽著那男子遠望崖下景色,一邊淺酌一邊吟詩:「呼呼~寂寞江天雲霧裡,何人道有少微星。爭來爭去、還不如在這山頂逍遙自在。哈哈!」

但笑了一下卻又幽幽的喃喃自語:「等這些人學會爭權奪利…就不會這麼逍遙了吧。」

雅對這些詩詞算是大外行,但卻還是笑著臉說道:「你還真悠哉難道不怕人間真的少了一顆…星星!!」

說著卻打出符紋

(捆)       khún  

看著樹藤綁住敵人同時再打出二計符紋

(重)   tāng   (鐵)   thih

符紋一到,樹藤立刻轉化成沉重的鐵藤。緊緊的綑住這神靈。雅隨即轉身抓著嚇的無法動彈的小紅便頭也不回往前急奔。

只希望能通拖延一下對手…心中不禁暗罵:「大笨蛋!在這裡認識的漢人神趾沒幾個。有見過,卻沒參加眾神大會,又有能力對付我的神眼。只剩那個…”金光球的玉帝”!!!」

知道實力懸殊,雅當下立斷脫離戰場。但才跑出十數步,一片淡彩的霧氣卻隨著無數碎花瓣香風將自己包圍起來。一股暖風輕擠,竟還讓自己倒退幾步。幾乎要回到山崖邊。

回頭一看!

剛剛的樹藤”鐵網”…不但沒有困住對手…不對!天帝根本連動都沒動。網子在身邊逐漸被氣化成為水霧。而水霧之上又逐漸長出小朵水蓮,碎成小瓣。

玉帝笑道:「金生水、轉粗鐵為塵霧。水生木、化露水養白蓮。要轉化物質需要深厚道行。即使朕也必須借”五行”之道而行。小姐卻用來毫不費力,而且咒語的基礎竟是我們的南方方言??你們洋人的魔法也實在是奧妙阿。」

雅:「多謝誇獎了。那麼…」

(雷!)   luî

一招全力出擊,還是希望能稍微拖延對手後脫逃。

但見玉帝一手輕舉藍采青瓷酒瓶,晴天霹靂竟然直直打中酒瓶口。爆出一陣電閃弧光之後,瓶嘴升起一小嘬白煙。

玉帝:「這酒稍微溫過。有人說味道更為香醇,也有人說會產生澀味。小姐請評斷一下。」

這符紋之雷…由旅程一開始就打的七十二住魔神的馬可西亞斯(Marchosias)無招架之力。隨後力戰阿德克故浪、天兵天將、甚至魔神比烈。

今天卻被玉帝拿來”溫酒”!!??

功力差天共地,這下真的麻煩了。

但眼前的玉帝卻是一臉"誠懇”的邀請試喝。於是雅毫不猶豫,一伸手拿了酒瓶就灌了一大口。玉帝哈哈一笑:「妳不怕我下毒?」

雅:「別沒品地糟蹋好酒…哇!好辣!」

伸了伸舌頭,吐了幾口氣才能問道:「有夠醇!好酒!可是也好辣!比我習慣的葡萄酒辣好多!這是什麼酒?」

玉帝:「這是茅台、怎樣?還可以…?」

沒問下去是因為看到這小女孩表情擠在一起,明顯是不習慣烈酒所致。隨即微笑伸手取回酒瓶。雅的神眼卻見到衣袖內有一小點微光,依第六感告訴自己應該是酒。遂用手指著說:「有好東西卻藏起來不和別人分享?」

這一下換玉帝呆了一呆,居然還露出一點靦腆地表情。才慢慢將藏在袖裡的酒瓶拿出來。那是一隻薄薄的、完全沒有雜色的透明玻璃小瓶。配上裡面完全透明的酒液。在淡淡陽光下卻反射出一縷彩虹。

一拔開瓶塞,酒味清香淡雅。雅小酌了一點。入口綿軟溫柔,落喉卻爽烈。淡淡米香夾著花香卻在嘴中回甘。

算是好酒,但還沒到一等佳釀的品質。

「香味清雅,算是好酒了。不過…」

只有雅的眼睛才可見到,整瓶酒表層都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光茫。這光一晃眼就可以被忽略,但又像是執著的宣示自己存在一般。隱隱約約隨著液面閃耀。

偶爾、雅的神眼會看到在市井雜物間或有被人忽視埋沒的藝術品。就會散發出這樣的微光。但眼前這小瓶酒應該還不到那境界。

雅:「不算特別好,但製作的師傅很用心吧?」

聽到那句"很用心"。玉帝反而露出一絲笑容:「那是我親手做的。」

雅:「……咦?」

玉帝:「這是熹宗皇帝教我的,把一些米和麴放在他特製的甕中。順道一提,他的木工實在很好。手巧的不得了。把甕藏在皇座下等著發酵,就會是一甕好酒。當時朝政已亂。但為了維持國家統一,又必須容忍很多事…容忍很多必要的惡事!唉!!」

說的感慨。但雅對於當時明朝發生的事卻不太熟悉。也沒心在聽,卻暗暗擬定了五種脫身方法。但是否有效卻沒把握。

只聽玉帝繼續說道:「後來我…"阿"!…朕索性用法術幫他做了一個分身。和朱由校…也就是熹宗皇帝。跑到廣西去。拿到了”三花酒”的配方。呵呵!他還搭了一個小木宅。結果我們一人一神"宅"在裡面幾個月沒出去,作了眼前這酒。當時朱由校高興極了,還告訴我"在紫禁大殿所嚐的骯髒血酒,怎比的上這荒山野嶺的佳釀"!唉、這時代真是…」

雅聽的眼睛一眨一眨,心想:「掌權皇帝與至尊天神不理朝政,"宅"在一起幾個月?…這國家沒問題吧!?」

但還是猛然搖一搖頭。打斷玉帝談話說道:「很想聽你講古,但是想先請問一下。現在你要拿我怎麼辦?」

玉帝此時卻是一征:「對啊!妳又打不過、又走不了。怎麼辦呢?」

在玉帝自言自語同時,雅表面雖然放的輕鬆,但內裡卻是功力不斷凝聚。畢竟對手功力驚天動地。再次一擊不中,今天絕逃不掉!

卻聽得玉帝笑道:「不然這樣!朕本來是想到這山頂小睡一下。順便拿景色下酒的。如果妳想跟著朕走,就在這等著。如果覺得無聊就自己先走吧。別吵朕就是了。那、就這樣吧。」

說完…真的就不理別人。隨手一揮,花瓣聚在雲海之上成了氣味芬芳的軟床。玉帝仰頭便倒,完全…   不理雅還僵在當場。

所有算計全無路用,雅卻心中暗生一股恐懼:「就這樣?沒問題嗎?不是貓捉老鼠、欲擒故縱的遊戲吧?」

一面提升警戒一勉慢慢後退。後方卻又有一個女子聲音,用的是標準漢語南方方言說道:「玉帝寬宏大量,放過了雅小姐。但還想請您再幫助一點。能不要告訴那些惡魔在此見過雅小姐的事。好嗎?」

雅一回頭。懷疑自己是否見到一座肉做的山?

玉帝:「Pataauw小姐請求,當然照準。請離開吧。朕真的…好累阿~」

回書本頁下一章